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庆王吗?
宁王是给他吃什么药了吗?
庆王自己也有点别扭:“这个花生味道不错。”
沈亭看了眼碟中的花生,这花生不是干花生,人加了调料水煮过的, 味道不错但吃的人不多,因为要自己亲自动手剥。
他拿起两颗尝了尝:“是不错。”
“我来尝尝。”梅一朵眼疾手快地抓了几颗。
庆王想拦,没拦住,气得瞪眼:“你自己不会剥吗?”
他剥给沈亭是因为沈亭给了他秃黄油,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好吃的,可梅一朵能给他什么,只会和他抢东西。
梅一朵咽下花生:“不就两颗花生吗”
庆王道:“那是本王亲手剥的。”
梅一朵撇嘴:“不是你亲手剥的我还不吃呢。”
梅一朵和庆王争个不停,但落在其他人和晋王眼中,就是两人关系很好,已经可以随意打闹了。
晋王摩挲着手中的水杯,意有所指地道:“老五脾气不太好,一向和兄弟们说不到一起去,没想到和四弟倒是亲近。”
“五弟脾气不太好?”沈亭皱了下眉,他看了眼继续剥花生的庆王:“不会啊,我觉得五弟脾气挺好的。”
听到老三说他脾气不好,庆王正想发脾气,把人冷嘲热讽一番再将人赶走,结果听到了沈亭的话。
他愣了,他脾气好?他怎么不知道。
“宁王说得是,”有人道:“庆王脾气其实挺好的。”
就算以前不好,现在也变好了。
晋王无语,这跟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什么区别。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问庆王:“为兄记得刚得知四弟身份时五弟的心情可不太好,为兄还想着要多劝一劝,没想到是为兄多虑了。”
“我说你有本事能不能把话直说了,你不就是想说我不高兴多了个兄弟吗?”庆王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放下花生,看着晋王道:“遮遮掩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晋王嘴角一僵,脸色也冷了下来:“如此五弟是承认了?”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当初就是不高兴怎么了,”庆王拍着桌子道:“我就不信你那个时候很高兴?”
晋王道:“四皇弟能认祖归宗,父皇多了个子嗣,我自然是高兴的。”
“原来又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不是个男人,”庆王嗤了一声:“那你坐这儿干嘛,你应该去和赵恺一起坐,你们两个一定很有话聊。”
晋王不理庆王,他对沈亭道:“老五就是这个样子,四皇弟以后怕是要受累了。”
“三皇兄这是什么话,我与五皇弟是兄弟,谈何受累。”沈亭淡淡笑了:“何况五皇弟是性情中人,我还挺喜欢的。”
相比于安王晋王等人,还是庆王比较可爱。
庆王喂给自己一颗花生,宁王喜欢他?
这也不是没可能。
宁王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可能宁王一直想要个兄弟,不然也不会和梅一朵结成义兄弟。
他是宁王的亲兄弟,和梅一朵相比,自然是他更亲近,会喜欢他也正常。
怪不得会帮他治腿,还送他秃黄油。
这还是第一次有兄弟说喜欢他,庆王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后他问梅一朵,“哎,梅一朵,你知道世上哪一种人最让人讨厌吗?”
梅一朵问:“哪种人?”
“脸皮厚,把别人当傻瓜的人,可能在他心里,他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吧。”庆王扭头问晋王:“三皇兄,你说这种人讨不讨厌?”
晋王看着庆王没说话,忽然他听到有人道:“是挺讨厌的。”
庆王惊讶回头,开口的居然是宁王,他还道:“遇到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庆王愣了,宁王就不怕得罪晋王?
宁王这种人,不该对谁都温温和和的吗?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沈亭微微一笑:“我说得不对吗?”
庆王回神,斩钉截铁地道:“对。”
看来他和晋王虽然同是沈亭的兄弟,但沈亭更喜欢他。
晋王也没想到沈亭会说这种话,他深深地看了眼沈亭,意有所指地道:“看来四皇弟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吗?”沈亭淡笑着道:“但三皇兄和我想像中还挺一样的。”
两人四目相对,几息后晋王起身:“既然四皇弟与五皇弟关系好,为兄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亭坐着不动:“三皇兄随意。”
庆王也坐着不动:“你早就该走了,我就不明白你过来是为什么。”
晋王一走,庆王立即凑过来:“你小心老三,他的心可黑了。”
“有多黑?”
“比煤炭还黑。”
说完庆王准备把他剥的花生给沈亭,低头一看,一颗都没有了。
他立即看向梅一朵,对方在吃东西,脸颊鼓鼓的。
被发现了,梅一朵也不怕:“我是宁王的义弟。”
庆王一字一顿:“本王还是他的亲弟。”
众人:这是在争宠?
手心手背都肉,不知道宁王会偏向谁?
沈亭谁都没偏,他喝多了水,起身去解决出恭的问题。
众人看着庆王和梅一朵,这两人会不会要和宁王一起去?
庆王和梅一朵两脸茫然:“你们看我什么?”
众人齐齐摇头。
回来的路上沈亭遇见陈安如。
陈安如屈膝一福:“宁王爷安。”
沈亭微微颔首,就要离开。
“王爷。”见沈亭要走,陈安如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他是王爷,她是康平长公主驸马的侄女,能够单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错过今日,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陈安如知道沈亭是顾明月的未婚夫,她不该有那些奢望,可她忍不住。
沈亭眉心蹙了下,他往后退了一步:“陈小姐有事?”
看见沈亭的动作,陈安如只觉得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他就这么不想与她站在一起?
按下心中的酸涩,陈安如柔声道:“之前长公主是太担心乐阳,有不对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陈小姐弄错了,该见谅的人不是我,应该是郡主。”沈亭声音淡淡:“陈小姐这话不该对我说而是对郡主说才是。”
沈亭的冷淡和话中之意让陈安如尴尬不已,讪讪道:“我知道,只是郡主对我一向……”
她顿了下,苦笑道:“郡主总觉得是我抢走了长公主,对我有所误解。”
“你错了,郡主对你没有误解,”沈亭正色道:“难道在长公主将你视若亲女的同时,你还想郡主对你和颜悦色,视作姐妹?”
陈安如何曾被人这样质问过,而且沈亭还是她心仪之人。
她又是尴尬又是委屈,忍不下去辩解道:“可是长公主要对谁好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陈安如眼圈都红了,豆大的泪珠挂在眼睫上要落不落,楚楚可怜。
平时瞧着温润如玉的沈亭今日似乎格外的冷情,他道:“长公主要对谁好的确不是你能控制的,但你实实在在享受了这份宠爱。”
这份本该属于他的郡主的宠爱。
陈安如眼泪顺着脸颊话落,她咬着粉唇,定定地看着宁王:“她就这么好,值得你这般维护?”
宁王反问:“郡主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不维护她难道要去维护外人?”
陈安如脸白如纸,这个外人指的是她吗?
“你可知道,若非她将你拉下水,原本……”
“宁王爷,陈小姐。”田雨一脸讶异的走上来,她看了看沈亭,又看了看陈安如:“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陈安如低头擦眼泪,一副被男子辜负了的委屈模样。
田雨当没看见,往四周看了下:“郡主呢,没在吗?”
沈亭道:“郡主没来。”
田雨点点头,看向陈安如,忽的问道:“陈小姐,你是要去出恭吧,你还不去吗?”
陈安如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眉心轻轻皱着:“你是?”
“我是齐俊的表妹,”陈安如问的话,田雨却是对着沈亭在说:“王爷可能不知道,之前郡主就是为了帮我才会和成王府小姐对上,才会发生后面的事。”
沈亭点点头:“郡主心善。”
田雨深以为然:“是啊,郡主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总是有人想欺负她。”
陈安如抿唇,顾明月欺负别人差不多,哪会有人欺负她。
“宫宴就要开始了,”田雨说话细声细气地:“王爷还不回甘泉宫吗?”
沈亭道:“这就回。”
陈安如不想沈亭走:“王爷。”
田雨眨眨眼,又把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陈小姐不是要去出恭吗,还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