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中,永远保留着被他惊艳的一笔。
送宋筠来到船边,容绵退后两步,学着君子送行时的礼节,弯腰作揖:“民女容绵恭送殿下。”
午阳绚烂,百花飘香,宋筠静静看着作揖的小娘子,冷峻的深眸漾出一抹柔情。
“绵绵。”
容绵抬眸,“嗯?”
宋筠握住她伸出的手臂,用力一扯,将人带至无人的地方,俯身吻住她的唇。
绵长缠人的吻,融入潋滟日光中。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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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容绵被吻迷糊了, 双手无助地捶着他的臂膀,发出“唔唔”的声音。
宋筠不知这一去,要分离多久, 怕她没心没肺忘记了属于他们的回忆,发了狠的索取。
有滑溜溜的东西探进檀口,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容绵呼吸不顺, 不停吞咽涎水。
若是知道他今日是设计诓她, 她一定不来送别。后悔晚了,又推不开人, 容绵索性张开嘴, 任舌尖被对方吮了过去。
从未有过的湿润感冲击心扉,酥麻感从尾椎骨逼至头皮, 容绵站立不稳, 踮脚攀上男人的肩。
察觉到她的回应,宋筠喜出望外, 揽住她更为疯狂地亲吻。
容绵试着将他的舌尖引入自己口中,可迟迟没能如愿,急得失了耐心,骄横地嘬了一口。
如愿。
待宋筠探出舌尖, 容绵随即就是狠狠一口。
血腥味充斥在彼此的口中, 宋筠这才松开了她。
容绵大口大口呼吸,恨不能在他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洞。没想到分别之时,还能被占了如此大的便宜。
宋筠抹掉唇上的血, 直白道:“等我回来接你。”
说完转身,大步登上艞板,颀长峻拔的身姿映入容绵漆黑的瞳仁中。
直到客船扬帆起航, 容绵还是没有缓过来,一直在大喘气。她要气死了。
甲板上,柳时易凝望着码头上渐行渐小的身影,微眯眸子,心口忽然猛跳。
当年送爹娘乘上战船时,他也是一个人站在码头,遥遥远望。这种场景,永生不想再见到。
身侧的宋筠同样望着码头的小丫头,虽然视线里已经看不清了她的轮廓,但能够想象,她是在那里叉腰顿足。
削薄唇角不自觉流露一抹弧度。
柳时易斜瞥一眼,哼笑道:“这么放心将她留下?万一咱们一忙就要忙到明年,你的笼中鸟早飞远了。”
宋筠仍然凝着那个方向,淡淡道:“我安置了两名侍卫。”
既是侍卫又是眼线吧。
柳时易看破不说破,拿出长安的地形图,给他指出他们将要隐匿的地方,是在东市的一家青楼里。
宋筠拧眉,选哪里不好,非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柳时易一本正经解释道:“这是咱们的好师弟选的,说是青楼接待的达官显贵多,容易探听消息,再者,谁能想到光风霁月的四殿下会隐匿于此?”
说着,柳时易淡笑,“这是徐国师的原话,我可没有添油加醋。”
宋筠捏额,同门的师兄师弟,一个喜欢行险棋、出奇招,一个凡事寻稳妥、扎实打。
两人各有千秋,是他的左膀右臂。只是徐茗衍选的地方,他实在不喜。
湛湛长空,鹰隼盘桓,夏日的气息渐近。
直到看不到容绵的身影,宋筠才收回视线,一只手虚虚圈着栏杆,眸光随着渐进长安而变得寡淡冷肃。
那些欠他的人,他回来了。
当宋筠所乘的客船驶向长安方向时,另一艘载着宋屹心腹的客船从长安驶向了洛阳方向。
心腹是带着一则秘辛消息前往的。老皇帝病重,卧床不起,二皇子宋致封锁了消息,暂代朝政。心腹等人多方打探,才从御前太监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必须立即告知他们的主子。
*
跟宋筠生了一肚子气,容绵去往街市替父亲抓药,途中不停用绢帕擦拭唇瓣,可那酥麻的感觉犹在,怎么也忘不掉。
医馆坐落在驿馆附近,容绵走进去时发现屋里还有一名男子。
男子没回头,但光鲜亮丽的衣着令人记忆犹新。
认出他是上次跟踪自己的那个人,容绵悄悄转身,想要出去避一避,等男子离开再进屋。
可坐诊的大夫愣是叫住了她, “容小娘子留步,你的药马上煎好了。”
随着坐诊大夫的话,宋屹懒懒转眸,当瞧见一身罗裙的容绵时,风流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
与此同时,大夫感受到了他脉搏的紊乱。
“郎君静心。”
宋屹侧目,用余光盯着走到桌前落座的容绵,偏暗的唇微微勾起,试问道:“哪家的小娘子啊?”
容绵盯着药釜方向,故意不理会。
粉嘟嘟的香腮一鼓,她板着脸不讲话。可对方一直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大夫,我稍晚再来取。”
大夫捋捋胡子,“也就一刻钟的事儿,你回来回去多麻烦。”
容绵没听劝,快步离开。
等人儿消失在视野里,宋屹单手叩叩桌面,一名暗卫走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宋屹扬扬下巴,“跟上那个姑娘,再将人跟丢,罚你一年的俸禄。”
“诺!”
听出他们话里的不对味儿,大夫试探道:“郎君为何要跟踪一名小女子?她可是......”
宋屹横眉扫来,分明在笑,但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警告大夫不要多管闲事。
他感觉,与这女子冥冥之中是有所羁绊的,否则,流连花丛的他,为何频频梦见与她很相似的一名女子。
暗色的唇微弄,忽然有了猎艳的快.意。
*
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容绵行事十分小心,从医馆出来后,就跑去了人流密集的花鸟鱼虫集市,绕了几十圈才从里面出来。
掐算好时间,她又返回医馆,果然不见了宋屹的身影。
接过大夫递来的药包,她问道:“那会儿在您这里把脉的男子是谁?”
大夫摇摇头,“是位贵人,不肯透露姓名。不过容小娘子还是注意些,那贵人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容绵道了谢,快步返回后山。
甫一走到山脚下,就见小珍珠俯冲过来,精准地落在她的肩头,舞动着翅膀,咕咕叫起来。
这只臭鸟竟然被宋筠留了下来。
容绵努努鼻子,又想起被偷亲的场景,耳尖滚烫,眼前还总是浮现宋筠那张禁欲的面庞,可他明明......
容绵重重踩着青石板上山,又气又羞。
走进小竹屋,见父亲正在打扫,矮脚榻上的被褥、帷幔已全部换过,屋里也没了那股沉香加皂角的气息,仿若那个人从未出现过。
容绵走进去坐在方凳上,愣愣看着矮脚榻,忽觉心里空落落的,又不知那是何种感觉。
小珍珠还在肩头“咕咕”的叫着,却没再觉得它聒噪了。她趴在桌上,陷入缄默,淡淡的空虚感萦绕周遭,看起来有些伶俜。
驿馆。
暗卫跪在宋屹面前,结巴道:“卑职...跟踪途中,忽被两名黑衣男子袭击,后脑勺受了轻伤...将人跟丢了。”
宋屹把玩着玉如意,呵呵低笑,刹那变脸,一脚将他踢开,“废物,滚。”
待房门合上,宋屹倚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小腿,眸光幽幽。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可越是这样,就越想攻取。而且这女子并非是谁刻意安排给他的,不会因此招来麻烦,“来人。”
另一名暗卫走进来,“殿下。”
宋筠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人群,淡淡道:“去医馆,无论用什么法子,让大夫交代出那名女子的身份。”
“...诺。”
傍晚,暗卫返回,将容绵是渔商养女的禀告给了宋屹。
宋屹对此不甚在意。
可当暗卫提起她与徐茗衍定过亲时,宋屹的脸上出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原来就是她啊。”
宋屹记得,以前在宫宴上,钦天监的官员喝醉了酒,当场调侃徐茗衍,说他的未婚妻带有凤命。
听闻凤命女子,可是大富大贵之人。
今日在青楼听曲时,还听徐茗衍聊起私事,说是自己的未婚妻不满意现状,执意退了婚。
既已退婚,他再金屋藏娇,无可厚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