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山摇摇头:“宋世子这打挨的不冤,谁敢看殿下的笑话,真是自找的。”
说完不知从哪儿掏了一把瓜子,靠在廊下的红柱上:“啧啧啧,殿下下手真狠。”
银川宋峤瞥了眼他手里的瓜子,眉心一跳,很有默契的往旁边退了退。
他们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宋世子应当不足以消灭殿下心中的火焰。
臧山毫无察觉,继续看戏。
然才磕了三颗瓜子,便见太子抽出剑柄中的剑:“臧山,过来。”
臧山身子一僵:“……”
嘴里的瓜子顿时不香了。
不是宋世子在挨打么,怎么就变成他了。
是觉得打他更有成就感么。
呜……他能不过去么。
第47章 咬痕
清竹殿与梨苑隔得不远, 加上东宫素来安静,宋长风嚎的那几嗓子便愈发清晰可闻。
唐娇娇正坐在院外的秋千上啃苹果, 听见这动静便偏头问屏珠:“这声音有些熟悉?”
她怎么还隐约听见几声救命。
屏珠作为梨苑的管事宫女,对东宫诸事要比普通宫人了解的多,宋世子经常被太子殿下揍这事她自是知晓的,遂笑道:“是宋世子。”
唐娇娇恍然:“是他啊。”
那个在百花节上一身匪气的世子爷。
“他在喊救命吗?”
唐娇娇有些诧异,这位京城最尊贵的世子爷,甚至比有些皇子皇女还得宠, 谁敢弄他?
屏珠笑道:“应该是宋世子惹恼了殿下。”
“哦。”唐娇娇了然。
也是,除了贺北城,应当没人有本事让他喊救命。
这鬼哭狼嚎很快就被另一种声音替代。
唐娇娇眯起眼仔细辨别,是剑。
怎么又打起来了?
“宋世子会武功?”
她记得, 宋长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娇贵主儿, 揍他还需要动刀动枪?
屏珠摇头:“不会。”
此时, 她也听见了一阵打斗声,想了想又道:“应该是臧侍卫在陪殿下过招。”
唐娇娇啃了口苹果。
过招, 嚯, 难道不是单方面挨揍?
不过, 贺北城哪来这么大火气, 揍完宋长风不得劲, 还要揍臧山。
突然,一个画面适时撞入脑海。
纱帐垂落, 将里头紧紧相拥的人遮挡。
贺北城覆在她身上吻着她的唇,极尽缠绵,她也非常主动的回应,气氛灼热而又激烈。
一切进展的很顺利,直到后头……
唐娇娇突地从秋千上坐起来, 嘴里包着一口未来得及咽下的苹果,导致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因震惊而瞪的溜圆。
她咬了贺北城!
不止咬了他的脖子,还咬了他的唇。
至于为什么要咬,她记不清了,大概好像是觉得香?
“主子,您怎么了?”
屏珠奇怪的询问。
唐娇娇僵硬的动着唇,吞了嘴里的苹果,然后飞快的往屋里走:“夫君来了就说我还在睡觉。”
贺北城肯定生气了。
都吃到一半了被打断,任谁都生气,是她她也生气,难不怪要找那两人打架泄火。
唐娇娇做好几天不见贺北城的打算。
至少,得等他这股火消下去再说。
但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半个时辰后,玉坤宫来了旨意,让太子携侧妃去玉坤宫用晚膳。
唐娇娇用被子捂住自己,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但还是逃不过被屏珠如宛扒起来更衣梳洗的结果。
而比起唐娇娇,贺北城才是更不想去的。
太子收了剑扔给宋峤,一脸生人勿近。
臧山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好半天借着剑的力道起身,殿下的功力又深厚了。
_
一个时辰后。
贺北城沐浴完换了身白色宽袖锦袍,在清竹殿的门口静默了半晌,才吩咐银川:“去请苏侧妃。”
银川憋笑应下:“是。”
看来,殿下心里的火气还未完全消散。
银川刚走了几步便停下,朝对面来人恭敬行礼:“奴才见过苏侧妃。”
贺北城抿了抿唇,偏头看去,却见唐娇娇带着屏珠缓缓而来,还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对上他的目光后又飞快的低下头。
呵……看来是都想起来了。
太子眯起眼,觉得唇又疼了些。
“夫君。”
唐娇娇垂着头挪到贺北城身边,偷偷瞥了眼他的唇,而后小脸一皱。
完了!
怎么咬成这样了,唐娇娇你是属狗的么!
太子低眸,看着面前心虚的脑袋,不由好笑,咬他的时候那么狠心,还会心虚?
“走吧。”
气氛沉寂良久后,贺北城才捏起唐娇娇的手,温淡道。
唐娇娇抿着唇抬头,眼睛一亮,这是不生她气了?
上了车辇,一路无话。
直到快要到玉坤宫时,唐娇娇才伸手戳了戳贺北城:“夫君,你不生气了?”
贺北城睁眼,沉默半晌后,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凑近她道:“阿梨觉得孤应该生什么气?”
唐娇娇皱眉,生什么气?
不就是她咬了他吗,难不成还有别的。
唔!
难道,昨夜真的是她先动嘴的?
唐娇娇僵硬的偏头,看着贺北城,断断续续问:“昨……昨夜,是我先亲……的吗。”
问完这话,唐娇娇脸上已飞快的染了两片红霞,但眼睛却紧紧盯着贺北城,等着答案。
面前人羞涩的神态取悦了太子,半晌后,一声低笑传来:“阿梨觉得呢。”
唐娇娇小脸挤成了一团,果然是她。
不仅主动亲了他,还把人咬了伤,呜……
太羞耻了。
眼见那颗脑袋越来越低,贺北城心情大好,伸手将人揽在怀里安抚:“无妨,阿梨若想对孤做什么,无须控制,只是,别再咬孤了。”
顿了顿,又加了句:“香也不能咬。”
唐娇娇直接将头埋在了太子的衣袍里。
没法见人了。
她对贺妖精的觊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吗。
“阿梨不必害羞,孤甘之如饴。”
唐娇娇:“……”
闭嘴吧你!
这也太羞耻了!
车辇缓缓落下,唐娇娇脸上的燥意却还未消退,她将头藏在太子怀里,迟迟不肯动。
贺北城也不急,只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安抚之意甚浓。
主子没有动静,外头的宫人便低着头安静的侯着。
直到见许嬷嬷迎上来,银川上前试探着禀报:“殿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