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阳识趣的闭上嘴巴。
“表哥倒是不需要这般费心,我今日出来,不过是随便走走,倒是不想去哪里玩了。”
“马上就要参加科考了,不知道表哥准备得如何?”
苏宁悠脸上带着笑,说话的态度,没有过分的热情,也没有特别的疏离,与旁人说话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差别。
说起这科考,贾文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他与苏宁悠说:“阿悠放心,我准备得非常充足,这一次科考,指定是能中秀才的。”
寒窗苦读十多年,贾文涛又参加过两次科考,经验很足。
他心中有把握,便敢跟苏宁悠说出这些话。
说罢,贾文涛又问梁景阳:“不知景阳兄弟读书得如何了?这一次科考,可有信心?”
梁景阳冷笑,然后说:“阿悠说了,我不需要中秀才,我只需要参加科考就行了。”
“再说,我们家也不需要靠参加科考来光耀门楣。”
两句话,就将贾文涛给堵死了。
贾文涛怒火横生,又碍于苏宁悠在这里,只能将心里边的火气全部压在肚子里边。
在梁景阳面前显摆起不到半点作用,贾文涛就继续找话题跟苏宁悠说话。
说了一会儿,贾文涛就开口约苏宁悠一同到茶楼里边去坐坐。
苏宁悠倒是没有迟疑,点头便是同意了。
梁景阳又不高兴了。
他将苏宁悠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贾文涛道:“文涛表哥,阿悠自小就被我岳父岳母捧在手掌心娇养着长大,请问,就您手头上的那点银子,能带我们去哪个茶楼喝茶?”
第57章 事情大了 [VIP]
贾文涛家中不富裕, 再加上这二十多年来,为了参加科考,一心扑在读书写字上边, 长这么大也没赚过多少银子。
进京城的盘缠, 还是家中的父母准备。
京城里边稍微好一些的茶楼, 吃一顿好茶,便是好几两银子打底。
路边也有小茶摊, 一壶茶水就几文钱这样。
但是,就梁景阳与苏宁悠这样身份的人, 自然是不会在路边的小茶摊喝茶的。
贾文涛被梁景阳这么一说,贾文涛脸上的神色就越发不好看了。
他确实是没有多余的银子, 带苏宁悠到那些高档的茶楼喝茶。
苏宁悠知晓贾文涛家境不太好,想了想,于是说:“这一顿茶,由梁景阳请客。 ”
梁景阳脸上露出浓浓的笑容:“那没问题,阿悠跟我来,我知晓哪一家茶楼的茶好喝。”
贾文涛貌似又不高兴了。
他看着梁景阳脸上灿烂的笑容, 又看到苏宁悠理所当然的模样, 心中大抵是有些自卑了的。
苏宁悠家中富裕,梁景阳家门第又极高。只有贾文涛要钱没钱, 要权没权,与两人家世背景悬殊巨大。
心中的那一股子自卑冒出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贾文涛又傲气起来。
再过不久,他便能够中秀才, 中了秀才之后又中举人, 运气好的话, 若是能够中状元, 就能够入朝为官了。
一旦他当了官,权势、金钱,便是手到擒来之事。
日后他的身份,他的家世,苏宁悠也是要仰望一番的。
这般想,贾文涛看梁景阳,只觉得他是一无是处的登徒子。
不过是几个月前才开始认真看书写字,指定是不能中秀才的。
贾文涛心中的想法颇多,好似他已经能够看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能够加官晋爵一般。
便是进到了那高等的茶楼里边,他仿佛也是比旁人要高等一些。
梁景阳带去的茶楼,自然是京城中最好的。
这里边的茶,贾文涛从未喝过。
三人一边吃着茶,一边说着话,时间倒是过得极快。
快要各自散去的时候,贾文涛突然间提出要跟梁景阳借一步说话。
男人之间的对话,苏宁悠是不喜欢参合进去的。
当下便是点头说,自己先出茶楼,梁景阳随后到茶楼门口找她便好。
待到苏宁悠自楼上下来,在雅间里边的贾文涛,突然间就拽住梁景阳的衣领,瞪着一双眼睛,狠狠地警告他:“梁景阳,你别太过分。”
梁景阳还没有说上一句话,这贾文涛就来这么一出,梁景阳气笑了。
他看着比自己矮上好大一截的贾文涛,桀骜不羁的冷笑一通,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将贾文涛的手给掰开。
梁景阳瞧着挺瘦,但是力道却是很大。
被贾文涛拽着衣领的那一只手,轻易的就被梁景阳被扯了下来:“就你这羸弱的小身板,还警告我?贾文涛,你当我是苏宁悠?能对你一忍再忍?”
说罢,梁景阳便是动手了。
如他预料的那般,一拳头落在贾文涛的脸上,那贾文涛便是瞬间的趴在地上。
站在贾文涛面前,梁景阳冷笑:“你当我梁景阳像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
这般嘲讽,贾文涛如何忍受得了?
想着进茶楼之前梁景阳说的那一番话,他愤恨的从地上爬起来,扛起一边的椅子就朝梁景阳砸了去。
梁景阳往边上一个闪躲,便是轻易的躲了过去。
椅子砸不到梁景阳,倒是砸在梁景阳之前站立之处后边的烛台柱子上边。
柱子上点燃的烛火受到了撞击,自烛台上边掉落下来,直接就将垂落在地的纱帘点燃。
茶楼里为了让雅间的光线亮一些,是日夜点着烛火的。
原本只是为了吸引客人所设,哪里知晓那贾文涛会将那烛火撞倒?
纱帘触碰到火苗,便迅速的往上燃烧了去,不过顷刻间,整个雅间便是燃烧了起来。
梁景阳看到这般,是彻底的怒了。
“贾文涛,瞧你干的好事。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陪。”
贾文涛这一次也傻了。
他原本是想发泄自己的怒火,哪里知晓会将这屋子里边烧了?
茶楼里边的人都慌了。
外边能够听到众人慌乱的尖叫声。
“还不走?等着送死啊?”
梁景阳瞧着情况不对,连忙往外边跑去。
奈何,贾文涛却是吓傻了,这会儿立在原地,看着熊熊地大火,忘记了逃跑。
最后,还是梁景阳返回去将贾文涛拉出去,贾文涛才知晓要逃命。
苏宁悠见到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判断了一下方位,知晓是梁景阳与贾文涛所在的那一间雅间烧起来,暗暗的咒骂一声,最后还是往茶楼里边跑。
茶楼里边的客人全部乱了。
不少人端着盆提着桶跑去救火。
苏宁悠刚刚跑到楼梯口,便听到梁景阳拉着贾文涛挤着人群往下边跑。
“梁景阳,你能不能懂点事儿?”
看到梁景阳好好的,苏宁悠气急败坏的咒骂了一句。
她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这梁景阳就将别人的房子给烧了。
梁景阳看到苏宁悠,又听着她骂自己,一时间更加气了。
“跟我有屁关系?是你表哥将别人的房子给烧了。”
“你要骂,骂他去。”
梁景阳气个不轻。
又挫又穷,除了会写几个字、会念几个字之外,就一身傲骨了?
明着跟他抢媳妇,他还不能说几句了?
这个世道,难道家境不好又惦记别人的媳妇的人,别人都得让着他哄着他不成?
苏宁悠看到梁景阳这般生气,便是知晓自己误会他了。
“是我错怪你了。”她跟梁景阳道歉。
梁景阳冷冷的哼一声,也不说话了,而是走到一旁去生闷气。
苏宁悠看一眼梁景阳,然后又看贾文涛。
最后,十分无奈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都有什么矛盾,但是表哥,你将别人的茶楼给烧了,就是不对。大过年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后边怎么处理,你可有想过?”
贾文涛到底是不敢跟苏宁悠发脾气的。
但是,梁景阳在一旁看着,他面子上挂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会赔银子给他们。”
梁景阳听着,就气笑了:“赔银子?你有银子吗?我梁景阳看不起你不是因为你穷,而是你穷的同时,还死要面子。你知道这家茶楼全部烧完,得赔多少银子?”
贾文涛的脸色很难看。
苏宁悠这一次没有阻止梁景阳。
梁景阳继续说:“阿悠都说我欺负你,今天撕破脸皮了,我就将事情都说清楚来。”
“今天的事情,挑起事端的是你贾文涛。我打你一拳,你也是活该。阿悠是我梁景阳的妻子,我们梁府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当我是死人不成?来跟我抢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