卞惊澜蹙眉:“小丫头怎么受伤了?”
弦音未吭声,依旧是卞惊寒在答:“夜游,自己砍的。”
啊!
众人惊错。
“不......不是已经服了那位厉神医的药吗?”
“嗯,是的,可能药效还不够吧,或者突然换了一个环境,服药后在明宫的那些日子都挺好的,从未发过,昨夜刚回到西宫就......”
卞惊寒顿了顿:“我本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因为一来,怕搞得人心惶惶,二来,恐对厉神医声望有影响,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神医她早已不出手救人多年。此次前来治聂弦音,已是破例,我已欠下她一个人情,怎能以坏她声望相报?第三个,若父皇知道,神医的药对聂弦音无效,聂弦音还在夜游,依照父皇的脾气,定然留不得她在行宫或者三王府,所以,基于这种种原因,我想瞒着,想接下来再看看今夜什么情况,再做决定,但是......”
“是你们执意相逼”这样的话他当然说不出来,故省略掉。
“请五弟包涵,也请六弟谅解。”
说完,他对着卞惊卓略略一鞠,又对着卞惊安略略一颔首。
卞惊卓没做声。
卞惊安也搞得不知该说什么。
卞惊寒又转眸看向弦音,弦音小手护在自己胳膊上,食指几不可察地点了点。
眸光微敛,卞惊寒再度出声:“聂弦音的伤口在出血,我先带她回去上药止血了,就先行告辞了,请大家见谅,你们尽兴。”
话落,再次对卞惊卓鞠了鞠,又对着卞惊平一鞠:“谢谢二哥。”
说完,就示意弦音:“走吧。”
弦音也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连忙跟在卞惊寒后面。
看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南宫的院门,直至消失不见,院子里的众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后还是卞惊澜最先打破了沉默,当然,他是替卞惊寒说话。
“既然三哥有顾虑......我们,我们就暂时替三哥保密吧。”
不仅卞惊寒是他的朋友,聂弦音那小丫头跟他交情也不错,还有那个脾气古怪的厉神医,也算是他半个朋友呢。
所以,他的心情跟他三哥是一样一样的。
卞惊卓略略垂了眸子没做声。
卞惊安揉着自己被打痛的肩胛,嘀咕道:“三哥出手还真狠,我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卞彤微微凝了几分眸光,将落在门外的视线收回:“投壶还投不投了?”
“继续吧。”卞惊卓示意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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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和弦音一前一后两厢沉默地走了好长一段,卞惊寒回头瞥了弦音一眼,他放慢脚步的同时,弦音非常默契地紧上两步,就变成了两人并排而行。
“是不是想问是谁?”
“你的胳膊还好吧?”
两人同时出声。
说完,两人都愣了。
应该说,是弦音愣了,还以为他第一时间想知道的,应该是罪魁祸首是谁,没想到他问的是她的手臂。
心头暖暖的,她笑着摇摇头,“没事。”
“你都硬将它捏出血来了,还没事?”
弦音震惊:“你知道是我自己捂出来的?”
“当然,卞惊安没攥到你的伤处。”
“那你为何还大打出手?”弦音疑惑。
“原因有二,一,不想他碰你,哪怕一个小指头!”
弦音汗。
无语地看着他,又听到他接着道:“二,为了引出你手臂上的伤,引出你昨夜夜游伤害自己的事,你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本王的意图,所以故意将伤口捂出的血?”
弦音没做声。
她还真不是。
她是因为看到了太子卞惊卓的心里才如此。
“昨夜的始作俑者是谁?”卞惊寒问。
终于问了。
弦音故意讳莫如深地一笑:“王爷怎么知道在他们之中?不好意思,让王爷失望了,他们都不是。”
卞惊寒便也笑了:“是吗?不可能,一定是其中一人。”
“王爷如何那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