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等壮观场景,掌珠完全愣住。萧砚夕事先根本没有知会她一声。倒是怀里的小崽崽天生矜贵,面对百官的跪拜,不但不慌,还兴奋地“咿咿呀呀”。
萧砚夕笑着接过儿子,抱在臂弯,向百官介绍道:“给众卿介绍一下,这是朕的太子,萧霖。”
由宋贤打头,百官行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崽崽咬着指头,瞪大眼睛,看向爹爹。
萧砚夕眼里有笑,一手抱儿子,一手牵住身边的小女人,慢慢步入城门。
春风轻拂杨柳枝,草木葳蕤的日子即将来临。
*
雍安二年,冬去春来。吉日里,萧砚夕为掌珠举办了盛大的封后典礼。
銮仪卫抬着凤辇缓缓来到众人面前。
掌珠手持宝玺,头戴凤头金钗,身着妆花缎凤袍,雍容地步下凤辇,由张怀喜搀扶着,来到金銮殿的汉白玉踏跺前,仰头看向站在御路之上的男人。
萧砚夕一袭大红喜袍,怀里抱着身穿礼服的小崽崽,稳健地步下踏跺,来到掌珠面前。
小崽崽伸出手,要娘亲抱抱。掌珠小幅度摇头,发鬟上的金步摇来回晃动,在日光下熠熠发光。
萧砚夕执起掌珠的手,缓缓步上踏跺。两名尚宫拽着掌珠拖尾的大红衣摆,亦步亦趋跟在帝后身后。
来到阶陛上,帝后面朝百官,接受跪拜礼。
掌珠望见人群中的父亲,望见宋家父子,心中感慨。兜兜转转,自己收获了幸福,也希望身边人都可以幸福。
她微微一笑,既端庄大气,又百媚丛生。
倏然,身侧的男子抱着儿子,在百官诧异万分的目光下,单膝跪地,执起掌珠的手,亲吻她的指尖。
“斗转星移,白云苍狗,惟愿与汝同行,不离不弃,白首相依。”
掌珠单手捂住嘴,眼中闪烁晶莹。
帝王的一跪,重千斤。帝王的承诺,贵无价。说不感动是假,可当着众人的面,要保持皇后威仪,不能哭。掌珠默默为自己鼓劲,重重点头。
得了女人的应答,萧砚夕站起身,俯身亲吻她额头。
这一吻,映入千百双眼眸。也让人们看透了一件事,或许在今后的几十年里,后宫会安安静静,唯有皇后娘娘一人被独宠。
曙光笼罩着金銮殿的殿顶,凫趋雀跃,伴随着幼崽“咿咿呀呀”的童音,诠释着什么叫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快要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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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欢.愉过后, 坤宁宫内红纱摇曳。雕花紫檀拔步床上,萧砚夕拥着掌珠,靠在软枕上, 揉着她的肚子。
掌珠累得闭上眼,呼吸依旧不稳。
萧砚夕捋好她贴在脸上的长发,揶揄道:“体力越来越差了。”
“......”
像是没瞧出女人的窘迫, 男人继续调侃,“怪你腰太细,以后多吃点。”
掌珠坐直身子, 拿枕头打他,“你闭嘴。”
萧砚夕挡开枕头, 把她拽进怀里, 继续揉她肚子, “就会跟相公豪横,宝宝气你时, 怎么没见你这么没耐心?”
“你有宝宝可爱吗?”掌珠咬他手指。
“嗯......”萧砚夕享受地发出鼻音。
掌珠听得头皮发麻,松开嘴瞪他, “你正经一点行吗?”
萧砚夕向后仰,隐约可见,敞开的中衣下, 健硕的胸肌,“在朝廷上一板一眼,正经的不得了, 私下里再正经,会憋坏的。相公憋坏了,娘子就会不幸福。”
想踹他。
掌珠捂脸倒在床上,不想再讲话。
她还要脸面呢。
萧砚夕斜睨她匀称白皙的小腿, 没忍住,伸手握住,俯身亲了一下。
掌珠蹬他的脸,娇小的玉足真的踩在了他的侧脸上,“萧砚夕,适可而止。”
“大胆,敢直呼朕的姓名。”
“那你杀了我吧。”
萧砚夕握住她脚踝,亲了亲她的脚指头,“哪舍得,疼还来不及呢。”
他倾身过来,悬在她两侧,墨发与之纠缠,忽然认真起来,“相公想给你一个女儿。”
对于再生一个这件事,掌珠并不排斥。一来年轻,二来,作为帝王后宫唯一的女人,有责任为皇室孕育子嗣。可时机未到,崽崽才十个多月,她的身子还未调理过来。
像是看出她的顾虑,萧砚夕压低手臂,啄她的香唇,“乖,别有压力,一点点来。”
掌珠点点头,忽然瞪大眼睛,“萧砚夕..你....”
帝王刚刚没有餍足,这会儿又补上了。
东侧卧房内传出小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和男人的低笑。
对面的西侧卧房,小崽崽坐在婴儿床里,拍了小弟弟一下。
十个多月的婴儿体型已经很大。狭小的婴儿床快要容不下他了。可他非要坐进来跟弟弟玩。
取名小兔子的孩婴现今也有两个月大了,躺在小绒毯里,盯着个头大的崽崽,努了努嘴。
一旁的张怀喜笑道:“小兔子皮肤娇嫩,太子不能打他。”
崽崽露出囧囧的表情,指着小弟弟,“兔。”
张怀喜握住崽崽的手,教他轻抚,循循善诱:“咱们要摸别人,而不是打别人,太子记住了?”
“嗯!”崽崽有模有样学着,轻轻摸着小兔子。
小兔子冲崽崽露出一抹笑。
崽崽高兴了,扶着婴儿床的护栏站起来,“嘿”一声,又坐了回去。
张怀喜惊喜崽崽的成长,原地拍手,“太子真棒,再给老奴瞧一次。”
得了鼓励,崽崽握住护栏,使劲儿站起来。
“太子太棒啦。”张怀喜不住夸赞。
崽崽冲他伸出手,意思明了,求抱抱呢。
张怀喜抱起他,看他握着小拳头,像在自我高兴。
崽崽指着对面紧闭的隔扇,“娘。”
对面屋子还在鸳鸯戏水呢,哪能带孩子过去。
张怀喜把他扛在肩上,小跑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太子飞了,飞了!”
崽崽跨坐在他的脖子上,双手撑在他掌心,向下低头,有点恐高,“下。”
张怀喜赶忙把他放在婴儿床上,抹了下额头。心道,人不服老不行,跑了几下就浑身冒虚汗。
崽崽啪叽坐回床上,小心翼翼摸了摸小兔子,“兔。”
小兔子弯着眼睛瞅他。
崽崽高兴,拍身下的绒毯,“兔兔。”
小兔子却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没有弟弟看他耍宝,崽崽甚是无聊,扒着护栏,把嘴贴在横木上。
张怀喜怕他硌到小乳牙,扯开他的手,“太子别啃木头。”
“不。”崽崽继续啃。
张怀喜失笑,由着他了。
后半晌,帝王摆驾御书房。掌珠得闲,坐在婴儿床前,给小兔子绣红肚兜。
被忽视的崽崽,手扶婴儿床护栏,忽然站起来,试图吸引娘亲的注意。
掌珠余光瞥见儿子的小动作,忍住笑,继续刺绣。
“吖!”崽崽扒拉她。
“嗯?”掌珠扭头,装作没懂,“宝宝怎么了?”
“吖。”崽崽扶着护栏扭屁股,显摆自己能站起来了。
掌珠笑了,依然装作没懂,“到底怎么了?”
崽崽着急,不停扭着小屁股。
这时,刚巧季知意拎着果篮走进来,瞧见站起来的太子大表侄,笑着走过去,“宝宝能站立了!”
掌珠这才装作恍然大悟,放下针线活,起身揉揉崽崽的脸,“吾儿能站起来啦!”
“嗯!”崽崽很认真的点头。
掌珠贴贴他的小嫩脸,又亲亲小兔子,“你们都好棒。”
安静的小兔子眯眼笑。
崽崽指着季知意,“呼。”
“不是呼,是表姑姑。”季知意抱起崽崽,在原地转圈。
崽崽喜欢漂亮的表姑姑,咧嘴笑得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