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愣住,无话可说了。
“朕不可能叫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许融那小子,进他的后宫做妃子。桐桐出身不高,朕收为义女,照样能封她为公主!而这个公主,却是可以入许融的后宫的!”
萧氏原本就圆溜溜的一双眼眸瞪得更圆了:“你明知道她和雍儿……”
“她和雍儿只是兄妹!”
刘涓打定了主意,越来越觉得这主意好,笑了笑,拉过萧氏劝道:“雍儿是一定要去林家老三的闺女,这是一早就定好的!桐桐如果一直留在乐阳,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如将人嫁到赵国去!也能在那里,为雍儿做事!”
一举多得的计策,真是好极了。
萧氏心里有些难过,看着刘涓,忍不住想:孩子和家人,在你看来是什么呢?
只是这样的问题,她终究没有开口问出来。
……
许劭回到家,看到刘鎏左拥右抱地在暖阁里等着她,一愣,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熟人,立即放心了,转而朝红袖问道:“你们是跟着爹娘一起来的乐阳?”
俩丫头齐齐摇头:“我们先来的。”
许劭点点头,见刘鎏丝毫没有松开两个小丫头的打算,忍不住微微板了脸,朝红袖吩咐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他脸一板,红袖就觉得害怕,急忙起身跑了。
刘鎏见他板着脸,嘟嘟嘴:“你干嘛呢?这个样子会吓坏我的婢女,你不知道吗?”
许劭走到她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肚子,神情才柔和了些,只是语气仍旧臭臭的:“以后不许跟婢女挨得那么近。”
“她们又不是男人!”
“女人也不行!”许劭正儿八经地说道,“我也会吃醋的!”
刘鎏:“……”
她斜着身子靠进他怀里,只能娇声先哄着:“老公,我最爱的是你啊么么哒!”说完拉过许劭的手,吧唧吧唧亲了手心N次。
许劭被亲得浑身酥麻,没好气地抬手在她屁股一侧轻轻拍了两下,起身搂着她进了内殿。
殿内烧着炭火,让人一进门就浑身暖洋洋的。
吃饱了,穿暖了,就忍不住想那啥啥。
许劭抱着她,忍不住问道:“大夫是不是说,满三个月,就没事了?”
刘鎏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底忍不住暗暗担忧:“我如今大着肚子,你会不会嫌弃我身形不好看?”
许劭责怪地看她一眼:“怎么会有这种的胡思乱想?你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要是嫌弃你身形不好看,脸上长了斑,我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刘鎏听得窝心,滚到他怀里撒娇,媚眼如丝地问:“真的?”
许劭抬手将她身上的外袍脱了,笑眯眯地点头:“比金子都真!来吧……”
他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倒,慢悠悠地厮磨起来。
这种慢悠悠的体验,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刘鎏像是被吊在秋千上,时而上,时而下,轻重缓急都滋味万千。
直到黎明时分,许劭才停了手,看着她沉沉地睡去,起身出了门。
他在乐阳肩负城中守卫的重责,每日清晨要去守卫营公布这一天的巡逻暗号。
每日的巡逻都要有暗号,是刘鎏与他一起商定的事情,那是因为近日在乐阳城中有流言传出,说是刘涓得了不治之症。
今日总有些身手不错的身份不明之士,试图进入别宫一探虚实。
虽然许劭也很好奇刘涓到底有没有生病,可还是要将别宫附近把守得滴水不漏才行。
他带着萧翎与一小队人马巡逻完毕,天色渐亮的时候,刘涓和萧氏的仪仗走出别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新建成的乐阳皇宫而去。
许劭带着守卫跟上去,护送梁国的新皇和皇后入主皇宫。
梁国百官也齐齐入宫朝贺。
百官朝见是在建章大殿上,听着满朝文武山呼跪拜之后,刘涓忽然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虽然平淡,但是底下百官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三三两两的人彼此递了个眼色,也有人与许劭飞了个眼神,他淡定地站着,面无表情。
刘涓咳了没多久,就勉强压下嗓子里的异样,问起了开春之后的耕种之事,又定了各地的税收标准,这才散朝。
“太子和驸马留下。”
许劭一愣,只得转身回到原地,面无表情地看前方的刘雍一眼,眼神带着些微的询问。
刘雍微微摇头。
刘涓在殿门外没了人,才开口,朗声道:“赵国的国书到了,方才在殿上,朕有一事没有说出来!赵国请求与我们和亲!求娶我大梁公主!”
许劭立即觉得自己不大好了,皱眉黑脸答道:“陛下,公主是微臣之妻,绝不可能再嫁去赵国。”
就算他此时死了,他也有那个自信,刘鎏不会愿意嫁给许融。
刘涓又咳了几下,才摇摇头:“鎏儿自然不可能再嫁!朕十年前收了一个义女,你们都认识的,叫柳桐桐!朕打算封她为公主,远嫁去赵国!”
这下子轮到刘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父皇!”刘雍忍不住上前两步,大声劝阻,“您明知道,她是儿臣的人!”
“她是你什么人?你妻子,还是你的妾?可有文书为证?可上了任何一张宗碟?”刘涓像是看着小孩子胡闹似的,好脾气地朝刘雍笑笑,“与你说一声,也是免得你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事,闹腾起来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