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雍苦着脸说道:“她不愿意进府!只说了要等生下孩子再想以后!”
刘鎏暗道:怪不得之前她要柳桐桐来王府里相见,柳桐桐一直没有回话呢,原来是怕她知道孩子的事情。
“你叫人去好生照顾着了吗?”
刘雍嘿嘿地笑:“那是我的孩子,我能不尽心吗?”
姐弟俩说笑着,话语就落在了不远处一名王府三等侍卫的耳朵里,侍卫低着头,只有耳廓微微一动。
刘鎏问清楚想问的事情了,才满意地放开了刘雍,又问道:“太后娘娘那边,叫你进宫见面了吗?”
刘雍皱眉,随即摇头:“还是不见为妙。”
刘鎏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叹气。
她是个女子,毕竟还好说,刘雍却是男子,若要人知道他的身世,想必会掀起腥风血雨来。
还是和萧太后保持距离为妙。
“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我们先走了!以后不可以再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
刘雍嘿嘿一笑:“知道啦!”
刘鎏这才由许劭扶着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王府里,跟随刘鎏回娘家的侍卫,有人悄悄出了王府,往酒楼里坐了坐,与三两个人打了照面,然后又淡定地回了王府。
……
皇宫中,长安殿。
萧太后正与许融相对着坐了,许融将政事暂且放手,来陪着萧太后吃晚饭,母子俩在一处好好说话。
许融以前没怀疑过刘鎏和刘雍的身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有了怀疑,再看萧氏,只觉得刘鎏简直是萧氏的翻版。
以前大抵是因为萧氏身材丰满,而刘鎏瘦削,不往这方面细想的话,倒是不觉着有多像。
许融心下狐疑,在萧氏面前,说话难免带了几分小心。
萧太后何等精明的人,问许融几句政事,他都语焉不详,自然也就猜到了,许融实在防着她,不由得一笑,打趣许融:“融儿如今是执掌一国的帝王了,与母后说话也这般小心啦?”
许融温和一笑,抬手帮萧太后倒了一杯果酒,忽然开口说道:“母后,儿臣之前一直没有问您,您以前是前朝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太子妃死后,是葬在了哪里?”
萧氏不动声色地看他:“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儿臣也是听人说,前朝那位太子的坟冢里,只有他自己,那位太子妃的尸身,却是不在的。”
萧氏一笑:“前朝太子在国灭之前,已经亲手写了休书,太子妃已经不再是太子妃,自然不可能与前朝太子合葬。至于前朝太子妃的尸身,我当年被你父皇带进后宫来,只隐约听说,是葬在了黎山的山腹中,具体位置却是只有萧家一族的族人才知道了。”
许融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母后,您说那位太子妃,会不会没死?”
萧氏一脸的奇怪:“为何融儿会这么猜?”
“儿臣听说,那位前朝太子妃风华绝代,当年可是迷倒了灈阳城万家儿郎,就连皇叔年亲王,年轻时也是追逐过佳人的。”许融紧盯着萧氏的神色,说道,“而当年带兵围剿东宫,又恰好是皇叔。儿臣只是乱猜的,会不会……皇叔根本没有眼睁睁看着前朝那位太子妃自缢,而是暗度陈仓,将那位太子妃和她生下的孩子给救了呢?”
萧氏一脸的惊讶,随即失笑:“融儿现在越来越会说笑了!哀家当时也是在场的,亲眼看着太子妃自尽,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呢?”
她一脸怀念,又带着对许融说出这番话的好笑。
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没有一丝破绽。
许融一笑,点点头,端了果酒敬萧氏:“儿臣闲来无事瞎想了,母后只当听个笑话便是。”
萧氏嗔怪地看他一眼,转而又问:“照着日子,这几天是不是该去皇后宫里了?”
许融眉心一皱,随即点头。
林皇后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整日里吃着药,上吐下泻的,说是要瘦身,结果瘦是瘦了,脸色也蜡黄,皮肤更是难看。许融自认不是个太看重色相的,可是对着这样的林皇后,实在下不去嘴,往常能不去就不去。
萧氏见他脸色,忍不住柔声说道:“那是你的皇后,你需要一个嫡子,听话,该去的,还是要去。”
许融只得点头,见萧氏这般关心他的子嗣,心里对萧氏的怀疑,倒是被冲散了些。
“清凉殿那里,你最近是不是也去的少了?”
许融点头:“我去得多了,她的日子会更难过。”
萧氏没说别的,只吩咐一句:“你自己明白就好,再宠爱的女人,也不能乱了分寸。南疆的金矿一日拿不下来,你就不能放心大胆地宠着贺昭仪。她是个懂事的孩子,会明白你的苦心!”
许融失笑:贺域晴懂事吗?会明白吗?
他可不觉得,上次在她宫里看到那封信之后,一个月了,他只去清凉殿里看了一回。
今日萧氏提起来,他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不见贺域晴了。
吃完了饭,顺道一拐,就进了清凉殿的大门。
贺域晴正在对着灯光缝制小衣服,身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清凉殿四周更是没有守门和来回巡逻的人。
许融抬步进殿之后,久久没有见宫人来迎接,立即皱了眉。
他抬步进了后殿,看到坐在油灯前的贺域晴,半晌,忍不住轻咳一声。
贺域晴几乎是立即听出来是他的声音,惊喜地转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