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其赶走了,所以.....”
“谁让你们赶的?”卞惊寒拧眉沉声。
两个府卫就更是愣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喜的日子,脏东西上门,不赶走,难道就任由它进府?
见两人如此,卞惊寒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不耐出声:“算了算了,去忙吧。”
扬袖示意二人。
然后转身,走到花径边上的石凳上坐下来,强自定了定心神。
粗略梳理了一遍这件事。
所以,她侥幸逃出来之后,来三王府找他,得知他大婚,且被看门的府卫当成鬼赶走?
其实,自得知她出事以后,他不是没存过这种侥幸心里,她还活着,但是,又被他否定了。
因为,他觉得,如果她还活着,不可能不来找他,就算不能以真实的样子现身,以她的聪明和应变能力,一定会想办法通过别的途径。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她逃命、他大婚。
她九死一生逃出来找他,却发现他出城办事、夜里不能归不过是个谎言,是用来骗她的谎言,实则是迎娶另一个女人。
她如何还会再找他?
看着院子里下人们将那些大红布幡叠着收起来,卞惊寒深深地呼吸,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各种情绪激荡。
但有一点很肯定,比起她还活着,其他的一切就显得很微小。
只要她还活着。
余生才有希望。
误会可以解释、欺骗可以弥补、心冷了可以再暖、失望了可以再建立信任、躲着不见他,他可以找。
只要她还活着。
从石凳上起身,他吩咐不远处的一个家丁:“去将薛富叫过来。”
她身上怀着孩子,还中着三月离,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
没过多久,管深就回来了,走进云随院的厢房,惊奇地发现卞惊寒竟然在剃须。
自那丫头出事以后,这个男人除了将一身大红的喜服换下来了,脸也未洗、发也未梳,什么也未吃,滴水也未进。
终于醒过来了?
“王爷,唐丕的尸身还是没有找到。”对着男人行了个礼,管深面色凝重地禀报。
“没找到就对了。”男人侧首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点弧光。
管深怔了怔,以为自己看错了。
难道没找到,就证明唐丕还活着,所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说明此人逃了,这也值得高兴?
正疑惑之际,见男人放下手中的刮须刀,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将唐丕的名字加上去,另外,所有人的抚恤银两都在你拟的那个基础上翻一倍。”
管深有些反应不过来。
抚恤银两他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往多的给了,还要翻一倍?
当然,最不解的是,唐丕不是没找到尸身吗?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做什么要列在上面,还享受抚恤?
男人看着他,半响,才缓声开口:“房间里那具烧焦的尸身是小兰,房门口那具是唐丕。”
管深震惊。
不会吧?
“那......那......”
管深激动得都有些不知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对,”男人微微颔了一下首,“那丫头没有死,少的人是她,生死关头的最后一刻,小兰将她抛出房门,唐丕在门口接住,救了她......”
管深更是惊讶不已。
竟然连这种细节也知道?
“那聂弦音人呢?”管深依旧有些不相信。
“不知道,”男人面色微黯,“本王已经派人去找了。记住,这个消息要绝对保密。”
管深反应了一下:“是!”
**
学了一日的坐立行走,回到住所的时候,早已累得腰酸背痛的弦音直接瘫在榻上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