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欢这张脸,为夫自然要好好利用。”温顾在萧惋耳边说。
感觉一股热气喷洒在耳边,萧惋不禁畏缩一下,夏日寝衣单薄,几乎是身体相贴的一瞬间就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被人听见怎么办?”萧惋另一只手阻隔在自己和温顾之间,想着暗卫清风也许就在附近。
“放心,他有眼色。”温顾将萧惋另一只手轻松擒住,不再给萧惋开口的机会。
时隔一月,两人初时尚且生涩,但是男人在某些事上总能无师自通,很快便掌握了其中技巧,萧惋软了下来,手无力地攀着男人的肩膀,“疼……”
温顾想停,停不下来,“忍忍……”
*
次日一早,萧惋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身边位置和往常一样已经空了。
“画扇……”萧惋开口唤人,声音哑得厉害。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画扇。
“你怎么还没走?”萧惋说着,拿起被子遮在胸前,昨晚折腾很久,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身上衣裳还是散的。
温顾倒了杯热水送到床边,“皇上都不上朝,我去做什么?”
萧惋就着温顾的手喝下,看了眼温顾的脸,温顾又变成了那副丑样子,定是昨晚事后吃了那药。
“我叫人打热水来,你先沐浴。”温顾看了看萧惋脖颈和肩膀上的痕迹,有点后悔昨晚过于放纵。
萧惋被温顾看得脸热,“那你先出去,叫我的丫鬟进来。”
画扇和问雪进来服侍,看见萧惋的样子后,都有些无措地垂下视线。
任两个丫鬟扶着坐进浴桶,萧惋回想起来,昨夜温顾去打了热水,但是她身子累极,赖在床上不愿意动,温顾只得抱着她帮她清理,只是清理得有些马虎,因为她困倦不配合。
温顾在外等萧惋洗完,一起用早膳。
“今日还练琴吗?”温顾问。
萧惋点点头。
“那一会儿一起去花园。”温顾还挺喜欢听萧惋弹琴的。
饭后,温顾拿着剑在门口等着,萧惋却许久不出来。
不是萧惋不想出门,只是她一起身走动,身子就不舒服。
“其实,我在房里练也是可以的。”萧惋不好意思对温顾直言,说话时瞟了温顾一眼,和温顾的视线正好对上,她感觉温顾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
温顾确实明白了萧惋的难处,他没说什么,把剑交给问雪,大步走到萧惋面前,将萧惋拦腰抱起。
“诶……”萧惋忽然腾空,下意识搂住温顾的脖子。
“院里练剑施展不开手脚,还是花园好。”
萧惋不明白,为何温顾想在花园练剑,非要她也在花园练琴,直到她开始弹琴,看见温顾伴随着琴声开始舞剑,才明白过来。
*
皇上连续三日没上早朝,温顾也在家清闲了三日。
第四日,丞相领着十几个官员跪在皇上的寝宫门口,说皇上何时理政,他们才何时起来,皇上这才离了温柔乡,开始早朝。
九月初九,是刘茵茵的生辰,萧惋和王若筱到了刘府陪刘茵茵庆祝。
萧惋送了刘茵茵一盒胭脂,王若筱送了一对儿步摇,因着刘茵茵喜欢打扮,所以二人投其所好,刘茵茵收了也欢喜。
“郡主,王小姐,你们先坐,厨房煲着汤呢,老奴去瞧瞧。”刘茵茵的乳母张嬷嬷笑吟吟地招待两人坐下,说完便去了厨房。
“茵茵,这几日你在府上做什么呢,我约你你都不出来。”王若筱坐下后问。
王若筱是几人之中最闲不住的,这几日萧惋忙着练琴没空出门,她便约刘茵茵,谁知道刘茵茵也闭门不出,不知道整日做什么。
“我没什么事,就是在家看书习字做女红,天气太热,我懒得动。”刘茵茵笑了笑,让丫鬟呈上绿豆汤。
“这几日确实热得慌,不动还好,一动便要出汗,听说南方更是一个月没下过雨了,要是再继续旱下去,今年又没有收成。”南方大旱,是王将军和二儿子聊天时,王若筱偶然听到的。
萧惋听了,心中一沉,南方大旱,从未听温顾提过。
“而且今年连冰都买不到,估计只有宫里能镇冰解暑了。”王若筱继续说。
“出了伏,夏日便要过去了,再忍几日吧。”刘茵茵喝了口绿豆汤,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王若筱看见了手帕上的图案,一把夺过手帕,“哎呦,茵茵,你这帕子上怎么绣的鸳鸯啊?”
“筱儿别闹,快还给我。”刘茵茵慌忙去夺,王若筱起身不给她,两人绕着桌子来回跑。
萧惋无奈扶额,“刚还说热,现在倒是跑起来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又该难受了。”
王若筱将帕子还给刘茵茵,“好了,你老实交代,这鸳鸯手帕怎么回事?”
“我随便绣的,哪有什么事?”刘茵茵脸红,不知道是跑热了,还是害羞。
“不可能!随便绣能绣个鸳鸯?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王若筱笑着,还不忘去扯刘茵茵的衣袖。
“真没有,你别问了。”刘茵茵把袖子扯回来,又把手帕收起来不让看。
萧惋怕王若筱逗得刘茵茵生气,说:“今日茵茵十六岁生辰,确实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就算是有喜欢的人,也再正常不过,反倒是你,不是说伯母开始给你说亲了吗,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个动静?”
“倒是相看过两次,对方不是太矮,就是太瘦,我看不上。”王若筱直言。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又高又壮的军营里有的是,我让温将军帮你挑挑?”
“那倒不必,我又不急着嫁人,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约两三好友出去赏景看戏。”王若筱摇摇头说。
三人聊着,张嬷嬷领着两个小丫鬟端着做好的吃食上来,“都是老奴自己做的家常菜,郡主,王小姐别嫌弃。”
“怎么会,张嬷嬷做的最好吃了。”王若筱笑着说。
三人吃完又打了会儿牌,直到天黑,萧惋和王若筱才告辞。
送走了好友,刘茵茵一个人回房,拿出那个绣着鸳鸯的手帕,神情黯淡。
想起几日前,她正去往王将军府的路上,一个骑着马的男人疾驰而过,撞倒了路上的她。
那人见自己撞了人,又回头问她怎么样,她抬头望向那人的眼,从心动到沦陷,不过一瞬间的事。
后来那人问她去哪儿,她如实袒露。
“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刘茵茵。”
“刘……”那人仔细思索了一番,“你父亲可是当年周将军的副将?”
“正是,公子怎么会知道?”刘茵茵惊讶。
“先上马,我送你回家,让丫鬟去请个大夫吧。”
那人行事周全,把她送到家门口,叫了下人扶她进去,在分别之时,她问他是谁,他笑笑说:“以后有机会知道的。”
她以为他不回答是不愿意留名,并未追问,可是后来几日她在府中每每想起那人的容貌、声音和举止之间的温柔,都后悔当日为何不多问一句。
再后来,正当她绝望,以为两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信。
“刘小姐,不知你的伤好了没有,当日离去匆忙,后来想起,觉得自己撞了你却不闻不问,实在有失君子风度,不过我有事要离开京城了,以后你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给我写信,寄到此处便可。”
后面留下了地址,还有署名,萧瑜。
看过信后,刘茵茵又惊又喜,喜的是,那个人还记得自己,惊的是,萧瑜,是睿王殿下的名讳。
第33章 三十三枝
回府路上, 萧惋心中惦记着南方大旱的事,温顾一直在救济南方受灾的百姓,那么这次南方大旱, 想必温顾也定是会想办法帮南方百姓度过难关的,只是如今府上存银不多, 温顾若是急需用钱,想必周转不开。
回到家中,萧惋急忙去找温顾,却被下人告知, 温顾还没回来。
换做平常, 温顾早就回来了,怎么今日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不过萧惋只是在心中有片刻疑惑, 想到温顾可能被公务耽搁了, 又释然了。
*
温顾在回家的路上, 收到了王陵的消息, 说是春风楼那件事有眉目了。
就在萧惋在家等他的时候, 他正和王陵在春风楼寻老鸨问话,
一般来说,像春风楼这样的地方, 里头的姑娘大半都是被老鸨“买”回来的, 所以这里的老鸨都有“买卖”的门路。
上次温顾和王陵在春风楼寻人未果,便给老鸨留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钱,让老鸨帮着找人。
老鸨看在钱的份儿上,也费了不少心力, 真被她找出了点东西。
“两位贵客, 按照你们说的,十年前在京城走失的六岁小丫头, 肩膀有一块红色胎记,确实有这么个人,曾经被卖到了我们春风楼,不过她在到了春风楼的第三天就跑了,我们买那个丫头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就是看中那丫头长相不俗,准备培养成花魁的,她跑了之后,我们一直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这件事过了十年了,我费了大力气才打听到,当年明澜河下游曾打捞出一个女童尸体,肩膀上正好有个红色胎记,想必就是那丫头不假,二位,你们要找的人,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听老鸨说完,温顾和王陵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很凝重。
温顾知道,他们的那位朋友,定是不想听到“死了”这个结果。
“当年看见尸体的那人可还能找到?”温顾问老鸨。
“十年了,谁知道那个人去哪儿了。”老鸨摇了摇头。
“那可有报官?”
“应该是报官了的,大白天的河里捞出个尸体,肯定得报官啊。”这句回答老鸨只是猜测,并不十分肯定。
该问的都问了,出了春风楼,两人告别,温顾想着明日要去官府找找有没有关于那个小女孩的卷宗。
回到家,夜已经深了,温顾见卧房还亮着灯,推门进去,只见萧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书,坐在书案前,头一点一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显然已经睡着。
温顾轻手轻脚上前,将书从萧惋手中抽出来,萧惋睡梦中身子一歪,正好靠进温顾怀里。
温顾将人搂住,俯身抱起萧惋回床上。
萧惋一心等温顾回家,并未睡实,被温顾这么一抱,嘤咛一声,人醒了。
“你回来了。”萧惋揉了揉眼睛说。
“嗯,怎么还没睡?”温顾把萧惋抱到床上。
刚醒来的萧惋有点懵,一时间没想起自己要和温顾说什么,反而是闻到了温顾身上的脂粉气。
“你别动。”温顾放下萧惋便想起身,被萧惋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