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怎么还活着?
“走吧。”李兆收回眼。
“是,陛下。”一个官员下意识回道, 说完便觉得受宠若惊, 因为按照这位新皇脾性, 直接就会进去,哪里会同他们口舌?
李兆顿住脚步, 瞥了说话的官员一眼,“不是说你。”
官员承受不住压力, 暗骂自己嘴快,“哦哦。”
李兆向后看着穗穗,不耐道, “快点儿。”
穗穗牵着小黑白连忙跟上。
众官员:惊!
陛下身边什么时候有活人了?!
“备顶轿子去。”嘴快的官员脑子也转得快,他很有眼力劲儿,这里离着皇宫还远, 总不可能走过去。
尤其是这位跟在陛下身边这小娘子,瘦瘦弱弱的。
“算了算了,把我过来的马车清出来,快点儿。”他想了想吩咐身边的小厮。
四面的官员随着李兆进城的脚步, 额头上的汗越来多。
怎么办?
城内挽素,唢呐还在吹着呢。
要让这位进城看见自己的丧礼?
他们恐怕见不了明日的太阳。
一群官员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但是面上又还要故作老成稳重。
穗穗跟在李兆身后,觉得好有意思。
这些大人身体不好吗?怎么走的那么慢?步子也提的颤悠悠的。
是因为太努力政务工作所以弄垮了身体吗?
穗穗眼里闪着淡淡的疑问。
进了城,这座城池的繁华热闹就可见一斑。
井井有条的街道,宽敞的青石板路,精雕细刻的建筑美轮美奂,层台累榭,琼楼玉宇,就好像她 在书里读到过的,还有远远只能看见的巍峨高耸的城墙,琉璃瓦闪着七彩斑斓的光。
穗穗瞧得目不转睛。
她的脚步放慢了些。
李兆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
官员们都松了口气,这位终于走的慢了一点,但愿底下能弄得快一点,尽快把丧礼的东西都收拾好。
转过正街,道路更是无比宽敞,能容下三辆马车共行。
然而好巧不巧,抬着棺木吹唢呐游街的队伍正好走到了此处。
众官员听见唢呐声心里一惊,“快让他们停下来!”
但是不用他们说,吹唢呐的抬棺材的都已经停了下来。
无他原因,领头的小内侍是认得李兆的。
怕不是见了鬼吧!他抬着棺材的手一松,由于受力不均,巨大的棺木直接摔到了地上,磕破了上面精美的漆面。
李兆伸手探向了腰里的剑。
大事不妙!
众官员一个一个揩着头上的汗,完了!他们一个个垂着头弯着腰,尽力缩小存在感,却不知道自己抖得跟着个鹌鹑似的,就是这样,也硬生生屏气敛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陛下喜静。
嘴快官员的马车这时候也清好了,从不远处驶了过来。
李兆微微抬眼,面上漠然,“谁的?”
嘴快官员简直想胡自己两大嘴巴子,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
以己度人,他要是出远门回来发现自己府宅上已经欢天喜地给自己办丧礼,呵呵呵。
这时候一众比他资历老的官员都不敢说话,他就更不敢了,可是偏偏……
嘴快官员官袍下的腿哆嗦着,办丧礼一不小心就办成自己的了,他出列,低着头道,“是臣的马车,此处离皇宫甚远,臣思量着想请这位小姐上马车到宫门口。”
叫你巴结叫你狗腿!遭报应了吧。
嘴快官员的内心是崩溃绝望的。
正当他以为自己保不住小命的时候,李兆微微扬起下颌,“去坐马车。”
这是对穗穗说的。
穗穗牵着小黑白还有点怕,她都不认识这群人。
于是她舍了小黑包下意识揪着李兆的衣角,“郎君,这是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