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哼哼:“父王用脚指头想都想得到。”
“咳——”五皇子妃清咳了一声。
五皇子立刻改了话头,“那什么,我跟你四皇伯感情不好。父王要是倒霉了,你四皇伯肯定最高兴。”
思及此,五皇子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心里愁得哟。
“父王,您为何如此神情。”
五皇子叹了口气:“老四家有三个娃,你一个人怎么挡得住。”
五皇子妃见他越说越离谱,偷偷踢了他一下。
“母妃,我看见你踢父王了。你为什么要踢父王。”
五皇子妃:这倒霉孩子……
“你父王脚痒,母妃帮他止痒。”
“母妃怎么知道父王脚痒?”
“母妃用脚指头想的。”
五皇子:……
为什么,他都不说话了,还能“伤”到他QAQ
小孩儿总有很多为什么,五皇子妃招架不住,干脆下车,一个人坐一辆马车,得了短暂清净。
当一行人到京城的时候,五皇子长长松了口气。
三皇子也松了口气。
两人同时想到:终于到地儿了。
容衍带着六皇子一起来迎接他们。
诸王俯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容衍笑道:“你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孤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下榻之所,供作歇息。”
“多谢太子殿下。”
六皇子带着五皇子亲亲热热走了。
四皇子带着三皇子走了。
只剩下二皇子跟容衍大眼瞪小眼,容衍颔首:“文王,请。”
二皇子深深看了容衍一眼,这才离去。
两日后,正逢大年三十,明玄帝在宫中设宴,诸王携家眷前来,本来一切都挺好的。
结果到了后半段放烟花的时候,五皇子的儿子有仙女棒玩,四皇子的儿子见了很喜欢,于是上前讨要。
五皇子的儿子不给,几个孩子就吵起来了,发展到后来就打起来了。
明珠郡主进去帮忙,把二郎给咬了一口,二郎嗷嗷哭出声,把三皇子的儿女们招了来。
于是就演变成单方面武力压制。
大郎和三郎抢走了仙女棒,得意洋洋,在黑夜中挥舞来挥舞去。
结果仙女棒还没燃尽,大人就来了。
五皇子看着被压着打的儿子,瞬间炸了,跟老四打起来。六皇子一边安慰女儿,一边捡着水果茶盏,丢向四皇子。
三皇子:……
脑阔疼。
其他人:……
明玄帝从大内侍那里知晓了前因后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思考着如何处理此事,却发现刚才还哭唧唧的孩子们,这会儿看着对打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纷纷拍手叫好。
明玄帝:果然,这群皇孙就是欠收拾。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收拾了祸头子!
元宵之后,三皇子四皇子两家都被禁足了,罚抄书,一个月之内不准出府。
五皇子的儿子被禁足在康妃宫里,抄了三遍论语。
明珠郡主最可怜,补偿还来不及,怎么会罚。
这个年最后过得鸡飞狗跳,明玄帝不免庆幸,还好小七的孩子没那么熊。
只是圆圆性子又太安静了些。
在圆圆五岁那年,李恕有孕,同年生下一个麟儿,取名容熙。随着容熙一天天长大,模样,性子跟容衍幼时像了个十成十,几乎就是一个缩小版容衍。
两年后,明玄帝退位,容衍登基,世称康乐帝。待容熙三周岁那年,容衍立其为太子。
第277章 、番外:徙地削藩
容衍称帝以后,太后荣升为太皇太后,明玄帝则成了太上皇。
随后,容衍追封亡母唐韵为娴仪皇太后,迁入皇陵。
在容衍还是太子时,明玄帝曾问过容衍,可要他将唐韵追封为皇后。
容衍拒绝了。
明玄帝和唐韵之间只是一场阴差阳错,并无什么情爱纠葛。比起明玄帝对唐韵的追封。容衍更想以儿子的身份,追封他的亡母。
于是明玄帝就由着他去了。
容衍感谢父皇的体谅,父子俩的关系也一直亲密如初。
后来,容衍在原有的基础上,微调了中央和地方官制,皇帝独揽军事大权,这与明玄帝的做法是一样的。但在地方上,则有权力两分。
如同南河郡的官府和红巾会,又如边关地区的官府和调解会。由其互相制衡。
紧跟着,容衍又派人修改《大兴律》,其最终条例由他过目,通过之后再下达下去。
其中允许女子就学,立女户,鼓励寡妇再嫁。
大兴律立于一切之上,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踩着大兴律动用私刑。违者轻则杖责,重则发配边疆。
在科举方面,容衍力排众议,取消了工商等贱籍不得科举的规定,更加取消了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在科技,人文,算学方面加重了占比。
同时,鼓励百姓大胆创新,凡有创新实用物品者,奖银钱百两,上不封顶。
种种指令下达,大兴的经济和文学开始飞快发展。
其中以南河郡独占鳌头,疯狂影响着周围。
二皇子被新皇的种种政策搞得心烦意乱,暴躁不已。于是出门散心。
忽然,前方传来响亮的叫好声,他下意识跟着去看。
原来是个戏台子,非常简单,但是扮戏的人却穿得很讲究。
“……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绵,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儿干……”
“……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好好好,唱得好!!”
“再来一个。”看客们大声叫好,还有人给了铜钱。
“下一场戏是憨厚农民斗地主。”
看客们顿时沸腾起来。
二皇子眼皮子直跳,他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这戏讲的是一名农户因为家中老父亲生病,不得不卖田治病。结果同村的地主趁机压价,还使了阴谋哄骗农户把更多地便宜卖给他。
其中把哄骗过程,演得淋漓尽致,叫人气得牙痒痒。
二皇子心往下沉,这要背后无人教导指点,怎么可能演得惟妙惟肖,贴合实际。
看客们在不知不觉间就记下了,心里有了警惕。
后面憨厚农户傻人有傻福,无意间把恶地主给反套路了,叫恶地主赔了夫人又折兵,看客们看得那叫一个爽,给钱给得特别痛快。
“这个地主太坏了,如果是我,可能就着了道儿了。”
“没错,这农户没了地,以后可怎么办,不是叫人活活饿死。”
“这你就不懂了。农户没了地,没活路了,不就卖身为奴了,以后一辈子都握在别人手里。不然你以为那些大户人家的奴仆那么忠心?为了主人家,什么事都肯干。那是没有办法。”
二皇子慢慢离开了人群,身后的议论声却还在他往他耳朵里钻。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说一个地方的统治者最怕什么?
绝对不是物资贫乏,也不是贪官污吏。他们最怕的,是管辖下的民众开了智。
否则,为何古往今来的帝王都采取愚民政策。
二皇子觉得容衍简直是疯了,完全是在自取灭亡,自掘坟墓。
他不会容许自己的封地有这种情况出现。
文王开始给青州设置了重重关卡,首先把那些戏班子撵出去。
他其实更想杀了那些人,但如此一来,事情就会闹大,恐会得不偿失。他只得按耐住了这个想法。
青州的种种自然传到了容衍耳中,二皇子不知道,他蓄养私兵的事,容衍也早就知晓了。
容衍点了点龙案,视线在大兴地形图上扫过,最后在青州停下。
半个月后,一封诏书送往青州。
撇开文绉绉的用词,大致意思就是,新皇梦到从前,忆起儿时兄弟相处之景,心有所感。又见顺贵太妃和端和公主日日愁苦,不忍其思念儿子/兄长所受的离别之苦,特下旨将文王封地改封河州。
二皇子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此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