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淮看着她,目光柔和暗含担忧,“你刚才怎么了。”想到刚才温眠随时会昏过去的情景,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温眠瞬间紧张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同时用身子挡着那道圣旨,内心祈祷江止淮没看到。
江止淮见她紧张的模样,
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假装自己没看到,“你还要待在书房?”
温眠立即摇摇头,“我们出去吧。”
江止淮抬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回过头见她没动,挑眉,“不走?”
温眠当即道,“我先整理下东西,你先出去等我。”
等江止淮一走,温眠立即把圣旨放回了暗格里,同时将机关恢复原来的模样,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温眠这才出了书房,走之前不忘把门关了。
江止淮叫他出来了,目露关切,“没事吧?”
悦耳动听的嗓音,温眠猛地点头,“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江止淮轻轻笑了起来,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嗯,手感真好。
温眠只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等自己的头发脱离蹂躏后,整理了一下,然后看向江止淮气鼓鼓道,“不准摸头。”
江止淮笑了笑,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温眠只觉得面前人真真赏心悦目,不过她此刻是真的心事重重,“祈光,先帝当年对皇上如何。”
江止淮有些疑惑,“你不是最清楚?”
温眠勉强笑了笑,“我都不记得了。”
江止淮神情古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眠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想知道。”
江止淮耐着性子同她说一遍,和她印象里的没什么区别,温眠突然又冒起一个念头,“祈光,如果仿写一个人的字迹,能仿到几成。”
她隐隐有个猜测,如果这个猜测成立了那么其他的事情也说得通了。
☆、第十九章
这一夜,温眠翻来覆去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乌青的眼圈她整个人都有些没有精神。
涣月服侍自家小姐洗漱的时候叫她这模样,忍不住惊呼,心里止不住心疼,只当是小姐这几天查案子的缘故。
温眠让涣月给她打了一些粉底,勉强遮住了乌青,用过早膳后,她裹好斗篷向外走去。
府外,江止淮站在马车旁看着温眠下了台阶走到他面前,“怎么不在马车里等着?”
江止淮低低地笑了笑,武断地感觉心情愉悦,“没等多久。”
温眠只是靠着他稍微近了些就能颔首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有些不信,当即不由分说拉着他进了马车。
马车里自然暖和许多,温眠看着一旁的姿态懒散的江止淮,想了想,还是将怀里的汤婆子递给了他,“拿着。”
江止淮推了回去,“不用。”
温眠倔强的脾气也来着,直接往他怀里一塞,扭过头不去看他,“以后在马车里等我出来。”
天寒地冻的,昨夜还半宿的雪,冻死他得了。
江止淮轻笑出声,解释道,“我方才在外头只等了半个时辰。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点风寒还是抵御的了的。”
温眠转过头来不赞同地看着他,“表哥不也一样是自小习武,在夜里站了一宿,第二天立即倒下去了。”
江止淮干脆略过这个话题,“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温眠心下一紧,她昨天让江止淮帮忙找京都最擅长模仿人字迹的人,那道圣旨究竟是真是假。
“这事先不急,我们等会是去哪?”
江止淮眼里闪过一丝探究,昨天温眠的失态他是看在眼里的,听到他说模仿字迹可能有九分相似时就激动地抓着他的衣袖,让他帮忙找京城最擅长模仿字迹的人,他没多问直接应了下来。
而这会又表现出不着急的样子,江止淮心底叹了一口气,“护城河旁边有一户人家,那家人恰好撞见了王幼薇跳河。”
温眠点点头,思绪飘忽到了昨天,想起昨天她忍不住庆幸,还好江止淮来了,她到底理智了不少。不然以她当时的情绪怕是会直接拿着圣旨冲进宫去找江止淮质问。
护城河附近零零散散住了几户人家,相隔甚远,再往前的一条巷子里就是王幼薇和林域住的地方。
温眠站在一间有些简陋的屋子面前,看向旁边的江止淮,后者对他点点头。
两人上前敲了敲门,很快有个苍老的女声问了一句,“谁啊?”
温眠用着清亮的嗓音开口,“我们是奉皇命来调查王幼薇死因的,有一些事情想向您打探。”
门很快打开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感情色彩道,“二位进来。”
温眠一进屋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阴凉,浑身都有些不舒坦,屋子里有些暗,有一盏微弱的烛光忽闪忽灭的。
“坐。”老人从里间搬出了两张木凳,拿了快帕子将木凳擦了干净。她身后跟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
男孩木着一张脸,有些死气沉沉,身上的衣衫很旧有不少补丁,头发被布条束着,看到温眠和江止淮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温眠莫名觉得头皮发麻,屋子里的窗户都被封死了,所以即便大白天里面也是暗的。
“婆婆,不开个窗?屋子有些暗。”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无喜无怒道,“外边太冷了。开了窗风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