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两个小子皆是摇头,但是那个丫鬟竟然忐忑地出声道:“少爷,奴婢赶过驴车。”
这下颜景泰几人全都大吃一惊,颜正茂惊奇道:“你会赶驴车?”
那丫头老实地颔首道:“回老爷,奴婢家在北边,以前家中养过驴,奴婢的爹以前专门给人拉货的,奴婢偶尔会跟着出门帮忙,久而久之就会了。”
颜正茂这才了然地点点头,晒然道:“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
于福刚赞同道:“确实不错,只不过这以后要赶那么远的路,总不能让这丫头来赶车,我们还是先去车行看看。”
一行人到了车行才知道原来这马车也不是现成就有的卖的,一般都是要雇主定做。
颜正茂了解了一番,最终还是订制了一辆马车,有了马车还需要马匹,挑马匹这活于福刚不擅长,颜正茂只好去找方铁。
想当初方铁刚刚到镖局的时候就是伺候镖局的马匹,什么样的马好什么样的马不好,他绝对能分得清楚。
正好颜正茂想问问方铁是否愿意一起去帝都,可以一并把事情给解决了。
只是方铁如今进了护卫队,每天都要站岗,轻易不能走开,颜正茂只好托于福刚给方铁传话,顺便将三个下人的卖身契备案,从今以后他们就是颜家的财产了。
父子俩带着三个下人回到东清浦的时候天色都暗了。
何氏早早在院子里期盼着颜正茂回来,当她真正看到颜正茂身后三个陌生的面孔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家真的有下人了!
三个下人随着颜景泰进了堂屋,依次给颜家众人行礼。
颜璐和颜悦色地看着三人,温声道:“你们可有名字?”
三人不安地老实回道:“老太爷,小的叫二蛋。”
“小的叫阿福。”
“奴婢叫春花。”
颜璐闻言深深皱起眉头,摇头道:“这几个名字你们还是留着,再取个文雅点的名字。”
颜璐看向颜景泰,挑眉问道:“景泰,这两个小子以后要跟着你,你来取吧,至于这个丫鬟......就让三丫头取吧。”
颜景泰和颜竹君对视一眼,思索了片刻才道:“二蛋就叫石岩,阿福就叫石墨吧。”
“石岩,石墨......”颜璐念叨了一遍,赞许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就叫石岩石墨了。”
石岩石墨赶紧跪下来给颜景泰谢恩。
第二卷 第二章 赶路,进入饶州府地界
颜璐这才打趣地看向颜竹君问道:“三丫头,这丫鬟你可想好名字了?”
颜竹君从容地点点头,如黄莺一般悦耳地嗓音说道:“敷蘂葳蕤,落英飘颻。爷爷,这丫鬟就叫葳蕤了。”
颜竹君一脸傲娇,颜景泰却差点喷了嘴里的茶水,看着眼前的春花一脸震惊,这丫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哪里跟葳蕤这两个字搭边了?要他说颜竹君这样的相貌才称得上葳蕤这两个字吧。
更令颜景泰无语的是,春花压根不明白葳蕤的意思,竟然一脸欣悦地接受了。
何氏还在边上笑着附和,直说颜竹君取的名字怪好听的,完全没注意到颜璐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和颜正茂的呆滞。
颜竹君见大家面色古怪,疑惑道:“怎么?我娶的名字不好听吗?”
颜璐反应过来,尴尬地扯了扯嘴皮子,不自然地说道:“葳蕤这个名字自然是好的。”
“只是名不副实而已。”颜璐心下腹诽道。
三人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颜正茂天天去府城跟踪马车的进度,终于在十天之后拿到了属于颜家的马车。
颜景泰这次的出行准备,从买人到置办马车,跟雇佣车夫镖师,前前后后竟然花了八十两银子。
其中最值钱的要属马车,难怪人人都说马车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
出发这日,何氏和颜竹玉将提前做好的衣裳棉袄布全都放到马车底下的暗箱,就连葳蕤他们三的也没落下,准备得很是齐全。
当然暗箱里面除了放置这些衣服,还放置了铁锅跟菜刀和不少干粮,主要都是颜竹君这几天赶制出来的干面条和米粮,还有一些提前调配好的酱料,外加家中腌制的泡菜榨菜,七七八八将整个暗箱全都装满了。
幸好当初颜正茂订制的时候让师傅将马车尽可能的加大,这才容纳得下这么多的东西,不过东西一多,他们赶路的速度便上不去,只能慢慢悠悠地走了。
何氏不放心颜景泰兄妹俩,特地跟着颜正茂送到府城。
铁头跟两个镖师早就在城外等候了,看到颜正茂一行人,铁头立马笑着上前招呼道:“干爹干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何氏看着眼前强壮高大的方铁笑容满面,“铁头,我这不是不放心,就跟着你干爹一起过来了,来我们到边上说话。”
何氏拉着方铁走远了一些,这才蹙眉道:“铁头,三丫头的身份你也知道,如今她虽然打扮成了小子,但毕竟不是真的小子,你这一路上可得帮干娘多看着一些,别让其他男人靠近她。
至于景泰的安危,还有那两个镖师在,家中也买了下人,若是真的出了事情,你也别不管不顾地往上冲,别忘了你爷爷就剩下你这么个亲人,他可受不起打击。”
何氏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好些话,直到方铁快要站不住了才放他离开。
颜正茂等何氏他们过来,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催促着众人上路。
因着两个镖师是从镖局雇佣过来的,镖局自己配备了马车,是以石岩石墨直接过去跟两个镖师坐一辆马车,颜景泰他们三个加上葳蕤坐一辆,这样位置也宽敞一些,还能给马匹减轻一些负担。
出行的头几天众人全都沉浸在兴奋之中,等过了头五天,一个个开始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尤其是从未出过远门的颜竹君,她以为出了门可以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可现实跟她想得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而是完全南辕北辙。
这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影也就算了,就连风景也不怎么样,说白了,比起东阳湖两岸的风景还要差上许多,放眼望去不是树就是天空,寡淡得很。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已经五天没有沐浴了,以前三天对她来说便是极限,现在撑了五天,颜竹君感觉自己身上似乎都长了虱子,痒的不行。
好在吃这一块还行,有她准备的锅和干面粮食,放上些酱料再加点泡菜和野菜,味道跟家里做的没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