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他去御膳房拿的。
孟婉瑜没听懂,眨了眨眼,慕景见着小姑娘一脸懵的模样。
心里泛出一丝柔软。
温声道:“这是我母亲做的,所以阿瑜喜欢,随时都可以吃。”
这下,孟婉瑜心里越来越佩服未来的婆母了,会做生意,还会做这么精致的糕点。
最重要的是,生的儿子都这样出众,好看。
“那景哥哥一定常常吃这些糕点了?”孟婉瑜反问。
慕景愣了一下,点点头。
虽然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吃点心。
但看着阿瑜吃得眉眼带笑的模样,慕景看着这几块糕点,感觉都比自己在宫里看的顺眼多了。
“我不信,景哥哥把眼睛蒙起来,我给你尝,你再猜猜是什么糕,好不好?”孟婉瑜玩心大发,一双大大的杏眼盯着慕景开口道。
慕景看着小姑娘的一双眼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得点点头。
孟婉瑜拿出自己的锦帕,替慕景蒙住双眼。
拿出一块的红豆糕放到慕景嘴边,慕景尝了一口:“绿豆糕。”
“呵呵呵,错了错了,景哥哥,这是红豆的。”
听他猜错,孟婉瑜忍不住傻乎乎的笑出声。
嘴上乐呵呵的。
慕景听着她的笑声,一脸无奈,嘴脸也跟着微微勾起。
红豆和绿豆他如何不清楚,只不过是想逗阿瑜多笑笑。
接下来。
孟婉瑜不管拿哪一个,慕景都会猜错。
小姑娘见他压根猜不出什么是什么糕点,看着蒙着的双眼,心下一动。
俯身上前,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唇对着他的唇,相隔不过一本诗书的距离,她甚至感觉到了景哥哥的呼吸。
一下下打在她的脸上,轻轻的,热热的。
见自己靠近,景哥哥也没反应,要是…要是自己再偷偷亲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这样想着,孟婉瑜鬼使神差的将自己柔软的唇轻轻一下落在慕景的薄唇上,只飞快的点了一下,便迅速站直了身子。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她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大口大口呼着气,感受到跳动得厉害的心,看着愣着一动不动的慕景。
孟婉瑜双颊发烫得厉害,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转身提着襦裙跑出了屋子。
她竟然亲了景哥哥,在他清醒着的时候。
不知道他发觉了没有。
听见渐渐跑远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见声响。
慕景才慢慢取下眼上的锦帕,
刚刚孟婉瑜一靠近,身上独有的女儿香便传入他的鼻间,慕景感觉自己好像被定住了。
隐隐猜到她要干嘛,他不仅没有摘下锦帕,反而有一丝期待。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期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碰到自己的唇时,慕景觉得自己以前建立的所有防线,被她软嫩的唇轻轻一点,一瞬间瓦解得溃不成军。
还好阿瑜跑得快,若是她慢些,就会发现,自己的耳根红红得,发烫得厉害。
慕景突然有些庆幸,还好那晚被下药,闯入院子的是自己,若是是旁的人,欺负了阿瑜。
阿瑜该怎么办?
母妃曾问过他,娶阿瑜仅仅是因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吗?
慕景的回答是,难道这还不够吗?
母妃说,就算如此,她可以当个侧妃,也不算委屈她。
慕景想了想,一口回绝。
不为何,只是他的阿瑜,是个好姑娘,她不该不能,他也不会让她当个侧室或者侍妾。
不管爱与不爱,我不允许任何人辜负她,包括我自己。
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着长大的,所以自己一定要格外珍惜她。
慕景看着食盒里,小丫头刚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糯米桂花团。
圆圆的团子,被她咬了一个小缺口。
他盯着那个小缺口,上面还有小小的贝齿印。
慕景鬼使神差的拿起被孟婉瑜咬了一口的桂花团,顺着那个缺口,咬了一口。
入口清香,甜而不腻。
什么时候宫里的糕点这么可口了?
随即他又拿起另外一块完整的,尝了一口。
嗯,还是有点腻。
只有刚刚阿瑜吃过那块可口些,随即他把剩下的半块全部放入嘴里。
边嚼着,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去孟家时撞见她哭鼻子的模样,想起第一次教她握笔写字时,她笨笨的样子。
嗯,两年前的阿瑜,脸是圆圆的,白白的,像极了自己嘴里这块桂花团子。
作者有话要说:万万没想到,我能写六千字。(骄傲)
第28章
孟婉瑜的及笄礼,是在出嫁前三日办的。
原本孟府是准备要等过了秋闱,再办。
老夫人当时想着等孟廷中了举,孟婉瑜及笄礼后便嫁给安王世子。
以孟婉瑜的身段和姿色,新婚后安王世子定是沉迷于房中之事。
到时候枕旁风吹一吹,孟家便能有说不清的好处可得,扶摇路可走。
为此原本孟婉瑜的及笄礼,孟老夫人是准备办得隆重些的。
以孟氏嫡女的身份,毕竟要给足安王府脸面。
而今日及笄礼上,却没有一个孟氏族人。
原本该出现在上座的孟老夫人,自然也没来。
孟怀和姜清坐在上方。
孟婉瑜一身青色素衣,长发披肩,跪在蒲团上,认真听着冗长的祝词。
主持及笄礼的是刑部侍郎夫人,也是姜清母家隔房的表姐。
沾着这点亲,姜清才厚着脸皮登门,请她为女儿主持及笄礼。
女子及笄,主持及笄礼的身份越富贵,便寓意女子此生也平坦顺遂些。
姜清这位表亲,因是家中庶出,嫁给侍郎时,侍郎也不过是个小秀才,后来科举高中,官场上步步高升,才有了今日的富贵。
她希望阿景也能如此,这样婉婉将来就能少吃点苦。
侍郎夫人于东阶下盥洗净手后,便是初加礼。
孟婉瑜面向东,正坐着,秦焕焕托着罗帕和发笄站于身旁。
侍郎夫人走到孟婉瑜面前,高声念着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稚,顺尔成德,介尔景福,寿考惟祺。”
语毕,侍郎夫人俯身为孟婉瑜梳发加笄。
加笄后,孟婉瑜提着襦裙起身,对着正座上的父母亲,盈盈一拜,行正规拜礼。
以感念母亲生育之苦,父亲养育之恩。
然后起身,回到东边厢房,换了一套与发笄相配的蓝色流月织锦襦裙。
侍郎夫人再净手。将孟婉瑜头上的发笄取下,拿起秦焕焕捧着的珠玉鎏金百花钗,戴于孟婉瑜端庄的发髻之中。
又高声吟诵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寿胡福。”
语毕,孟婉瑜再次回到厢房,换了身霓裳羽衣裙,回到正堂,面向正宾,行正规拜礼。
此为二拜,以示对长辈的尊敬。
侍郎夫人第三次净手,取下孟婉瑜头上的发钗,为她换戴上镶嵌了珍珠与宝石的钗冠,并正了正她的头冠,嘴里继续道:“以岁之正,咸加尔服,兄弟俱在,受天之庆。”
尔后,秦焕焕奉上酒,侍郎夫人接过,递给孟婉瑜,孟婉瑜沾了沾嘴唇,侍郎夫人再接回,面向北边,将酒倒于地上。
祭之。
最后由双亲进行教诲,孟婉瑜跪于正前方,专心聆听着父母的训言。
孟怀最后一句话落下后,看着亭亭跪在面前女儿,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才意识到,那个总是喜欢骑在自己肩膀上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
孟怀话落,孟婉瑜叩首谢训:“儿虽不敏,敢不抵承!”
最后起身,及笄礼成。
屋内宾客不多,除了侍郎夫人外,只有几位姜清母家的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