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妩媚的女子呢?
见她毫无反应,宋筠伸手捻起攒盒里的瓜子,以食指和拇指捏开,漫不经心道:“算你倒霉,落在我手里,今晚就把你卖个好价钱。”
这话跟宋屹说的无异,可话语从两个人口中说出,容绵的反应是不同的。
换作宋屹,她会颤栗恐惧,可对方是宋筠,她只当他在扯皮,还敢顶嘴。
“好啊,我也想知道自己值几个钱。”
听此,宋筠气笑了,笑声牵动双肩,微微耸动,“行啊,那咱们看看你这身段相貌,能不能赚个宅子的钱。”
像两个互相赌气的小夫妻,容绵哼一身,趴在食桌上,歪头盯着滴漏,“马上就要天黑了,你快谋划谋划把我卖掉,这样也省得麻烦。”
越说越气人,宋筠起身走到她身后,目光上下打量。
容绵虽未回头,却也知道有人在紧紧盯着她,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戏谑声自身后传来,带着负气,“像只溜达鸡,谁会重金买你。”
溜达鸡,不就是俗称的笨鸡么。
容绵磨磨贝齿,拍案而起,转身之际,却被一股力道向前带去,身体跟着失去支点,倾倒进一方怀抱。
宋筠抱紧她,歪头狠狠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也就我不嫌弃你。这样,十里红妆,换你一世,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在深夜,明早来看~感谢在2021-09-05 23:09:09~2021-09-06 23:5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匣中女、皮卡丘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匣中女 30瓶;叶子 8瓶;阿瓒.、50666446 5瓶;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腰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容绵下意识向后弯腰,避开袭来的沉香气息,如今他的身上再也闻不到皂角味了。
就在她片刻怔忪时, 宋筠扳过她的下巴,俯身欲吻。
容绵躲开,瘪红一张小脸, “宋筠!”
因为懂医, 又在情急之下, 容绵抬膝袭向男子最薄弱的地方,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宋筠眼疾手快, 勾住她抬起的膝弯, 原地转了半圈,将人压在食桌上。
“啧。”
一个略带逗弄的吻, 印在了容绵的额头上。男子眸光浅淡, 却没了凛冽寒芒,仔细瞧着对方时, 眼尾眉梢微微上挑,不自觉地流露一抹风流。
容绵反手蹭了一下额头,捏起拳头不停砸在他肩头,气急败坏中总透着一股羞臊。
宋筠瞧得清楚, 不是被轻薄后的厌恶, 而是红着脸恼羞。
有些事情一旦沾染,会滋生出无限乐趣,比如此刻, 宋筠只想吻到她点头同意。
卑劣吗?
他管不了那么多,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一个徐茗衍让他嫉妒生愠, 再来几个甲乙丙,那还得了。
口中的空气被剥夺,容绵呼吸不顺,不停拍打着男人的手臂,还能感受到他绷紧的臂部肌肉。
双脚配合着拳头,容绵不停踢打着他,直到嘴角流出涎水才得以呼吸。
宋筠单手撑在桌面上,胸膛上下起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红肿的唇。
容绵抓住时机,曲起双腿,利用桌面为支点,狠厉蹬向他胸口,将人蹬得向后趔趄。她坐起来,蹭了一下嘴角,脸蛋红白交织。
稳住步子,宋筠抬手抚上胸口,感觉生疼生疼的,“谋杀亲夫?”
容绵气得手抖,“你你你可恶。”
她讲不出谩骂的话,只能色厉内荏,凶给他看。
至于受不受用,全看对方给不给面子。
宋筠笑笑,笑声低沉悦耳,在她的怒目下,走到榻前落座,“真不答应,我今儿就把你卖了。”
容绵破罐子破摔,抓起桌上的茶盏砸过去,被男人半空挥开,“你卖吧!”
“啪”的一声,茶盏炸裂在博古架上。
室内静谧下来,容绵盘腿坐在桌上,气哼哼地嘟着嘴。
有风自菱格窗吹入,吹在她被长发濡湿的背部。
她哆嗦一下,才想起自己还未绞发,这会儿头发是干了,可后襟还湿着。
正思忖间,肩头压下一件氅衣,盖住了潮湿的后背。
容绵抬眸,见宋筠垂目抿唇,难以辨别他的情绪,那双眸子总是温温淡淡、不带情绪。
双手在她颈前打了一个衣带结,宋筠忽然扣住她的胯骨,将人抱起来。
由于容绵是盘腿的坐姿,被冷不丁抱起来,吓了一跳,双脚下意识地勾住了男人的窄腰。
肥大的绸缎裤腿被蹭动,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小腿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容绵低头去看,发现自己夹住了宋筠的玉佩。
她松开脚想要下地,却没能如愿。
宋筠提溜着她来到拔步床前,将她放在上面,洁癖如他,却能忍受那双套着绣鞋的小脚踩在了他的锦被上。
“老实点,我让人给你取件新衣裳来。”
容绵气不过,蹬掉绣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管他是不是皇子,她就要鸠占鹊巢。之前在后山,他也占了她和爹爹的小竹屋。
海藻般的长发蒲扇在枕头上,小娘子将自己包裹在锦被里,只留给那人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宋筠揉揉她的头,走到门边,吩咐道:“去让蒲儿姑娘取一套寝裙来。”
门外侍卫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带着一套雪白的寝裙返回了。
合上门扉,宋筠将寝裙放在床边,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凹陷的地方,“起来换下。”
腰窝一疼,容绵哼唧一声,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怕她闷到,宋筠掀开被头,“出来点,别闷坏了。”
容绵爬在枕头上,翘了翘腿,感觉他好烦,自己只是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他怎么跟个嬷嬷一样。
随着她翘腿的动作,宋筠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锦被之上、凸起的地方,一鼓一鼓,起伏连绵。
宋筠眼眶发热,扭回头咳了下,“听话,出来。”
遭了几天的罪,本来身子就弱,再湿漉漉的睡下,怕会着凉染风寒。
容绵趴着不动,就是不想顺他的意。
宋筠默叹,从博古架上取出一把檀木梳,坐在床边,一下下为她梳理起长发,动作笨拙却温柔。
容绵额头抵在双臂上,缓缓睁开眼,感到一股暖流从脚底流淌至全身,滋润着每一个隐形毛孔。
姑娘的头发又浓又长,打理起来并不轻松,宋筠身量高,弯腰坐着有些累,将容绵往里一推,自己占了更大的地儿,这才舒服些。
容绵感觉头皮发麻,却很舒服,加之瞌睡虫袭来,眼帘越来越重。
“睡吧。”宋筠低声道。
容绵撑不住侧过身,面朝里,果真阖眼入睡了。
室内静悄悄的,帘栊拂动,发出了玉钩碰撞声,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女子浅浅的熟睡声。
梳理好柔顺的长发,宋筠将檀木梳放在枕边,环住她的肩,将人轻轻拥了起来。
容绵太过疲惫,睡得得沉,檀口微微张开,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肩头。
宋筠单手环着她,抖开放在床边的寝裙,闭眼为她更换。
当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娇嫩的肌肤时,宋筠呼吸一滞,差点睁开眼睛看了。
胡乱为她系好衣带,宋筠拥着她靠在床柱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对二十有一的他来说,这是一种考验毅力的折磨。
轻轻掐了一下小娘子柔软的脸蛋,宋筠将她放平,盖上了锦被,却没有离开,握着她一只小手,看向窗外的风景。
大皇子府。
宋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往前堂会客的工夫,后院的金丝雀就让人截胡了。
而且,还是从他的皇子府被悄无声息的带走。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责令下去,查出幕后之人是谁。”
心腹上前,“殿下若是派人去查,是否会将幕后之人逼急,说出殿下的行踪?”
这会儿,宋屹应该在洛阳才是。
宋屹单手捏鼻,愠恼道:“我不派人去查,那厮就不会对外泄露我的行踪了吗?既然行踪已泄,我还考虑这点作甚!”
计划被打乱,面子总要找回来!
按捺住火气,宋屹招来一名侍妾,可刚要共赴巫山,就被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传去宫里了。
宋屹系好革带,忙不失迭地去往宫阙,心里暗道不妙,这一局杀得他措手不及。
为了不暴露行踪,他屈尊坐了一艘破旧的客船回程,本以为可以悄无声息地躲进皇子府,哪知早早被人盯上了。
那人是谁,又与掳走容绵的幕后之人有何关系?
宋屹捶了一下拳头,恼怒地叹了一声。一会儿进宫,要如何跟父皇解释自己的意图呢?
当载着宋屹的马车驶过雅荟楼前时,站在二楼菱格窗前的宋筠抿了一口茶,满眼漠视,隐现一丝杀气。
拔步床上传来女子的哼唧声,宋筠回眸,发现容绵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坐在床边发呆。
削薄的唇微勾,宋筠走过去,看着小娘子红扑扑的脸蛋,心知这一觉她睡得挺香。
华灯初上,雅荟楼开始了夜晚的热闹。
达官显贵结伴而来,遇见熟人就抱拳拱拱手,停下来寒暄几句;遇见合眼缘的姑娘就挥金如土,博美人一笑。
这里纸醉金迷、穷奢极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