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啥?”她只顾吃没听清。
谈让摸摸她脑袋,“你很可爱。”
“这还用说吗。”
沈令菡一边吃一边把周颜给的盒子拿出来,她回来反复检查过,里面没什么夹带,本来她以为大嫂有什么事要偷偷告诉她,不然平白无故的送这些做什么,却是啥也没有。
“阿让,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些还给王妃呢,我总觉得这东西不像是送给我的。”
既然是未出嫁前用的首饰,自然她也不能用,而且还是周颜珍视的,送给她就更说不过去了。
谈让瞥了一眼,说道:“既然给你,你就替她收着,就算要还给王妃,也不是现在。”
嗯?那是什么时候?
谈让勾勾她鼻子,“赶紧吃,这些都是小事,王妃那里不缺这些,不必非要今天纠结,省的让人家多想。”
也是啊,大过年的,大嫂回不来,王妃瞧见东西可能更伤感。
琅琊王府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王妃依旧温婉端庄,见了沈令菡也稀罕着,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许久不见你,还怪想的。”她拿了一个锦盒出来,“来年你及笈,我就趁着今日提前给你点小礼物,别嫌弃。”
沈令菡受宠若惊,“哪能呢,您能记着送我东西,我荣幸之至,谢谢王妃赏赐。”
“好孩子,我瞧你又长高不少,是个大姑娘了,来年可以给家里添丁了。”
沈令菡忽然想起跟阿让没羞没臊的时候,耳根子一下就红了,“王妃您快别开我玩笑了,我还小着呢。”
惹得王妃直笑。
旁边的孟琪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想表达个甚。
她今日浓妆艳抹,但沈令菡还是能瞧见她额头上的伤疤,像是才添了不久,脸面好似也有些肿。
被打了?这可奇了,看她在府上很得人尊重,谁能打她。
不管怎样,沈令菡见她这样心里舒坦,哪怕让猫挠的也大快人心。
“大嫂跟大哥今年可能回不来,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过年替她给您问安。”沈令菡对王妃道。
王妃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是不强求的,只要她跟夫君好好的就成。”
“这可不一定。”孟琪插嘴道,“新婚头一年,又离得这么近,怎么还就不能回来看看了,明摆着是不知道心疼二妹,别是有什么缘故吧。”
王妃脸色如常,既没有因此质问谈家,也没有呵斥孟琪,仿佛她刚才就是说了句天气真好之类的废话。
这才是大家族里的气派,这么一比对,孟琪到显小气了。不过她自己倒是无所谓,话照样该说说,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
沈令菡觉得她跟以前不太一样,在王府里很是放飞自我,而且大家都不跟她计较,好像还有点不敢招惹的意思。
谈夫人解释说:“并非故意不回来的,谈樾来信说阿颜近来得了风寒,为防路上操劳颠簸加重病情,就暂时先不回来,再者他自己公务繁忙走不开,不放心阿颜一个人回来。”
孟琪又道:“二妹一向身体好,怎么嫁过去就生病,竟是不能上路,别是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吧?现在生病回不来,年节总该好了吧,再不济十五也成,你们谈家但凡知道点好歹,就该派人去接,怎么忍心叫她在徐州孤零零地过年。”
竟是一点脸面不给谈家留,孟琪她是不是要疯。
王妃的脸上有些过不去了,她沉声道:“去前面看看大公子在做什么,就说他媳妇身体不适,过来瞧瞧。”
孟琪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那模样恨不得把王妃一口吞了。
沈令菡纳闷儿这是唱的哪出,等周览过来后,她才明白——好嘛,敢情是两口子互相挠的。
周览脸上挂着几道抓痕,一脸杀气地过来,跟王妃打了声招呼,拽着孟琪的胳膊就走。
拽的特别狠,恨不得拖在地上走的那种……
正文 116家丑
能让王妃不顾脸面的家丑外扬,孟琪也算是个能人。
王府里人人都知道大公子脑袋长草,还是王爷亲手种的,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一边同情一边看热闹。
而王妃气量足,从来不在这种烂事上跟王爷计较,跟他以往的劣迹比较起来,爬灰儿媳妇这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壮举,只要孟琪别太蹬鼻子上脸,她都不会如何。可偏偏孟琪不大要脸,开始的时候还收敛,自从被周览捉了奸,她就彻底没了顾忌,仗着王爷宠,在府里兴风作浪。
周览虽然本人也挺不要脸,但不代表能容忍孟琪这样下他的脸,上回周璞提醒他之后,回来就去王爷屋里捉奸,居然捉了个正着。他都没想到孟琪居然这样明目张胆,本来就窝火,这一下如同点了炮仗,当着王爷的面就把孟琪的脸打肿了。
更可气的是,王爷不仅没安抚一下倒霉儿子,反而还替孟琪撑腰,把周览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来还限制他出门,总之各种给小鞋穿。
两口子私下里也闹的不可开交,三天两头就能打一架,谁也不饶谁,孟琪这边受了委屈,那边就去找王爷卖可怜,然后王爷继续给周览穿小鞋,更加宠自己儿媳妇。
都说孟琪肯定给王爷下了药,不然怎能糊涂到这地步。
周览拖着孟琪,路上全是看热闹的,这热闹看的理所当然毫无顾忌,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妃不会计较,大公子跟夫人也不在意。
“周览你不要脸了啊!”快到他们院子的时候,孟琪开始拳打脚踢,试图挣脱周览的魔爪,“给我松手!”
周览一下把她甩到地上,“就你还要脸啊,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吗,当着外人的面你放荡给谁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是吧!”
孟琪从地上站起来,扶了扶发髻,“我是什么东西用不着你管,可你跟我不一样,你的脸比我的值钱多了,确定要跟着我一块不要了么?”
周览实在没见过这样极品的妇人,搞不懂她脑子里装了什么,偷男人就偷,又没说不让,非得把大家的脸都往地上踩算怎么回事。
“孟琪,你别逼着我杀你,别以为我真怕了那个老东西。”周览揪着她的衣领,狠道:“我还跟你说了,这个家迟早是我的,我会让你给那老东西陪葬的!”
孟琪嗤笑,“就你,先保佑自己长命百岁吧你,瞧瞧你这幅纵欲过度的烂样,能活过三十么?”
“啪!”一巴掌,孟琪的嘴角立刻见了血,但是她毫不在意,看着周览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我要是你,现在就该巴结我两句,我还能看在一夜夫妻的份上,在王爷跟前替你争争脸,你真以为自己十拿九稳能当这个家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