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扬扬眉,示意他将手给她。
卞惊澜反应过来,疑惑照做。
弦音便摊开他的手掌,伸出右手食指的指尖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你不要将你三哥说得好像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一样。】
卞惊澜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何况三哥还是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卞惊澜边说,边还一瞬不瞬打量着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满眼新奇。
“也难怪当初在行宫,六哥就差没将行宫翻个底儿朝天了,就是找不到你,啧啧,”忽的想起什么,“对了,你是真的不缩骨就不能说话吗?”
方才他六哥说,在行宫时他们两人说过话的,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弦音将他的心里尽收眼底,安全第一,她还是点点头。
再次以指尖在他掌心写道:【六王爷瞎说,我并没有说话,不然,我撞到十一爷,为何道歉都没道歉就跑了......】
弦音还在写着,突然一只银色衣袖伸了过来,从两人的手下方往上一挥,“啪”的一声打在卞惊澜的手背上。
卞惊澜吃痛“哎唷”一声。
弦音亦是一怔。
二人转眸,便看到面色不善的卞惊寒。
伸手将弦音往自己边上一扯,卞惊寒冷眼瞥着卞惊澜:“做什么?”
卞惊澜汗。
“她不是不能说话吗?所以,就在我手上写给我看呀。”
“你们有什么好说的?”卞惊寒面色不改,问。
卞惊澜:“......”
他是真的无语。
他们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也是朋友好吗?
而且,他过来的时候,他可不在说话,是聂弦音在他手里写东西,是聂弦音跟他说好吗?他要将他们的两手打开,也应该是从上往下拍吧,聂弦音的手在上面,他的手摊开在下面,他竟然为了不让聂弦音受痛,特意从下面往上打他的手。
聂弦音是血肉之躯,他也是血肉之躯,聂弦音会痛,他也会痛好吗?
哪有这样重色轻弟的?
“三哥,我怎么觉得,聂弦音不以真面目示人,长期缩骨,并不是因为不缩骨会哑,而是因为三哥不让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不缩骨,三哥不放心啊,会觉得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敌人。”
卞惊寒冷了他一眼,“你是吗?”
“我当然不是。”
“你难道不是男人之一?”卞惊寒说完,带着弦音就离开了。
卞惊澜:“......”
什么意思?
说他不是男人?
不是,这个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反而用他的话将他给绕进去了。
他问,你是吗?是敌人吗?
他应该如何回答?
说不是,那他就不是男人。
说是,那他就是敌人。
好绕!
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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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云随院的路上,见周边没人,弦音便忍不住开了口:“卞惊寒,你也太夸张了吧,我跟十一......”
“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手心写字!”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卞惊寒打断。
呃。
弦音本想回他两句,看了看他,见他一脸正色,丝毫笑意都无,便抿了抿唇,没再接话。
到了云随院的门口,卞惊寒停住脚,牵着她的手,转身面向她。
“你先回,我进宫一趟。”
弦音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