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修为尚浅,距离这边又远,这些名门正派的人自是瞧不上也不会注意到他,方才他们只顾着应付自己,以为凭借着他们人多就定能抵挡住那一番“红雨”却不想真正要对付他们的却是修儿的毒药。
看着眼前这一片久久都无法散去的红雾,落绯烟摩擦着下巴颇为骄傲,没想到修儿年纪在医药方面就能有这般修为,不错,不愧是大师兄的儿。
正当落绯烟分神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惊呼,“心!”
落绯烟便感觉一股杀意直朝自己袭来,穿过红雾的人影好似一柄锋利毒辣的匕首,刺破虚空,直入心脏。
刹那之际,落绯烟眼睛一闭,一股炽热的血腥味直面扑来,她身体一个趔跄,抱着怀中之人连连后退。
红雾渐渐散去,院中的景象渐渐清明。
“炎儿”
赤三爷与赤夫人均是难以置信的呢喃一句,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倒在落绯烟怀中的人影。
岄蠡撑着身体跪在地上,他厌恶的看了眼赤末炎,显然对这个破坏了他行动的男人很是愤怒,但是方才那一击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真气,他身体也吸入了那些红雾,怕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了。
落绯烟觉得自己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她愣愣的看着怀中满是鲜血的男人,张开嘴,却不出一个字来。
正文 第六十五章救命之恩
余修将这边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惊慌失措的飞快跑了过来,看到满身是血的落绯烟,吓得脸色都白了,“落姑姑,你”
听到余修的声音,落绯烟这才回过神来,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将怀中的人给扔下去,但反应过来立刻又紧紧搂住,“药,快给他上药啊!”
余修吓得打哆嗦,但还是飞快的跑过去,从随身的布兜里掏出药了赤末炎嘴巴里。
“止血药,先给他止血。”落绯烟咽了咽口水,脑渐渐清醒过来。
余修又拿出药粉洒在赤末炎身上,边敷药边碎碎念道,“他只是昏迷了,死不了死不了,应该死不了,止血药,对,止血药”
方才赤末炎扑入落绯烟怀中为她挡剑的那一幕,没有人看见,因为当时红雾还未散去,等红雾散去之时,赤末炎已经昏死在了落绯烟怀里。
“落绯烟你好卑鄙,赤大公对你一片痴心,你居然拿他当挡箭牌!”南宫乐突然大声指责道,那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落绯烟的双手。
那素白的双手如今已是血迹斑斑,纤细的十指正牢牢的抓着赤末佟的衣襟,而赤末佟也刚好背着躺在她怀里,他的胸口,插着一柄锋利的长剑。
大家都知道,赤大公残疾,句完整的话都要连喘好几口气,试问这般羸弱的人又怎会飞过去主动替落绯烟挡剑呢?
唯一的解释便是落绯烟这个妖女将他拉了过去,让他替自己挡下了这一剑!
“我可怜的孩儿啊,呜呜呜”赤夫人受不住打击,当场哭了起来。
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落绯烟今天算是全见着了。
赤三爷虽有疑惑,但是“丧之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尽管他也中了迷烟,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自然有他的本事,当即双目通红的朝落绯烟杀去。
“落绯烟,今日老夫就要了你的命!”赤三爷悲痛愈加,手上的招式也显得凌乱,但是那凝聚了十成功力的掌法却依旧霸道强势。
“啊,杀人啦——”余修吓得惊叫一声,的身体抖成了筛。
时迟那时快,也许是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让余修想也不想的抓起地上的止血药朝赤三爷扔去。
赤三爷因为愤怒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且他这一掌直接拍向落绯烟,药瓶在掌风下碎成粉末,一时间竟然歪打迷住了赤三爷的眼睛。
“走!”落绯烟想也不想的一手抱住怀中男人,一手拎起余修的衣服,飞快往去。
赤夫人痛心哭喊,“炎儿,我的炎儿”
岄蠡有心去追,奈何身体的已经发作,浑身酥软,功力全无。
南宫决亦是惋惜,但此刻他更多的心思却看向了不远的岄蠡。
“师兄”
绍闲摇头,示意师弟不可多言,心中的却有了一番自己的猜测。
宽阔的官道上,一匹白色骏马悠闲的甩动着尾巴,时不时喷出一口热气来,四只健硕的马蹄在青石板的官道上慢悠悠的迈着方步,不急不缓。
“哎”一声轻叹,阿秀终是耐不住性,回头看了眼马车内,又侧耳仔细听了听,依旧没听见任何动静。
阿秀无奈的撑着下巴,拿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木头疙瘩,“你是不是很奇怪,主人居然会让那位姑娘进马车里,真是太奇怪了。”
桃言抿着唇,一言不发,目光坚定不移的看着前面的道路。
阿秀也不管桃言回不回答,又挠着脑袋回忆道,“桃言我跟你,我总觉得这个姑娘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你一直跟在主人身边,你就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桃言淡淡的扫了眼眉头紧锁的阿秀,开口道,“黄、琮。”
阿秀闻言没反应过来,“啊?”
桃言却是不在搭理她,继续赶着马车,他赶车的手艺也不知在哪里学的,赶的马车总是又稳又舒服。
平坦安静的官道上倒影着的太阳与“咕噜噜”的车轮声,用丝绸装裹的四面墙壁华丽而贵气,镶金嵌宝的窗牖此刻紧紧掩住,使人无法看清这豪华的马车内的一景一物。
“你不担心?”戏谑柔软的声音好奇问道。
一樽香炉燃起袅袅青烟,冲淡了马车内的血腥味。
月止戈半眯着眼,眸光婉转,眼角弯出漂亮的弧度,他侧身躺在宽大的狐裘之上,长发枕肩,千丝蜿蜒,宽大的衣袍随着他话的动作滑落少许,露出一抹白皙的肌肤来。
钟琉璃暗暗喟叹一声,许是上辈她跟月止戈是邻居吧,不然今生怎么相遇的如此频繁,好了,现下她又欠了他一份情。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他既然还未追来,便明他已经放弃了。”钟琉璃摇头肯定道。
月止戈微抬眉头,“哦?你像是挺了解他的?怎么,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