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月止戈点头笑。
钟琉璃看着月止戈,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应了他,“好。”
落绯烟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是吧。”
这也太草率了啊喂,那可是余修诶,在没有确定对方身份的时候,钟琉璃你居然当真放心让对方医治?
“需要什么吗?”钟琉璃问。
月止戈略微想了一下,咬着指尖思忖道,“呃,应该不需要。”话完,便转过身开始从那檀木盒里拿出了那些古怪的物件来。
落绯烟掂着脚尖想要探头去瞅瞅,却被钟琉璃当即拉着往外拖去。
“诶诶,我就看一眼,那玩意儿挺奇怪的,我就不信你不好奇!”落绯烟的声音越来越,显然是被钟琉璃给拖远了。
黄琮瞧了眼月止戈那架势,犹豫了一下,还是试图劝道,“主人,若是你的身份暴露了,那”
“你出去吧。”
黄琮愣了愣,无奈的叹息一声,垂着头一步一步出了房间。
待所有人都走后,月止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隔着窗户,依旧能听见外面的话声,他握紧了手中的银针,方才的忐忑反而消失不见了。
如果能让阿璃对他放下哪怕一丝丝的戒备,这点牺牲又有何妨,月止戈不由低眉浅笑,她不是了,她会护着自己吗?
既然如此,又何必想那么多。
况且,他又如何舍得让阿璃那般伤心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那房门依旧紧闭,屋内通亮的烛火映照着晃动的人影。
“少主”弗宜终于沉不住气,问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要不属下进去问问吧。”
钟琉璃想着月止戈方才那认真自信的模样,摇头,“再等等。”
再等等吧,时间还早,钟琉璃告诉自己。
“绯烟可是出发了?”想起落绯烟,不由问道。
弗宜点头,“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嗯。”钟琉璃再次无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眼看又要过了一个时辰,众人将目光看向了钟琉璃,心中也越发着急起来。
钟琉璃知道,当她选择了相信月止戈的时候,也就明了自己要将余修的性命交于了这个男人,而这其中一旦出了什么事,就算自己是颜楼少主,恐怕也难以向众人交代。
终于,弗宜忐忑的开了口,她喊,“少主”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钟琉璃睁开眼睛,转身看向房门口。
大家簇拥着上前询问月止戈,修儿情况如何了。
月止戈半晌才悠悠的抬眸,目光恍惚的看向院内的钟琉璃。
“月公?”有人追问着。
“没事了,修儿没事了。”月止戈喃喃道。
听了这话,大家都送了口气,飞快冲进了屋里去。
黄琮担忧的看着月止戈,“主人。”
“你是不是累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钟琉璃上前问道。
月止戈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他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但是他还是努力笑着应道,“我没事,修儿,修儿他——”话还未完,他便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月止戈!”钟琉璃吓了一跳,慌忙扶住他。
月止戈眨了眨眼睛,却是已经昏迷,失去了意识。
“就知道会是这样,我就知道。”黄琮着急道,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钟琉璃顾不得其他,听到黄琮的抱怨,她犀利的看了眼对方,急道,“你给我进来清楚!”
黄琮被那目光看的心肝颤啊颤,忙跟着钟琉璃进了屋,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见到钟琉璃抱着月止戈进来,落安立刻拉了拉顾妗宁的衣袖,“师傅,月公昏倒了。”
顾妗宁一听,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月公怎么突然晕了?”弗宜亦是满脸吃惊。
钟琉璃顾不得解释,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少主,月公这是怎么了?”
“出去,除了黄琮,都给我出去!”钟琉璃吼了一声。
落安还未见过钟琉璃这么急切暴怒的样,吓得紧紧拽住了顾妗宁的衣袖。
顾妗宁张了张口,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声,“都随我出去吧。”
钟琉璃将月止戈放在塌上,再多一下也不敢触碰了,生怕自己这手一碰,他就会消失一样。
此刻的月止戈就像一个冰雪雕琢而成的一样,冰为骨,雪为肤,那般洁白剔透,却又那般毫无生气,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温度,连着那周身的皮肤脸上的肌肤亦是一片冰凉,好似雪花,轻轻一碰,就会融化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