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拿我威胁皇后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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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朕给你晾药,皇后也太过恃宠而骄了。
药:明明我已经被你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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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时月影装作恍然大悟, 眸瞳轻颤,手指捏着盖在腰间的薄毯,“原来今日是初一?可臣妾病着, 不能侍候陛下, 这该如何是好?”
长相清纯的女人说起谎言来着实没一点儿破绽,若她们愿意, 三言两语就能将男人玩弄于掌心。
元景行不同, 他对她了如指掌, 面前的女人一说谎习惯垂眸看向地面, 她骗不了他!
收敛眼底的邪气,元景行咬着后槽牙, “那就先欠着吧。”
欠着?这种事情还能欠着?这话皇帝怎么说得出口的。
“上个月臣妾侍寝数次, 能抵消么?”
“不能、”元景行打量的视线始终盘桓在小皇后那张无辜清纯的小脸上,“你是不是要说这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如今是朕保你们时家人性命,怎么来, 都是朕说了算。”
“......”
元景行不顾时月影怎么瞪他, 翻了翻袖口继续道,“皇后既然要修养十天半个月,朕就让太医院给皇后开补药,从今夜开始吃, 何时病好全了, 何时停药!”
“......?”
他怎么这样不讲道理?
“朕再问一遍,皇后的病何时才能好?”
等你驾崩那日!小皇后恶狠狠地腹诽道。偏偏她靠着富丽的凤榻床栏, 眼眸低垂着, 鸦睫长长, 小脸瓷白, 瞧上去格外温顺。
皇后拒绝了皇帝的请求,未央宫的气氛凝结着。
“既然皇后的病没好”元景行语气冰冷,他抬手吩咐宫人,“现在就去御药房,让太医再按着昨日的药方煎药,呈给皇后。”
小皇后眉头紧锁,抱起膝盖,在侍寝和饮药之间权衡着,抬起水汪汪的眼眸凝视着一脸铁面无私的男人。
“臣妾不愿喝药,那今日的暂且记下吧。”
元景行俊眉一横,决意不惯着她,“不是说还未痊愈么?不喝药怎么成?!”
“臣妾的病已经好了,还不成么?”时月影选择屈服,“只是身子依旧虚弱无力需要修养几日。”
“方才说病着,这会儿又说痊愈?时月影,你当朕好糊弄是不是?”元景行不依不饶,语气狠厉地训斥,“不愿意?后宫有的是女人眼巴巴地等朕过去。”
时月影眸光一闪,轻轻侧了侧额,青丝温温柔柔地垂落鬓边,“那陛下快过去吧。”
若有妃嫔能代替她侍寝,自己也不回再成为后宫众矢之的!
然而大放厥词的男人不但没走,还如同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在她床榻前来回徘徊。
僵持了片刻,殿外禀告说贤妃来了。
谢灵玉怀着将近三个月的身孕,小腹微隆,她从前对皇后的态度也淡淡的,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可自从她知道时月影偷偷改了那册子替她遮掩一事,虽然嘴上不能说,心里真是感激涕零!
时月影人歪在床上,一双柔荑被贤妃紧紧握住。贤妃絮絮叨叨地嘘寒问暖。
时月影受宠若惊,吉嫔和贤妃今日都是怎么了?
就......挺意外的。
聊着聊着就聊到孩子的事儿去,贤妃抚着小腹,“臣妾盼着是个女儿,他若知道,应该也如希冀。”
时月影扯过软枕靠在床栏与贤妃说话,“陛下也盼着是个女儿?”
“不是、”贤妃心想皇后应该知道她指的是大将军啊。
“是啊,朕也盼着是个公主才好。”元景行幽幽道。
“啊?”谢灵玉愕然,难道皇帝还没同皇后说清楚么?她和郑毅的事,皇帝从头到尾都是知晓的。
对了,皇帝也知晓皇后偷偷篡改册子的事。
遭了......皇后似乎被蒙在了鼓里?!
时月影精神了,“原来陛下与贤妃都盼着是个公主,巧了,臣妾也一样。”
小皇后笑得清清纯纯的,人畜无害。
谢灵玉却在强颜欢笑,偷偷瞄了一眼立在边上的皇帝,脸阴沉得仿佛即刻就要发作了。
偏偏小皇后浑然未觉。
时月影越说越得意,“贤妃,你可为孩子想过名字?小名能不能让我来取?这事我同陛下说过,陛下答应了。”
贤妃为皇后捏了一把汗。
“臣妾自然答应,皇后是孩子的嫡母,这孩子将来也要唤皇后娘娘一声母后。”谢灵玉表面欢喜,实则心里战战兢兢道,“快到晚膳时分了,我也该回紫宸殿得吃安胎药,皇后快休息吧。”
“说到安胎药”时月影揪住贤妃的袖子,“本宫想起来了,听人家说胎儿大了不好生产,得让内务府寻几位熟悉孕妇饮食的御厨。”
元景行负手而立,咬牙冷冷道,“皇后考虑周到。”
谢灵玉僵硬地站起身,“是,是。多谢皇后,臣妾晓得了。”
她不敢再看皇帝表哥的脸色了。
偏偏时月影没察觉到任何异样,眉眼弯弯,“这是陛下的长子,臣妾身为皇后应该上心的。陛下不必恭维臣妾。”
咳--贤妃呛了一下,匆忙告退。
元景行跟着贤妃走出内室。
“站住”
谢灵玉咬了咬牙转过身,螓首低垂,“皇帝表哥,这都是我的错。我找一日亲自同皇后解释清楚吧。免得皇后继续误会下去,伤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分就不好了。”
主要是要叫皇后明白,她的这位夫君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她那些小聪明都不好使!
可怜的小皇后......
元景行理了理袖口,“不许你告诉她。你也瞧见了,皇后她多欢喜。朕和皇后之间没什么情分可伤的。朕倒要看看,朕的皇后她能有多贤惠!”
皇帝这是恨极了说气话呢。
贤妃也不敢掺和,她往后还是少出现在皇后皇帝面前,挪去郊外行宫养胎,将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然后去边疆找郑毅!她都等不及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了。
时月影还当皇帝跟着贤妃一道走了,欢欢喜喜地去浴殿沐浴,并且遣走了所有宫人。
温泉水异常舒适,周身暖融融的,靠在白玉池壁上,任凭浓密青丝蜿蜒于圆润肩头。
时月影闭上双眸缓缓舒了一口气。
一阵粗莽脚步声令她骤然睁眸,浴殿门口硕大的屏风上映出个人影,身形颀长健硕。
按理来说,他从不进她的浴殿。
然而这些时日,元景行一一打破两人之间的默契规矩。时月影难以安心,她淌过温泉水,跌跌撞撞踩着白玉阶梯离开浴池。
男人绕过屏风步入浴殿的瞬间,时月影正好胡乱将蚕丝寝衣穿好。
发丝的水珠不住地往下滴,她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陛下怎么能进臣妾的浴殿?”
元景行今夜被她气得不轻,咬牙切齿,满眼邪气,“你的浴殿?整个皇宫都为朕所有!朕把你捧上皇后之位,你倒是跟朕玩起了过河拆桥的手段!”
时月影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总随便由头来只为了训斥她。
“臣妾怎么过河拆桥了?陛下又冤枉臣妾、诶?”
话还没说完,皇帝侧额头,俯身堵住喋喋不休的唇。
身子一轻,她被怒意盎然的男人抱到了桌案上。
温泉浸过的一头青丝沁着淡淡馨香。
元景行心间怒火滔天,不管她的病究竟好没好全,无视小皇后惊骇的双眸。
只是轻吻她。
他不愿叫她知道他为何发怒,只想叫她承受他全部的怒意。
直到样式粗犷的银戒无意间划过小皇后手臂。她骤然微颤,淡淡控诉声传入皇帝耳侧。
最后一丝理智将元景行拉扯回来,他终究没狠下心。
女人那双清纯水润的眼眸,带着谴责与和恨意。
他瞳眸幽深,同样凝视着她,时月影不得不侧眸避开他克制的气息。
铁臂渐渐松开,元景行最后恶狠狠地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浴殿。
时月影穿戴完毕走出浴殿。皇帝依旧没有离开,独自坐在东墙下那张坚实膈背的木塌上。
此时宫人进殿,将汤药端到时月影面前。
沐浴过后的小皇后哪里还有一点儿病容,浓密半干的青丝散在背后,温泉水润过的皮肤晶莹透白,时月影收回视线,眉尖若蹙,盯着面前的一碗冒着苦气的药。
宫人们岂能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偏偏皇帝如同一座大佛似的,视线阴森森地盯着这儿,他们也不敢违抗圣意。
“良药苦口,皇后娘娘饮了吧。”宫女下跪,将药碗奉到她面前。
气氛僵持着。
她只能妥协,伸手指尖轻触碗边。
“皇后不喝,端下去吧。”皇帝沉声命令道。
小宫女们慌忙行礼,端着药碗逃离了,留小皇后独自站在内室幕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