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兴奋?”落绯烟一把抓住赤末炎的胳膊,冷声质问。
赤末炎一愣,他看向满脸怒色的落绯烟,心里只觉得讽刺,这个女人啊,如今这般对自己弃之如履,当年又何必招惹他。
落绯烟皱了皱眉,她的目光看向对方的胸口位置,“你在想什么?你在嘲讽我吗?”
赤末炎看着气急败坏的落绯烟,轻舒一口气,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感同身受这回事,看,现在可不就是吗!
“你是不是很开心?”落绯烟盯着赤末炎的眼睛,冷笑,“我现在终于掌握在你的手里,你是不是这样想?”
赤末炎不语,他一根一根掰开落绯烟的手掌,对视着对方的目光不曾挪动分毫。
落绯烟顿时觉得一股怪异的感觉划过心头。
“是!”
男人的声音低哑厚重,哪怕只是一个字,的却随意又斩钉截铁,“我就是这么想的!”
落绯烟惊讶的看着赤末炎,这时候她才恍觉方才的异样感是什么了。
这个男人,眼睛太亮,太具有侵略性了!
余修早就在两人吵架的时候悄悄溜走了,所以如今阁楼里就剩下赤末炎与落绯烟相互对峙着,彼此互不相让,势均力敌。
“我要回四海镖局!”赤末炎下巴微微收起,突然开口道。
落绯烟闻言冷声嗤笑,“好啊,有本事你就爬回去啊。”话着,她挑衅的扫过赤末炎的下身。
赤末炎握紧了手掌,脸上一抹愠怒。
落绯烟得意的扬唇,“怎么,生气了?”接触到赤末炎仿若冰剑一般的目光,她就像是喜欢恶作剧的顽童一样,笑的越发开心,“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还不许人了不成?”
赤末炎脸上的愠怒非但没有增加,反而渐渐平息了下来,他别开了目光,不再看钟琉璃。
他的目光穿过阁楼,看向四海镖局的方向。
在渐渐昏暗的房间里,这个被落绯烟折磨的几近失去性命的男人,此刻没有了愤怒,没有恨意,那张因为疾病的折磨而变得丑陋不堪的面容,却依稀可见当初的冷硬深刻,棱角分明。
“落绯烟,你这辈杀了那么多人,祸害了那么多的家庭,你有没有有没有真正爱过什么人?”
落绯烟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似是怀念一般,轻笑一声,“自是有的。”
那笑声很轻很淡,拖着一丝轻轻的尾音,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赤末炎听着这一字一句,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却不知为何就像是无数的细针一般,每个字都是一根尖锐的针,刺在他血淋淋的心上。
落绯烟捂住心口,皱眉古怪的看着赤末炎。
“疼吗?”赤末炎问道,听不出悲喜,“我跟你一样的疼!”
落绯烟久久的凝视着他,目光复杂,也不知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怎么的,良久之后,落绯烟纤纤素手挑了一下胸前的长发,姿态慵懒。
她吸了口气,妥协道,“我带你回四海镖局!”
正文 第七十九章就你话多
夜已深,四下静的很。
落绯烟背着赤末炎飞快的穿梭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
夜晚的风有些大,如今已过了处暑,风中也透着丝丝凉意。
“从正门还是侧门?”落绯烟落在了距离四海镖局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上,他们所站的位置恰好正对着四海镖局的大门。
满目的飘扬的白布绢花,死气灯笼在黑夜中泛着冰凉的冷光,白色的挽联隐隐约约可见上面写着十个铁画银钩的大字,“赤心悬夜月,高义薄风云”。
落绯烟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让她险些从屋顶上掉落。
“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也没用!”落绯烟颠了一后赤末炎,冷不防大发善心,安慰了一句。
赤末炎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却是冷了态度,“我没事。”
不识好歹,落绯烟暗骂一句。
“侧门。”
再开口,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落绯烟无趣的瘪嘴,随即朝四海镖局的侧门飞去。
四海镖局有三个侧门,西方,东方,以及北方各开一个。
不用赤末炎指路,落绯烟就径直在东面的侧门落下。
“倒是轻车熟路。”赤末炎难得讥讽一句。
落绯烟挑眉,“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赤末炎脸色沉了下来,“进去左转,先去我的院。”
感觉到了对方心思的波动,落绯烟得意极了。
自从赤末炎离开之后,他的院就空了下来,后又因为赤三爷的事情,更没有人再想起打理这里了。
看着黑灯瞎火的庭院,落绯烟时刻不忘刺激赤末炎,“啧,人走茶凉啊,真是凄惨。”
两人飞落在庭院里,四周都是漆黑一片,脚踩在地上,发出落叶被踩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