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够狠!
难怪说弄死她是便宜她了,原来是想让她生不如死啊!
如他方才所言,此人已经暴露,卞彤不会再用,将其送至卞彤身边,不仅膈应了卞彤,此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卞彤也迟早会让她死。
“王爷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弦音不由地感叹。
卞惊寒动了动眉目,也不以为意。
言生言死,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更何况此次卞彤触到了他的底线。
虽然有人做了替罪羔羊,但是,他要让卞彤明白,一切他心里有数,并非他不知真相,他只是暂时放她一马而已。
也算是给卞彤一个警告,她若敢再造次,他也可以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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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雨说下就下,不消一会儿功夫,就瓢泼一般,天地苍茫一色。
皇帝负手立于龙吟宫内殿的窗边,望着窗外的雨幕成帘,眸光深邃悠远。
身带寒毒,竟也是丑时发作。
他每次夜游也都是在丑时。
这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卞惊寒身上的寒毒,跟他有关系?
又站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到桌边,桌上一枚朱漆红木小匣静陈,他伸手拿起,打开。
匣内一粒红褐色的药丸。
是的,这就是寿辰那日,卞惊寒送给他的那粒,厉神医研制的,治夜游之症的药丸,他根本没有吃。
这些时日,他每夜都坚持过了丑时才入睡,没让自己发病,昨夜,他也不过是知道了卞彤的计谋,加以利用,做了一出戏而已。
他得确保这粒药丸没有问题。
卞惊寒的表现,让他还算满意。
捻起那粒药丸,送入口中,他缓缓咀嚼,良久,咽下。
眼前又闪过,他踢开厢房的门的那一刻,那个叫聂弦音的小丫头从卞惊寒床榻上连滚带爬跌下榻的情景,以及那丫头慌乱苍白的眉眼。
还有卞惊寒右手指甲上那不知什么图案的蔻丹.......
皇帝眸光微微一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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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翌日早上还未停。
弦音不禁佩服起那个钦天监监正来,这古时候也不知道是如何观天象的,但是,他说会下雨,且连绵几日,就真的如此。
单德子前来西宫传皇帝口谕,说让她跟卞惊寒速去龙吟宫一趟的时候,她刚用完早膳。
一颗心瞬间就拧了起来,她不知道皇帝突然召见她跟卞惊寒所为何事。
也不敢耽搁,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卞惊寒过来唤她,她便同他一起出了门。
一人一柄油纸伞,走在天地一色的雨幕中。
边走,卞惊寒边跟她交代着。
雨真的很大,哗啦啦一片喧嚣,他不得不拔高着音量,弦音发现,他虽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镇定自若,但是,她第一次透过他沉静如水的外表,看到了他实则也在捏着一把汗。
到了龙吟宫,卞惊寒收了伞,放在门外廊柱边靠着,拍了拍衣摆上的雨水,又将鞋底在走廊的蒲团上揩了又揩。
弦音如法炮制。
让门口的太监进去禀报了,得了允许,两人才带着湿气,一前一后进去。
龙吟宫里,皇帝正坐在龙案边悠闲地喝茶,似是专门在等着他们俩。
见他们二人进来,放下手中杯盏,扬目朝他们看过来。
卞惊寒带头撩袍一跪,弦音也跟着一起。
“儿臣给父皇请安!”
弦音依葫芦画瓢,紧随其后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后一句是自己加的。
皇帝瞥了她一眼。
明黄衣袖微微一扬:“都起来说话。”
“谢父皇。”
“谢皇上。”
待两人起身,皇帝便又出了声:“聂弦音今年多大了?”
弦音一震,不意他突然问这个问题,也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