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园外乱成了一片,吓得六神无主的厮婢女惊叫连连,突然有人从不远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女的“尸体”。
“死、死人了!”一个婢女惊恐地喊了一声,眼白一翻,竟然昏死了过去。
“咳咳咳”突然那“尸体”咳嗽了几声,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众人,“咳咳主呢?”
与此同时,另一处的阁楼上。
余修猫着身,心翼翼的窜入了阁楼里。
他左右都仔细瞧了个遍,确定落绯烟不在这里之后,这才直起腰板朝床上昏迷的赤末炎走去。
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脏,余修从怀里掏了又掏,脸色倏地一变,果然,当他从怀里掏出两颗一模一样的药丸的时候,顿时有一股想要哭的冲动。
“怎么办,我认不出来哪颗是哪颗了。”
“余修!你给老娘滚出来!”阁楼外突然一阵怒吼。
余修吓得一哆嗦,当即想也不想的从其中拿起一颗塞进了赤末炎口中。
落绯烟浑身都好似燃起了烈火,当她愤怒的杀进阁楼的时候,却不想对上了一张无辜又讨好的包脸。
“落姑姑,您消消气,修儿不是故意的,真的,修儿给您倒茶赔罪了。”余修双手端着一杯热茶,腆着脸朝落绯烟笑的讨好。
对于余修,落绯烟根本就发不起火来,更何况这难得这般殷勤一次,若她不接受,那吃亏的岂不是自己。
算了,不过是烧了个院,事一桩,只要人没事就好。
落绯烟自我催眠的想着,当真一口将那杯茶饮净。
喝完那杯茶,落绯烟抿了一下嘴唇,觉得这个味道怎么有点奇怪,不等她询问,就突然整个人栽倒在地。
正文 第七十七章祸福相依
余修吓了一跳,顿时慌张起来,直嚷着,“反了反了,果然喂反了,怎么办怎么办”
不一会儿,落绯烟就感觉自己已经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尤其是腹部传来的疼痛和莫名其妙的绝望将她紧密的笼罩了起来,好像是一张无形的,让她无处可逃,避无可避。
“鱼儿,你这混蛋,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啊,唔,疼啊”落绯烟了这么一句就再也受不住蜷缩在地上打起滚来。
苍天知道她身体可是比牛还壮,更何况她身上也没有伤口,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这么疼,甚至让她有了一股想哭的冲动,妈的,怎么回事。
“对不起落姑姑,我把解药弄反了,我不是故意的”看着落绯烟渐渐惨白发青的脸色,余修这才知道害怕起来,他跪在地上,眼泪“啪啪啪”的往下落,“我想要救赤叔叔的,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把母莲炼成了药,呜呜我没想过会这样,对不起,落姑姑你别死啊。”
母莲?
落绯烟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但是此刻身体的疼痛以及精神的折磨已经由不得她再去分析余修话里的意思,她仅剩的意识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
“修儿,快去,找白芷,快去”落绯烟咬牙叮嘱。
余修虽然担心的要死,但还是一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嗯”了一声飞快往外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喊着白芷的名字。
落绯烟知道,自己身体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她没道理会这般痛苦,而且胸口的这一阵阵刺痛,更让她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的赤末炎。
反观落绯烟生不如死的痛苦,赤末炎的脸色反倒好转了一些,再也不见方才的死气。
“看来,你还、还真不能死了”
落绯烟无奈的嘀咕一声,用力一把抓住赤末炎干枯的手臂,借力爬到了。
躺在赤末炎身边,她用力呼吸了许久,只等她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她才微微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疼吗?”落绯烟问他。
“反正我现在特别疼。”她似是嘲讽的的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头顶的青罗纱帐,眼角的位置,一低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耳鬓,浸枕巾。
“痴儿啊”轻笑着叹了一句,落绯烟缓缓闭上了眼睛。
阁楼外一阵喧闹声,隐约还夹杂着余修的催促声,越来越近。
“快点快点,白芷姐姐你快点呀。”余修几乎是飞上了阁楼,一进门,却看到地上已经没有了落绯烟的身影。
余修心里咯噔一声,绝望的看向紧随而来的白芷,眼眶中泪水打转,“落、落姑姑不见了,怎么办,落姑姑不见了。”
白芷立刻在屋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昏倒在的落绯烟。
“主,我的祖宗啊,你到底给宫主吃了什么东西啊?”白芷急的嘴巴都要起泡了。
余修摇头,猛的吸了一口气,抹干净眼泪,反倒镇定了下来,“我们现在必须救赤叔叔,只要赤叔叔好了,落姑姑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芷不解,“主你什么啊,我们当然要先救宫主了,你——”
“你不懂,你不知道,”余修一边着急的四处翻找着,一边哽咽解释,“落姑姑吃的是药,母药被赤叔叔吃了,所以现在落姑姑的命已经全部系在了赤叔叔身上,如果赤叔叔有事,落姑姑就一定会跟着出事的。”
白芷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没搞懂余修话里的意思。
余修才不管别人懂不懂,反正他懂就行,当即找到了几个药瓶,短腿使劲用力爬到了。
白芷虽然不知道余修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如今的情况也由不得她过多思考,当即上前帮余修扶起了赤末炎。
“你跟他话,你假装你是落姑姑,你跟他话。”余修憋着眼泪,哽咽着一边叮嘱白芷,一边给赤末炎上药。
“啊?这怎么假装啊?”白芷隐约知道了余修的意思,可是她跟宫主的声音根本就不一样的好吗,宫主那声音,能甜死个人,这这这,她实在装不了。
余修满头大汗,他也不管白芷,依旧卖力的检查着赤末炎的伤,胖乎乎的手上沾了一抹鲜血。
白芷见此,暗道,自己总不能真的将所有的希望都托在一个五岁孩的身上吧,那也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