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糕点都是现成的,温眠泡了一杯茶,就着茶水把糕点吃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就是要守岁了,温眠有些犯难了,她有些熬不住,往年父亲都是同她聊天才勉强熬过去的。
温眠起先还看了半个时辰的书,没成想越看越困,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她有了困意。
“小姐,淮世子来了。”涣月走进来道,脸色有些为难。
温眠惊讶,“他来做什么?”今儿可是除夕,他不在家守岁来这做什么。
得了温眠的同意,涣月出去吩咐守门的家丁放行。
江止淮踏入了院子,见着了温眠只道,“守岁。”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一起。”
温眠转念想了想,似乎江止淮府里也只有他一个人,顿时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早在几天前,京城就没再下雪了,此刻便是夜间也没有那么冷了,温眠让人搬了棋盘到院子外头来。
昏黄的烛光打了下来,看的有些不真切,却也足够辨认棋子。
温眠打了一个哈欠,强自让自己清醒一些,一盘棋下来,大概就能过了子夜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真困极了,温眠下的子每一个都没下好,不多时就输了一局。
这也激起了温眠的好胜心,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格外亢奋,赢了江止淮后整个人都颓了。
子夜过去的那一刻,温眠听到江止淮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温眠,新年快乐。”
语气温柔舒缓有着情意绵绵,温眠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真的要困死了,嘤嘤~
☆、第三十章
直到被江止淮轻轻拥住, 温眠这才反应过来, 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刚想说什么, 对方已经松开了。
温眠见对方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若不是身体上还隐隐有方才被拥住的触感,她只怕也会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江止淮见她有了几分恼怒,当即笑着道, “就当是你给我的新年礼物了。”
温眠有些闷闷道,“我可没同意。”
江止淮俯下身平视着她,专注地看着她,柔声道,“那么,温小姐,我现在征求你的同意。你可同意?”
哪有这样的?温眠暗自嘀咕,听着他低沉悦耳的嗓音, 心口的位置有了久违悸动,这是心动的感觉?
昏黄的烛光映在他好看的侧脸上,肤色白皙,气质清冷矜贵。
温眠几乎落荒而逃,丢下一句,“太晚了,我得回去歇息了。”说完冲进了屋子里,竟是半点形象都顾不得了。
江止淮愣在原地, 良久,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唤道,“温眠。”
温眠进了屋子在涣月的服侍在卸了繁复的发鬓以及妆容,也脱去了外衣。
躺在床上,她忍不住用棉被盖住脸,想到方才的情景,心口的悸动越发的明显。
这一夜,温眠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折腾,脸上一会悲伤一会欢喜,最后在各种情绪交加下才慢慢入睡。
……
大年初一,温眠早早地起来了,折腾了一番仪式,但也没太过麻烦,温府的人不多,很多都从简了。
温府上上下下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温眠也很大方地给了所有人赏银。
接下来的初二初三,除了中途去了一趟池府和大长公主府,温眠都是窝在屋子里的。
温府的下人也大多放了假,该回老家的回老家,该去走亲戚的走亲戚。
好在温府的事物不多,平时温眠身边有涣月和宋嬷嬷就足够照顾她的起居了。而她平常大多都是自己洗漱穿衣的。
这几天,温眠有意避着江止淮,没再和他见面。
大年初六这一天,温眠一如既往地在屋子里看看书写写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泱泱已经进来了,语气有些着急,身上还扛了一个包袱,“茶茶!”
温眠极为淡定地放下了笔,上前拉着她坐下,帮她把包袱拿下放在一边,别说,还挺沉的,好奇道,“你来就来,怎么还拿个包袱?”
秦泱泱把包袱打开,入目之处是一些首饰,以及一叠银票,两套衣裙,其他的都是话本子。
“你你你,这是想干嘛呢?”温眠一脸震惊。
秦泱泱呼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茶猛灌了一口,然后一把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声响,可见是气极了,“茶茶,我母亲和越夫人定下了我和越扶风的婚期,就在两个月后。”
“怎么这么突然?”温眠疑惑,按理说不应该啊,永宁大长公主一向对秦泱泱纵容,这婚事也是因此一拖再拖,她看的出来永宁大长公主是想等秦泱泱自己同意了这门亲事,再让两人成亲的。
“我也不知道啊。”秦泱泱小郡主心里苦啊,这几天过年她玩得好好的,突然被砸了这样一个消息,晴天霹雳一样。
“所以你现在?”温眠扫了一眼她的包袱。
秦泱泱嘿嘿一笑,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茶茶,我只有你了。我打算在你这待到婚期之后。”
温眠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你傻啊,你不在府里,大长公主第一个就会找到我这里来。”
到底没干过收拾包袱走人的事情秦泱泱小郡主还真没想到这些,得了温眠的提醒,顿时皱眉道,“那怎么办。”
“没有其他办法了?”温眠还是不赞同离家出走的。
提起这个,秦泱泱一脸愤愤不平,“你是不知道,刚听说这件事我立即进宫打算让皇帝表哥帮忙的。可是他竟然说他干涉不了我母亲的决定。”
“永宁大长公主向来得皇上敬重。”温眠倒是不意外,想必大长公主早就防着秦泱泱这一手了,所以提前和蒋泽善打好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