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怎么亲自来了,我跟我家爷想着,过几日等姑娘好些了,亲自带着她给夫人和钟大小姐请罪去。不过是一套头面,钟大小姐能看上也是我们的福气。”
钟夫人一听人家姑娘还没好,想说些安慰的话,张了张嘴,还没开口,便听钟锦绣道:“王夫人严重了,此事不怪初云姐姐,是锦绣无理,若非与初云姐姐争头面,也不会害得初云姐姐落入水中。这些日子,我深觉不安,所以今日来想看一看初云姐姐,若她无事,我也安心了。”
一向彪悍的钟家大小姐,突然间向人服软,吓得王夫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钟夫人见自家继女这般好说话,便顺着自已刚来的时候想好的,道:“这事说来不怪我们家大小姐,本来这头面就是我们家钟大小姐先定的,送我的礼物,可不曾想被你家姑娘给抢了…..”
“是是是,是我家姑娘…抢了…”王夫人说着违心的话,但心里面早已经开始骂娘了。
钟锦绣心中叹息一声,道:
“不是她抢的。”
“大小姐你别胡言乱语,这会儿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你…”
第2章 王初云---未来二嫂
钟锦绣笑着安抚她道:“姨母,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确实是我无状,唐突了初云姐姐了,这个乃是我给初云姐姐赔礼的。”
说着便将那一盒糕点塞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颤巍巍的接着那东西,心里却摸不着这位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不,咱留下来一块吃个饭?”
钟锦绣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打扰了。”
王夫人亲自将二人送到车上,随后拿着那盒东西去寻自家姑娘,她也是拿不定主意。
王初云自小就聪慧,躺在病床上,看着那一盒糕点,若有所思。
“那钟大小姐本就与他们家姨母不对付,今日来是故意给那姨母没脸,那姑娘混账,才让咱捡了漏......只可惜我精心给母亲挑选的头面,被她抢坏了.....”
“你莫要胡言,往后莫要说这些话,京城内外都是王公贵族,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钟大小姐想要,如何用抢......这次是钟锦绣被蒙了心,才侥幸逃过一劫。”
“是,娘......”
“你听娘的话,这次他们母女二人前来,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你是没注意到,那钟夫人说是你抢...总归这件事,你就说不小心掉下水的,是锦绣钟大小姐想要救我,一块落了水。”
“娘……”
“我女儿吃点亏没关系,可若是被那被那钟家反咬一口,我女儿的名声的就毁掉了。”
王夫人最怕与人为敌,挡了自家官人的官运,再说那钟家本就不好惹啊。
如此想着,隔日便拉着王大人,一起去钟家道谢去了。
钟夫人本想着保全自家大小姐的名声,如今见王家这般识时务,倒也没有拿乔,直接受了人家的礼。
如此两家也算是和平解决了。
钟锦绣在房间内,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钟夫人直接将东西抬入了锦绣的院子里,得意的对钟锦绣说:“这个王家,真的会来事。这下子,你不仅保全名誉,还英雄了一把。”
钟锦绣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王家毕竟势微,怎么能与国公府抗衡。
“过几日莲妃要过寿辰,大小姐想送莲妃什么礼物?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钟锦绣道:“随便准备一件吧,不用太惹眼。”
“这...不是...大小姐,你不是对四皇子...要讨莲妃欢喜?”
钟锦绣看了姨母一眼,吓得钟夫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大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钟锦绣叹了一口气,道:
“莲妃是后妃,如今四皇子入了朝堂,得了势,但终归不是皇后,你按照寻常礼数,给莲妃娘娘布个礼物吧。”
“大小姐......”
“姨母可觉得不对?还是姨母想要失了礼数,觉得该越过皇后娘娘去。”
钟夫人听着这话有些熟悉,这好像是之前自已教育她的言辞。
“你......”
“姨母,寿辰在即,你且先去办吧。”
钟夫人最近被突变的钟锦绣,搅和的脑袋瓜子不听使唤,也跟不上节奏。
以往自已都是顺着这位大小姐,才得了那定点的好眼,如今这小丫头突然间上道了,心中欣慰之余又有些怅然若失了。
正说这话,府上管家福叔突然间来过来了。
看了看钟锦绣,有些犹豫。
“老福,有话快说。”
“这...三少爷将新来的师傅,又被三少爷给打了。”
“这个要死的,走,去看看...”
钟锦绣想起她那幼弟,心中又是一阵疼爱,当年钟家被莫须有的罪名,闹得满们抄斩,这个弟弟啊,当初是恨急了她啊。
书房内
钟夫人进去先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钟淮,一会装模作样的给先生赔罪。
“钟夫人,这个小少爷我是教不了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这先生大概是气急了,道:
“我...我教他念叨三字经,他给我说什么武学秘籍,我教他论语,他说要叫老身扎马步,老身这一把老骨头,怎么能经得起这般。”
钟夫人道:“李先生,我家国公爷乃是武将出身,这孩子随了父亲,就请先生都担待些,回头我会好好训斥他......”
“夫人,您这话说了十遍之多,可...罢了罢了,老身实在是当不起钟家的先生,还望夫人另请高就吧。”
“母亲不是我不学,而是他连扎马步都不会,何以为师?我的师傅定是个武林高手,江湖豪杰。”
“是是是,你说的对。”
李先生气的直翻白眼,道:“钟夫人,你...慈母多败儿,你简直...”
“哎,李先生,你可是收了拜师礼的,怎么着也要将......”钟锦绣怕姨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轻声咳嗽一声,示意她住嘴。
可李先生依然是听出了话中意思。
“你...子不教母之过,你娇宠小儿,愚昧物质,将来必成祸端,只可惜了国公爷一世英明,居然......”
钟锦绣走上前去,对着李先生盈盈施一礼,道:“先生莫气。”
李先生瞧着一位窈窕女子,面貌大智若愚。
却不知是谁?
“老身教书多年,也是第一次碰到你们这种人家,明日我便将您的谢师礼归还,此后再也不是你钟家的先生了。”
钟夫人护犊子,最不忍旁人如此嘀咕幼儿,便嘀咕道:“你不来就不来,我就不信还请不到先生了。”
钟淮也嚷嚷道:
“母亲你一定要给我请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我要学武功,我要如父亲一般,上战场杀敌。”
母子两个一个德行,李先生气坏了,直觉得这一家子都是异类。
“你..朽木不可雕也。”说着就要走。
钟锦绣叹了一口气,急道:“先生莫走。”说着便走上前,道,“小弟顽劣,唯有先生有大才,可教他识文断字。”
“不敢,钟家的小少爷,一连气走了十几位先生,若非国公爷与我有恩,我岂会上门,可他顽劣不知也就罢了,钟家的主母也如此不识大体,老身失望至极,他日王爷归来,我亲自向王爷请罪,请他原谅我无能,教不得小少爷。”
钟锦绣附身请错,借故拦着李先生。
“请先生再留一日,若是几日他在无礼,不听先生教导,明日先生便可自便,就这一次机会,也请先生念在昔日之恩情,多留一次。”
李先生瞧着这位姑娘面善,比那钟夫人好使太多,且这府上她一言语,那钟夫人便不吭气,便知是个恨角色。
他便坐上了西席位,道:“钟淮少爷,请吧。”
小钟淮那叫一个硬气,瞪着李先生。
李先生装着没看见,自顾自的讲自已的,他要看看,钟家到底能否上道。
钟夫人瞧了瞧钟锦绣,但见大小姐突然间变了颜色,张了张嘴,没好开口求情。
又瞧了瞧小儿求助的目光,终究是别开了眼。
“淮儿,快去座位上,好好听先生话。”
“我不,我就不,娘你答应了给我换武学师傅的....”
不等钟淮说出什么难听的话,钟锦绣便掏出腰间软鞭,亲自将小儿绑了,且绑到李先生下面的椅子上,又堵了嘴,他才六岁,虽然有些蛮力,但却挣脱不开她的软鞭。
那软鞭便是自已六岁,父亲亲自赠予她的,他常说他钟家儿女,无论男主,都可耍抢弄棒,当时母亲不忍她一姑娘家耍大刀,父亲便弄了软鞭,教她武功。
虽然不至于与两位哥哥比较,但也小有成就,对付一个六岁的孩子,绝对是错错有余。
“父亲常常夸赞你,乃是我钟家最聪慧孩子,自然明白如何才能最简单的解救自已。”
李先生瞧着下面阵仗,有些愣神,还未反应,那钟家的女娃又道:“李先生,今日幼弟多有得罪,请您放心,我等必定协助先生教学,绝不在令先生为难。”
“幼弟今日若得先生满意,方可拿出嘴上的抹布,若在令先生满意,方可解了身上束缚。”
钟锦绣派了两人守在书房外,除了先生,外人不得进去。
钟夫人站在门外,那是又心疼又着急啊。
几次三番要求给他松绑,但都被守在门卫的福叔拒绝了。
“夫人,大小姐说了,小少爷是咱国公府希望,绝对不允许小少爷被养歪了。”
“养歪?被谁养歪,她是钟家小少爷,你你你,你拐着弯骂我是不是,我是她亲娘,难不成会害她不成。”
福叔被钟夫人嚷嚷的头疼,以前大小姐不着调,都是被这位夫人宠的,如今大小姐突然间改了性子,他们跟着将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自然知晓,这男孩子就该吃些苦,而非夫人这般溺爱。
“夫人,要不您去寻大小姐吧。咱们做下人的,不好做...”
“你们...我是你们的当家夫人....”钟夫人话音越来越弱,福叔笑了笑,便吩咐护卫们在外面好好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