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毅哥儿的脸却腾的红了,他低下头讷讷的道:“我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
她问他愿不愿意这门亲事,他却说瑶姐儿笑起来很好看。
魏若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她也不再多问而是笑眯眯的去了老太君那里。
老太君和老夫人听说毅哥儿相中了瑶姐儿后,笑的见牙不见齿,老太君连叫了几声好,还问魏若李浩淼知不知道此事。
魏若就说公爷还在前院,她还没能见到他。
老太君就让人把李浩淼喊了过来。
李浩淼听说毅哥儿的反应后先是沉思了片刻,随后对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道:”此事能不能和仁安长公主商量,我们两家先私下交换定亲信物,但定亲的事情就先不声张了。“
老太君和魏若闻言若有所思,老夫人则问李浩淼为什么。
李浩淼就和她解释:“一则毅哥儿是弟弟,没的弟弟的亲事还没定下来,哥哥却先定下来的道理。二则则是恒哥儿的世子请封之事还没落定,若是大家看到毅哥儿先定了亲事横加揣测就不好了。”
老夫人听说后就说理应如此,老太君则问李浩淼准备什么时候请封世子。
这事涉及到恒哥儿,魏若也关心的看了过去。
对于给恒哥儿请封世子一事,李浩淼是有自己的看法的,只是还没有知会祖母、母亲及妻子。
如今听到祖母问起,他想着不如就把自己的想法先同祖母她们说清楚,这样一来她们的心定了也不会在私下乱猜了。
“我是准备等到恒哥儿十二岁再上书为他请封世子的。”李浩淼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对三人道。
魏若听说两年后就会为恒哥儿请封世子后倒放下心来了,老太君却问为什么要等到两年后。
李浩淼就解释道:“现在几位皇子间争的正厉害,我要是现在为恒哥儿请封的话,他们的目光必定会放到恒哥儿的身上,有那别有用心之人说不定会刻意教唆勾引恒哥儿犯下错事。所以我想着等过两年他年纪大些了,对于是非有自己的分辨之力后再把这世子之味给他定下来。”
老太君和老夫人以及魏若闻言都觉得他说的有理。
老太君沉吟道:“你说的对,有许多孩子原本在家中时很好,却因为在外面交到了不好的朋友被勾搭坏了。”
老夫人也道:“是这样的,若是像那种无心的倒也还好,就怕那等刻意勾着人学坏的人。”
魏若还从未听过这样的事,便问怎么会有人刻意使人学坏。
老太君就对她道:“你还年轻所以不懂,现在就是有那等闲人,素日里就靠勾搭那富家子弟,唆使他们去花天酒地,以此赚取家用。”
魏若闻言吓了一跳道:“竟有这样的事吗?”
老太君见她不知道这些事便对李浩淼道:“你和若若说说这里面的事情。”
李浩淼便和他说了自己小时候和五爷出去玩结果遇上地痞流氓和酒家做局最后坑了他的一些事情。
“.我那时候也不太懂,只是见那酒家面色不对,便想拉着五弟走,那地痞不肯,我们差些和他打了起来,幸得二叔正好在那里喝酒,出来救了我们。”李浩淼对魏若道。
魏若倒还不知道外面还有这等事情,她闻言就对李浩淼道:“依我看,公爷也该将此事说给恒哥儿他们听听,这样一来他们也能有个防备。”
李浩淼闻言就好笑的道:“我早就同他们说了,七弟还带着他们去那些做局的地方看了看,让人家知道别人是怎么骗人的。”
魏若闻言就笑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浩淼就道:“那会儿你还怀着晏哥儿,这些又是小事,我便也没有告诉你。”
魏若知道男孩的事情自有父亲教养,因此她也不再多问。
老太君和老夫人看到她没像别的妇人那样纠缠李浩淼为什么没有将此事告诉他,而是听一听就过去了,眼中就闪过一丝笑意。
既是决定了这门婚事,魏若第二日就亲去仁安公主府与她说了此事,仁安长公主听到她们家应了这门喜事,高兴的满脸发光,一直要留魏若在府上用午膳。
魏若闻言就推脱道:“我们晏哥儿还小,况且昨儿个林安长公主介绍了一个太医给我们,临走前我让人去太医院请了这位太医,正好赶回去问问太医婆母的情况。再有就是还有一件事也要先和公主说一说。”
仁安长公主便问是什么事,魏若便说了老太君和公爷说先私下交换定亲信物,等恒哥儿的亲事定了后再公开毅哥儿和瑶姐儿的亲事。
她也同仁安长公主说了这么做的用意。
仁安长公主听了后忙道:“这也是应该的再也没有哥哥还没定亲事,弟弟先定了亲事的道理,说出去确实会让别人乱猜。”
魏若见她理解就笑着告辞了,仁安长公主知道她急着回去也不好留她,等魏若走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后院找外孙女瑶姐儿。
瑶姐儿听外祖母仁安长公主说明来意后,羞的脸都红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仁安长公主是十分愿意这门亲事的,她见外孙女只一味的低头并不说话就有些着急的问道:“你愿还是不愿呢?”
瑶姐儿想到那日看到的那张笑容灿烂的面庞,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仁安长公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一面派人去安国公府给魏若回话,一面让驸马给女儿康平县主写信说明此事,她自己则按品着装去了宫里。
乐太妃听她说安国公府应了这门亲事后,高兴的站了起来。
她在宫内隐忍半生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子孙后代能有个好前程吗?
她女儿仁安长公主和外孙女康平县主都已经成婚生子,她是不用再操心她们了。
康平县主的孩子们就成了乐太妃操心的对象,这其中尤以瑶姐儿为盛。
康平县主几个儿子都是男孩,自有他们的父族操心前程,可瑶姐儿就不一样了,哪些男人处理政事可以,又哪里懂后宅的这些弯弯绕绕。
一开始贵妃说魏若说这几年都不给毅哥儿说亲事,她女儿仁安长公主已经有些灰心了,可她却觉得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只要魏若这话没说死,这事就还有希望。
这京里有哪家人家像安国公府的子弟这样,又不爱纳妾又知道刻苦用功的。
她可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所以她这些时日一直给自己也给女儿鼓劲,一门心思的往贵妃和魏若那里使劲。
想到贵妃,乐太妃就问仁安长公主:“安国公夫人进宫了吗?”
仁安长公主忙道:“她婆母有些咳嗽,她今日应当不会进宫了。”
若是以往,乐太妃听到这些事也只是关心的问一下罢了,可如今两家既然做了亲家,就不能只是问一问就罢了。
乐太妃想了想道:“咱们既然知道了此事也该打发人带着药材过去看看,你回府后就让下人带着东西过去吧。”
仁安长公主闻言就笑道:“我早就打发人过去了。”
乐太妃这才放心,她就带着仁安长公主去了贵妃那里。
“走,把这消息告诉贵妃,让她也高兴高兴。”乐太妃兴冲冲的对仁安长公主道。
贵妃其实早就听平宁公主描述过毅哥儿的情景,她见多识广自是知道毅哥儿已经相中了瑶姐儿。
不过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乐太妃说两家决定先私下交换定亲信物后,贵妃也高兴了起来。
几人在那里互相恭喜了一番,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散了。
到了晚间的时候,贵妃就同启和帝说了此事。
启和帝听说两家先不声张这门婚事后,便笑道:“这样也好,不然恒哥儿就尴尬了。”
贵妃也是这么觉得的,她还觉得委屈了恒哥儿就问启和帝:“您知不知道有哪家的闺女不错许给咱们恒哥儿?”
启和帝闻言就哈哈笑了起来道:“朕又看不到那些闺阁里的姑娘,怎么给她做主,依我看,你很该操心操心平宁的婚事才是。”
他一说起这个,贵妃就发愁。
“她转过年就十四了,还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偏偏驸马的事情也总没个准数,礼部那些人报过来的人倒是也有好的,但要么您看中了她没看中,要么她看中了,我们又觉得不好,真是让人头疼。”贵妃对着启和帝叹气道。
启和帝想起平宁公主的婚事也觉得发愁。
“倒也不是她看不中的我都看不中,只是你看她选的那几个人,长的都是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没什么担当。她年纪小只知道看人长的秀气,我们做父母的总不能不给她把关吧。”启和帝就对贵妃道。
贵妃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叹了口气道:“儿女都是债,咱们只慢慢找着吧。”
启和帝又和她说起来文宁公主的婚事。
“皇后娘娘竟是想把文宁公主许给姨母家的表哥吗?”贵妃闻言略有些惊讶的问道。
启和帝沉着脸点了点头。
贵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文宁公主的表哥就是文安侯夫人的长子文安侯世子,若是从身份地位来说,这位世子自是和文宁公主很相配。
可纵然她在深宫都听说过这位世子的传闻,说他成日里不务正业,无所事事。
纵然这些公主的驸马们不能参与朝事,所以有没有能力倒也不重要,可总不能无所事事吧。
贵妃不知道这事究竟是皇后的主意还是文宁公主自己的意思。
启和帝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为她解答了这个困惑。
“这事一开始是皇后和文安侯夫人在私下商量的,后来她们又让文安侯世子进宫了一趟。你没见过他所以不知道,他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长相却很好,又因为从小惯会讨长辈欢心,所以说起话来也很讨喜。文宁她就愿意了。”最后哪几个字,启和帝说的有些艰难。
毕竟再怎么样,文宁也是他的女儿,他自己的女儿还未出嫁就私下看中了别人,他脸上也没什么光。
贵妃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看他脸色不好看,就不再问他细节,而是道:“那您的意思呢?”
启和帝沉默了半响后方道:“我自是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但皇后毕竟是文宁的母亲,她们母女既都愿意这门婚事,我要是再从旁反驳的话,倘或文宁日后过的不好,只怕会怪我。”
贵妃闻言后也沉默了片刻,半响后她方叹道:“陛下还是再查查文安侯世子的底细再看是不是答应这门婚事,咱们做父母的总不能因为担心孩子埋冤自己就不管孩子了吧。”
启和帝听到贵妃这么说后就伸手将贵妃抱在了怀里。
世人都道他宠爱贵妃,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宠爱贵妃。
若说他一开始只是喜欢贵妃的容貌和性情,想要把她纳入宫中,可相处道现在他是实打实的被贵妃的品格给折服了。
她自进宫后从来都是一心为了他着想,对他的孩子也都是从无私心,纵然皇后百般折辱她甚至殃及到魏若,她也从不因此将怒气发泄到安宁和文宁身上。
启和帝叹了口气道:“云娘,这些年幸亏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这个皇帝当的也没意思。”
听到启和帝这么说,贵妃忽然鼻子一酸。
世人都只知帝王尊贵,可谁又知道帝王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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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若得了仁安长公主的回信后就去和老太君及老夫人说了此事。
老夫人同魏若一起亲去了一趟仁安长公主上,见了瑶姐儿一面,并与仁安长公主交换了定亲信物。
自此以后,两家的来往就越发密切了起来。
乐太妃和仁安长公主对贵妃一脉的人也更加亲切了。
毅哥儿和瑶姐儿的婚事定下之后,嫁到陈家的寒姐儿那里就来了喜讯。
寒姐儿生了个女孩。
老太君等人听说寒姐儿生了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