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宁一手揽着凡凡,一条腿直直的架在傅景翊的腹上。
傅景翊蹙了下眉,本想握着她脚踝把她的腿弄开,可转念一想,这不是脱她衣服最好的时机吗?
说干就干,他微微侧过身,挪开她揽着凡凡的手,伸手到她里衣的衣带上,轻轻一挑。
这一回,他总算掀开了这件滑绸的里衣。
可是烛灯还隔着层帐幔,照进床上的余光实在过暗,傅景翊只能看清她的身形,却看不清她肌肤上的痕迹。
于是傅景翊缓缓抬起身子向她靠近,只要距离够势必能看得清一些,而她的腿也从他腹上滑落到他的腿上。
宋宁本来想继续装睡下去,可她忍不住了,抬起头就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傅景翊一僵,随后往后栽回了原处。
宋宁赶紧躺好紧闭眼睛,“皇上继续,我没醒,没醒。”
她可算是发现了,皇上只对睡着的他有兴趣。
傅景翊想拉起被子把自己深深埋起来,可是手脚都僵硬得动不了。
他很少经历这样尴尬的时刻,实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宋宁见他又睡回去没动静了,心想,这一回可不能让他半途而废了,不成功便成仁。
反正太子横躺在头顶,睡得特别熟,也不碍着什么事儿。
她鼓起勇气厚起脸皮,掀开盖住腿的被子,一个跨身趴在了他身上。
傅景翊一个“出”字刚说出口,她就捧着他的脸亲了下来。
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怎么也动不了,她先是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试探,再缠绵悱恻的撬开他的嘴。
她还上下其手。
傅景翊感觉越来越热。
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本能驱使他去拥抱宋宁给她回应,可是在这种时候,他又更疯狂的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他们的孩子还在床上,他怎么能……
宋宁被推开还以为他在欲拒还迎,更炙热的缠住他,然后他更用力的一推。
她从床上掉下去,滚落在地上,脑袋里懵懵的。
傅景翊喘平了气息,哑声道:“抱歉。”
宋宁坐在地上懵了一会儿,揉揉摔疼的腿和屁股,合拢了衣衫,慢慢站起来。
她把衣服系好,去床的另一边去拿自己的外衣。
傅景翊一直看着她,看她把衣服穿好,穿上靴子。
“凡凡还在这里,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像是在向她解释。
解释到一半,戛然而止。
宋宁道:“我这大半夜的不清醒,就容易做出点荒唐事儿来,多谢皇上仁慈不计较。”
傅景翊哑口无言。
她又说:“为了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儿,入夜以后我就不踏入皇上的寝宫了。”
她往外走,傅景翊突然开口。
“朕那么做是想确认,你身上有很多疤痕吗?”
宋宁心想,这皇帝也开始王八蛋了,自己先轻薄了人家,还要问这样的问题。
宋宁厚着脸皮说:“没有。”
有也说没有,反正她这些天拜托了沈复帮忙去找能褪去疤痕的药方。谁不想做完美无瑕的女人,谁愿意顶着一身伤疤呢。
傅景翊把凡凡搂进了怀里。凡凡被这一搂,哼唧了两声,傅景翊轻轻拍他的背。
他道:“明日晚点再来当差,你可以多睡会儿。”
宋宁谢了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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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翊下了早朝没见宋宁身影,等到用过了午膳,还是不见人。
直到就寝她都没来面前晃荡。
傅景翊心想也好,看见她会很尴尬,多过会儿就不尴尬了。就像当时客栈里那回,后来不就没事了。
直到晚上就寝,身边也是安安静静的,恢复到了从前的清净。
他让人去看看凡凡,太监来回禀说太子睡下了,他也就安心入眠。
很奇怪的是,今晚他竟然梦到了宋宁。
梦里面的宋宁更会纠缠,更坚持不懈,一副绝不肯放过他的样子。然后他半推半就的,从了她。
一整夜潋滟的梦。
醒来他心情很复杂。
他叫人抬了个大箱子来,亲手在寝殿里收拾了一番,把清辞的东西一件件放起来。
到后来,他摆了摆手,让人都退出去。
他手撑着箱子,这是两年多来,他头一回泣不成声。
他发现他也不是那么专情的人,才两年多而已,他的梦里竟然有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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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头疼
整整两个月,宋宁都避着他。皇上的行踪在宫里是万众瞩目的,她轻易就避开了他。
避到连秀月都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
“你不是愿意看到这样吗?”
宋宁没在皇上身边,手也没闲着,一直在扫地,她差点儿就把乾清宫每块砖头给擦干净了。
秀月看着她,欲言又止,好久才说:“那天皇上让人抬个大箱子进去,是把皇后的东西给收拾起来。原先他都不让人动那些东西的。”
宋宁扫地的手一顿。
皇上这是打算放下了?
秀月叹息道:“后来皇上还是把东西放回去了,他到底不舍得。”
宋宁又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
“哦。”
“不过至少,皇上动过那种念头了,这是好事。”
宋宁道:“可是他终究放不下的。”
她不想去猜皇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念头,她也不敢乱猜。那日摔得不重也不轻,说实在的她有点怂了。
皇上心里到底是只有一个人,可为什么还要轻薄她,她不明白,也不想把他想成龌龊的人。
她更怀疑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想要他,那么急不可耐。
秀月重重叹了口气,“你听说了吗,姜岚有孕了。”
宋宁停下来,看了她一眼。
这件事自然听说了,姜岚有孕了,沈复豪掷千金去买姜岚喜欢的东西,就为了哄姜岚高兴,姜岚再回娘家探亲沈复也是陪着她去的。
大家都说,沈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宋宁忍不住问:“你讨厌我,是因为那些天沈复故意对我好吗?”
秀月没有否认,“毕竟在外人看来,你既要勾引皇上,又要勾搭沈复,行为实在轻佻。”
“那你现在不讨厌我了。”
秀月说:“还是讨厌你。”
宋宁无奈耸耸肩,继续扫地。
“可是,”秀月又说,“皇上这个月提起你两回。”
一次是在午膳时候,突然说“宋宁当差不太称职,你提点她一下”,宋宁是近侍女官,本就应该跟在皇上身边伺候,说她不称职,可不就是说她不见人影这件事。
秀月当时应了下来,却懒得跟宋宁说。她对宋宁的印象还保留在“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上面。
其实她也不觉得清辞是个好女人,但是皇上当初非清辞不可,她只能往死胡同里凑合。这个宋宁就没必要了。
另外一回,是江太医例常为皇上请脉的时候,皇上问了句,“宋宁这些天身子如何?”,刚巧秀月在边上,就听到了。
江太医说宋宁没有抱恙,他便也没有去看过她。
宋宁心想,一个月才提起两回?她每天要提起皇上无数回,他就才提了两回……秀月至于特地来告诉她?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不想见皇上,是她不敢,她觉得自己也不是太胆小的人,也并不怕皇上,可就是不敢面对他了。
“我想去重华宫当差,我觉得照顾太子的差事应该能做好,这乾清宫……”宋宁说,“这乾清宫的地,实在太干净了,没我扫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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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一五一十的把宋宁说的话回禀给皇上。
傅景翊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这已是末页,只寥寥两句话收尾而已,他的目光却在上头停顿了半晌。
她竟然想去重华宫?离开乾清宫?
“秀月,你觉得宋宁适合照顾太子?”
秀月愣了一下,这是她“觉得”就有用的事?
“我觉得……应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