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澜面色稍霁。
只是,这午国的礼仪也太......奔放了吧?
可是,为何他觉得挺喜欢的呢。
“如果......如果对方是女子,也......也这样致歉吗?”心中太好奇了,他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就不能了,”厉竹当即给予了否认,“男女有别。”
好吧。
卞惊澜便没再多问,静默了一瞬,也蓦地快步上前,展臂将厉竹大力抱住。
这次轮到厉竹猝不及防了,甚至在被他一下子扣入怀中,两人胸口猛地相撞的那一刻“啊”的惊呼出声。
不同于方才她去抱他,方才是她主动,是她张开手臂,而他很被动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一双手都未动,此时是他抱的她,他身形高大,手臂又长,她个子矮小,被他如此大力一裹,几乎就将她整个人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特别陌生和奇怪。
微微蹙眉:“十一爷这是......”
“本王也跟你致歉。”卞惊澜并没有松开她,清润如风的声音就响在她头顶。
“致什么歉?”厉竹试着推了推,没有推开。
刚想让对方松手,对方蓦地如同方才她推他一样,一把将她推开:“因为本王想看看到底谁弱不禁风?”
卞惊澜毕竟是男人,且有武功,就算没有用内力,如此一推,力度也比方才厉竹的要大,毫无防备的厉竹自是被他也推得趔趄地后退了几步。
人倒是没有摔倒,可是原本攥在手心,还没来得及拢进袖中的那个小瓷瓶就脱手而出,跌落在地上,一声清脆。
厉竹和卞惊澜皆是一怔。
那厢看着两人的卞惊寒,刚想说二人幼稚,话还未出口,就被那一声瓷瓶跌地的声音给打断。
卞惊澜看着地上的小瓷瓶,那跟方才龙吟宫里皇帝放在案几上的,也就是聂弦音的那个小瓷瓶,一抹一样的小瓷瓶,怔懵了一瞬。
忽的明白过来什么,愕然抬眸,难以置信看向厉竹。
厉竹刚准备弯腰去捡,却是被另一个大手先拾了去。
是卞惊寒。
快速将小瓷瓶拢进袖中,卞惊寒警惕地环顾了一圈,见并无人看这边,才放下心来,俊眉微蹙:“你们两人做什么呢?”
卞惊澜还有些回不过神。
“所以,父皇怀疑得没错,神医就是将聂弦音的那瓶药换下来了?所以,顺六子就是被刚刚三哥捡起来的这瓶,也就是聂弦音的迷晕药迷晕的,所以......”
“所以,你如果想聂弦音死,你就在这里所以,继续所以!”卞惊寒凉声将他的话打断。
卞惊澜抿唇。
看看卞惊寒,又看看厉竹。
可是不对啊,方才在龙吟宫里,不是她袖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检查过了吗?并没有这个小瓷......
卞惊澜蓦地眸光一敛,恍然大悟。
“所以......”
“还要所以?!”他就刚说了两字,卞惊寒再次沉声打断。
可他正气结呢,气得胸口都在起伏,故也没有理会卞惊寒,继续怒目看着厉竹,继续道:“所以,这个小瓷瓶你是藏到了本王的身上,方才说什么拥抱致歉,也不过是为了从本王身上将这个东西拿去而已?!”
厉竹没有否认。
卞惊澜难以置信摇头:“你怎么做到的?”
他回忆了一下方才在龙吟宫的情形。
他们两人的肢体接触,也就一次。
当时,她攥了他手腕,将他拉至面前,准备让他试药,后又说恐被人说自己人作弊又放开了他。
所以,就是那个时候是吗?
那个时候,将这个小瓷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你可知道,你可知道,这瓶药意味着什么?如果,如果父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搜身呢?那你是不是要害死本王啊?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卞惊澜指着厉竹,气得手抖。
卞惊寒伸手将他指着厉竹的手臂按了下来,沉声:“神医也是为了救聂弦音,就当三哥欠你一个人情。”
不意卞惊寒这样说,卞惊澜怔了怔。
这说着欠他人情,却用那么不善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意思是嫌他怪他?
随即挺了挺背脊,硬着脖子道:“我.....我也很愿意救聂弦音呀,但是,但是,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厉什么?”
卞惊澜问向厉竹。
他现在是连神医都不想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