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将军府。”
荣安看了他一眼。
她突然想笑。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当日自己在荣英和廖静身上下的功夫都是值得的!
魏氏今日所助,可谓大功。
这荣英,是廖文慈最宝贵的人啊!
此刻这大宝贝,竟然就这么主动跑到自己手中了。
廖文慈若知道谋划了半天是这么个结果,该吐血了吧?
想她一个时辰前还冲自己张牙舞爪几番威胁,却这么快就风水一转,马上就能尝到被威胁的苦果了!
真是刺激!
唯一的儿子和荣华富贵,也不知她该怎么选?
……
第632章 要怪就怪你
现皇帝多疑,这一点,竟是朱永宁大计里的一块绊脚石。
皇帝不肯主动下诏,那么传国玉玺便是朱永宁必须拿到之物。除此,还有虎符也是他最想找到的。
可从来就没得到过皇帝信任,也从不曾得到半点皇权的他,完全不知道这两样究竟在哪里。
皇帝被控在宫中,北营军暂时不知宫中状况,那么寻找虎符之事暂且可缓。但他想要不动干戈地定下大局,传国玉玺却是必不可少。
他的人,其实在行动一开始便控制了规制中掌玺的尚宝监。然而尚宝监几乎被拆,那里的掌事太监也一口咬定,玉玺从来不在他们那儿。
说皇上只信任顺公公,所以传国玉玺一直都是被顺公公封存在司礼监的。
然而找遍了司礼监,他们的人也没找到玉玺。
朱永宁一度怀疑,他的父皇只怕连顺公公也未必信得过,说不定玉玺就在父皇身边。
所以在软禁皇帝后,朱永宁的人还去翻查了乾清宫,然而依旧找不到。
正因如此,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渐渐急迫的朱永宁越发想要撬开皇帝和顺公公的口。
所以元平在与顺公公往司礼监去的路上,为了给自己的功劳簿上添一笔,也一直不停逼问顺公公虎符的所在,是否虎符也在司礼监?
而发现慈宁宫起火后的任石,在掂量了轻重,又打量了表情和行为都很虚的顺公公后,也决定暂时将前去拿玉玺这事放在了首要位置。若能将玉玺和虎符拿到手,今日之功,足可助他光宗耀祖了!
支了两个侍卫去慈宁宫查看再来回禀后,任石带领急于立功的一行人,几乎是架着跑不快的顺公公一路快步往司礼监方向去。
到地方时,元平早已气喘吁吁。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休息的打算,只一味催促着顺公公。
司礼监早已清空。
众人齐齐要跟顺公公进入公务堂内室。
顺公公止步:“内涉朝廷秘物,不可现于众目。内室密库,绝不能这么多人进入!”
一听里边还有密库,任石和元平已是一个对视。
密库?难怪找不到玉玺,原来是有密库!
司礼监为十二监之首,掌督理皇城一切礼仪、刑名及管理各役,甚至偶尔还能在得皇帝应允后代帝批红,其权利可见一斑。而顺公公身为司礼监提督太监,说是手握重权不为过。
密库之事,以前没听说过。但他们一点不怀疑。这样的事,被他们知晓才怪!
顺公公这么一说,任石自然点了头。
密库之物,将很快便是殿下所有。
那么,殿下私物自然不适合公之于众。谁知道里边有什么呢!
于是,任石按顺公公所言,将侍卫全留在了外间,只他与姝贵嫔跟着顺公公进了内室。
内室一目了然,倒也不怕顺公公搞什么小动作。他只要喊一声,外边几十侍卫便将立马冲进来。
为了给顺公公压力,他拔了刀,就这么直指顺公公。
“密库在哪儿?”
“就墙后。”
挂着山水画的墙想要打开,显然需要机关。
“快打开!”元平催促。
顺公公拔下了他头顶玉簪,任石一惊,刀挂了来,几乎要割破顺公公脖子。
“钥匙……在簪子里呢!”他弱弱道。
两人这才瞧着顺公公拧开他的簪子,里边掉出的,便是一柄小钥匙。
“哪儿开?”元平一把夺过钥匙,跑到那墙边,找了一大圈,也没能寻到个插钥匙的地儿。
“钥匙给……给奴才。”顺公公伸手。
顺公公拿回钥匙到他办公的桌案前,将手摸在抽屉下,一戳一拧,桌面便两边弹开,中空的桌肚露了出来。
果然是个机关。
弹开的小小凹陷里,放着一块不规则铜块。
元平两人目瞪口呆,所以这铜块才是钥匙?
“快!”两人只能一再催促。
顺公公又来到整个内室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
那里站着一株盆景。
先前被搜查多遍,盆景里的树苗、摆件和泥砂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他直接推开了那厚实的青花瓷盆,打开活动的地砖,将铜块放进一个铜座,用力一拧。
墙面一下动了。
元平和任石两人皆是双眼放光,齐刷刷看向正缓缓打开的墙面。
两人完全就没注意到,打开了门的顺公公又将那铜块悄悄放回了袖中……
眼前,就是个小型仓库。
看不真切,但能瞧见一排排的架子。
大门全开,任石的刀又指向了躬身的顺公公。
“快!把东西找出来。”
顺公公带着两人走进密库。
他示意要点灯。
任石和元平都不放心他,所以这事自然是任石去做。
两盏灯一点,两人已是目不转睛。
入目不是一摞摞的文书,便是一只只的锦盒。
任石赶紧往里走几步,打算再点几灯。
顺公公老老实实站在门边,将视线盯住了靠墙的一只精致的金盒。元平视线凿来,他却是虚心一低头,不敢对视。
“是那个吧?”元平惊喜问到。
“不……不……是……”顺公公支支吾吾。
“究竟是或不是?”元平瞧见那金盒华丽非凡,上边还缀了几棵珍珠。与周围锦盒完全不同档次。不是就有鬼了!
她笑哼了一声,大步冲金盒走去。
还在里边点灯的任石闻言也是大喜,阔步往元平方向去。
元平先一步将金盒拿到手,打开一瞧,确实是成套玉玺。
“找到了!”
然而,惊喜只存了一息。
两人拿起玉玺一看底部,方知弄错了。
是玉玺不假,但不是传国玉玺,只是这司礼监的印玺。
两人刚要一齐质问顺公公,却见后方突然一声响动。
齐齐回头的瞬间,他们看到石门正在缓缓关上。
顺公公倒是一脸平静:“说了,不是那只盒子。姝贵嫔弄错了。”说着,他便慢慢走来。
可他话音刚落,也不知他背着的手上抖了什么,随后便听闻什么东西踢里踏拉地滚了去。
任石两人定睛一瞧,似乎是什么东西在石门合上前,被太监滚去了外间。
再看顺公公,两人心下一个咯噔。
那老太监竟然在笑,笑得尤其灿烂。
“不对,咱家说错了!”他看向元平。“你已经不是姝贵嫔,而是这宫中最低贱的后妃,连封号都没有的淑女。”
眨眼间,任石闪到跟前,那柄刀又一次的,挂在了顺公公脖子上。
“你把什么扔出去了?”太监突然嚣张,不再自称“老奴”而是“咱家”,还敢直接对元平顶撞,显然是某种目的已经达成。任石慌了。
“咱家把这里间开关密库门的铜雀给扔去了石墙外边。”换而言之,他们被锁了。
顺公公扭头努了努嘴,示意了他身后,门边架子上的铜摆设。
铜雀?
元平和任石又一个对视。他们进来后,所有注意力便都在密库这一堆堆的宝盒上,谁会注意到门边有什么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