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也跟着望向小姐们,“一、二、三、四、五……”的数了起来,然后回答娇娇:“都在这里了,屋里没有人了。”
“奇怪。”娇娇望向喻竹楠,“这里面没有白芷儿。”
喻竹楠点头,他也看到了。
“那白芷儿会在哪里啊?喂,”娇娇忍不住又踹了书生一脚,“你是不是把白芷儿给藏起来了?”
“白芷儿?”书生疑惑,“白芷儿是谁啊,我不认识。也是需要寻求帮助,想要逃离家里的小姐吗?”
娇娇根本不想理他,所以说这种人直接打就是了。
“白芷儿?”被书生劫持来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以前跟白芷儿在一个圈子里玩的。再加上白芷儿又那么突出,那么爱出风头,她们就算不认识白芷儿,也听说过她的名字,“没见过哦。”小姐们纷纷摇头。
“怎么可能。”娇娇不愿相信,“我们是在白芷儿失踪的地方,跟着脚印一路寻过来的呀!”她揪住书生的衣襟,“是你劫走了白芷儿吧,快说,你把白芷儿藏到了哪里?”
“你快放开我相公。”
“我要打死你!”
……
小姐们又叫嚣了起来。
娇娇没理会她们。
“白芷儿,你说的到底是谁呀,我真的不认识。你说追着脚印找过来的,能不能给我点提示?”书生被娇娇揪着,正如他自己说的,他轻功了得,但手上功夫嘛跟没有一样,被娇娇揪在手里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昨天晚上春华街的屋顶上我们发现了你的脚印,白芷儿也是在那里失踪的,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不是你。”
“昨天晚上?那肯定就不是我了。”书生肯定道,“昨天晚上我是去救萧小姐了啊。”
萧小姐就是内阁大学士府昨晚失踪的小姐。
“你说在春华街发现了脚印,那确实是我的脚印。”书生承认道,“不过那应该是我从学士府把萧小姐救出来时留下的脚印,之后我带着萧小姐去了云祈寺,在菩萨面前拜了天地,一晚上都呆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救一个人啊。不信你可以问萧儿。”
“是的,我可以证明。”这时一个女孩儿娇羞的站了出来,低着头,红着脸替书生作证。
“你就不能路过春华街的时候把白芷儿一起给劫走了吗!”
“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嘛!”书生直呼冤枉,“我就是轻功再好,力气也不够啊,根本做不到同时背着两个人翻/墙。”
娇娇无话可说,这个人的力气确实小的可以,让他同时带着两个人确实不可能。
“你这么问相公是什么意思,相公他最善良了,他只救需要帮助的人,才不会把人给藏起来呢。”
小姐们打不过娇娇,便采取了言语攻击。
“确实。”娇娇想了想,对喻竹楠说,“白芷儿她那么喜欢你,如果他真的如她们所说的一样,只劫持想要被他劫持走的人,白芷儿肯定不会跟他走的。”
喻竹楠没敢接娇娇的话茬。
“那她又会去哪里呢?”
娇娇惆怅的望着天空,太阳已快落下,白芷儿已经失踪一天了,可他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喻竹楠沉思着,认真的把他们一路追来的细节都回忆了遍:“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调查错了方向。”
娇娇看向他。
“屋顶的脚印是反的。”喻竹楠说,“如果说白芷儿是从春华街被人劫住,从屋顶上带走,那么离开的脚印应该是正的。可我们追踪到内阁大学士府的脚印却是反的。”
娇娇一敲脑袋:“对呀,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喻竹楠主动揽下责任:“这不怪你,我当时也没有想到。”
喻竹楠看了眼书生和这群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小姐们:“你们的事我会告诉你们家人的,好自为之吧。”
喻竹楠和娇娇沮丧了会儿,又马上昂起头来,现在还不能放弃。
他们回到尚书府,白家的人还在府上,揪着喻夫人让她给个说法。
“你们好好想一想,白芷儿她有没有什么仇家?”喻竹楠问向白家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夫人板着脸,质问喻竹楠。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尽快找到表妹。你们要是回忆起了什么,就赶紧说出来。”
“芷儿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有什么仇家。”白夫人又掏出帕子抹起了眼泪,“我的可怜的芷儿呐。”
喻竹楠听着头疼,他又看向白跃齐。
自从喻竹楠为了一个王娇娇禁止他再踏入尚书府一步之后,白跃齐就非常的讨厌喻竹楠这个表哥。觉得表哥这个人疯了,被王娇娇那个女人给吃了迷/魂/药,脑袋不清醒了,亲疏部分,事理不讲了。
不过今天看着喻竹楠表哥为了妹妹奔波了一天,知道想要找到妹妹的话还得靠这个表哥,自己的父母是指望不上了,他的态度比起昨天来好了许多。
“我想想,你让我想想。你知道的,妹妹她长得漂亮,学问又好,嫉妒我妹妹的人很多,但要说有仇的话……”白跃齐的话顿住了,“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第126章 闫梦琪 庶出小姐也要尊严
“闫梦琪, 你也认识她的吧。”白跃齐的声音有些无力,因为白芷儿的失踪, 也因为这个闫梦琪。
闫梦琪是司直家的一个不受宠的小庶女,生母是司直家里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偶然受了司直大人的宠幸,怀了孕,生下了她。闫梦琪从小不受父亲司直大人和当家主母闫夫人的待见,她一个人跟着生母长大,过着清苦的生活。闫梦琪原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除了司直家的兄弟姐妹,京城中其他人家的公子、小姐们并不知道、认识这么一个人。
有一回司直家的大少爷上学的时候忘带了笔墨纸砚, 那是他惯用的东西, 用不得学院给他提供的“次等品”, 就让书童回家去拿了。
正好那日那书童吃坏了东西, 拉肚子,又深知自家少爷的脾气, 要是笔墨纸砚送去晚了,少爷开始作文而没有笔用, 定会大发雷霆, 扒了他的皮。
书童一面心急着要给大少爷送东西去, 一面肚子又疼得要命。正巧碰到迎面而来的府里不受宠的四小姐,便把给大少爷送笔墨纸砚的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闫梦琪虽是小姐,但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及大少爷身边的一个书童。书童将笔墨纸砚塞到她手里就拔腿的跑了。
闫梦琪茫然的看着手里的一堆东西不知所措,呆呆地愣了愣神, 抱着手里的一堆东西就往京城学院赶去了。
本来闫大少爷拿了东西,闫梦琪送完东西就回来,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结果闫大少爷看见是自家那个不受宠的傻子妹妹过来, 就生了坏的心思,把她晾在书院的门口,想惩罚她一下,看她的笑话。
下了课,书院的学子们出来休息,正好看见了这个站在门口乖巧可爱的闫梦琪,一下子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到处打听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以前没见过。
学习向来是枯燥无味的,学子们天天在先生的竹尺高压下被逼着背诵四书五经,好不容易找到了点乐子顿时来了兴趣。学院门口站着的那个小美人是谁,顿时成了京城学院里热议的话题。
学子们动用自己的人脉,到处打听着姑娘的底细,暗地里较劲,比着赛的争第一,好像谁先打听到姑娘的底细,谁就最牛/逼一样。
这不过是学子间无聊时发起的一场游戏,打发时间的。没有人真的当回事儿。
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当回事儿了 ,那人就是白芷儿,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白芷儿是京城学院学子口中讨论热度最高的姑娘,是众学子追捧的对象,也是被他们叫做“仙女”的姑娘。白芷儿的祖父、父亲都是京城学院里面的教书先生,她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以经常出入京城学院,因此跟学院里的学子们也都很熟识。
这天她跟往常一样去京城学院找他们玩,却听到他们在讨论别的姑娘,还有人跟她打听,问她的小姐妹中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她当即就不高兴了,把闫梦琪看成了假想敌。
后来闫梦琪的身份曝光,不过是司直家的一个小庶女,众学子们便没了兴趣,把心思又转移到了其他好玩的事情上去了。
白芷儿却将闫梦琪这个人记在了心上,故意跟司直家的嫡女,闫梦琪长姐交好。让闫大小姐每次出来参加小姐妹聚会的时候都把闫梦琪给带上,然后再针对她,排挤她。
这是白芷儿擅长最的事情,当然,她是仙女,仙女是不可能出手的。不过有她的好姐妹帮她出手。
结果有一次,她们玩过了……
她们把闫梦琪骗到了柴房里,然后从门外把门给反锁了起来,任由闫梦琪在里面呼救,她们在外面笑个不停。
“我饿了,我们回席上吃点东西吧。”白芷儿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把人一好好的姑娘推进柴房,反锁在里面,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的说。
姐妹们携手回了宴席,完全忘了还有一个被锁在柴房的闫梦琪。
直到下人来报,说柴房着火了,她们才慌了手脚。
好在人被救出来了,不过救出来的时候闫梦琪已经被烧得不成人形。
闫梦琪被送回了司直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了。闫梦琪的名字也成了世家公子、小姐们之间的禁忌,无人有在提及。
“你知道的,那件事和芷儿没有关系,是她的朋友干的,芷儿并没有参与。”白跃齐说。
“如果真的和白芷儿没有关系的话,你现在也不会提起这个人。”喻竹楠冷漠的说。
白跃齐哑口无言。
其实他和闫小姐之间还有一段过往,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
“闫梦琪,她是谁?”娇娇问。
“一个可怜的姑娘,一个被白芷儿毁了一生的人。”
娇娇瞪大眼睛,这么严重!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但都听小相公这么说了,那这个闫梦琪一定跟白芷儿有着深仇大恨:“那她现在在哪里?”
喻竹楠摇头:“不知道,三年前她被人从火海里救出来之后就了无音讯了,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他看向白跃齐,“我要去司直府一趟,你要不要去?”
白跃齐犹豫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来到司直府,显然是司直府的人并不关心他们那个本来就不受宠,已经残废了的姑娘,听说他们是来找闫梦琪的,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如实的告诉他们闫梦琪在庄子里。
“你找她做什么?”闫大少爷好奇的问,“我可提醒你们啊,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把她全身都给烧烂完了,浑身上下,不骗你们,浑身上下的肉红一块儿黑一块儿的,没一块完整的,恶心得很,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白芷儿丢了,我们在想有没有可能是闫小姐做的。”喻竹楠说,他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让闫家人知道的好,有个人跟着一起过去,做个见证是最好的。
“白姑娘丢了?”闫大少爷的声音高扬了几分,“是那个小杂种做的?”他显然也是白芷儿的忠实追求着,麻溜的套上外套,积极的响应喻竹楠的号召,“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来到庄园,不用他们找,正堂里,正中央的位子上,站着一个人,坐着一个人。
站着的是闫梦琪,坐着的可不就是白芷儿。
只是白芷儿的脸已经被划烂了。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闫梦琪像疯了似的看着喻竹楠一行人大笑起来,她温柔的摸了摸白芷儿的秀发,羡慕的说,“你的命真好,生在了正妻的肚子里,含着金汤匙长大。你看,你这么坏,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你。你失踪了,还有这么多人来找你。你的父母那么爱你,你的哥哥、表兄那么疼你,我真的好羡慕你,你知道吗。”
闫梦琪眼神游离,说着疯言疯语,神态已经不正常了。
她摆弄着白芷儿的头发,而靠在椅子上的白芷儿一点发应也没有,好像死/人一样。
“闫梦琪,你对白姑娘做了什么!”闫大少爷紧张的问,此刻看到白芷儿被划烂了的脸,他对白芷儿已经没了兴趣。只是他们闫家再不待见闫梦琪,再不把她当自家人看待,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他们闫家的人,如今她犯下这种事,牵连的是他们整个闫家!
闫梦琪看到闫大少爷惊恐的样子,又放声的大笑了起来:“大哥,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她死了?哦,我怎么忘了,你可是她忠实的跟班,欺骗的对象。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的。她只是疼晕了过去,不碍事的,一会儿就醒了,我有经验。”她的手抚摸在白芷儿脸上被划烂的刀疤上,“这点疼要不了命的,我很清楚,手下有分寸的。”
“闫梦琪,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们家要怎么跟白家交代!怎么跟喻家交代!”闫大少爷怒斥着。
“交代?”闫梦琪依旧放声大笑着,“交代什么?我当年被人锁在柴房里烧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们可曾去找害我成这样的那些人要过交代?你们从来都没有为我着想过,我凭什么要为你们着想。”
她的手顺着白芷儿脸颊、脖子、手臂往下滑,最后落在她的指尖。
“你们放心,她还活着,我只是拿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而已。
她不是最得意她的姿色,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人,所有的男人都该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嘛,我就划烂了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去勾引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