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初沅姑娘还在跳舞呢?你怎么一下子就把人给抢走了!”
“你这不是扫了大伙儿的雅兴吗?”
……
听了这些话,谢言岐侧目而望,漫不经心抬眉的动作,还真是不可一世到了极点。
锋锐,骄矜,有意无意透露着凌人之上的傲气。
却又叫人对他无可奈何。
他低低嗤笑出声:“怎么,我看中的人,还要我拱手相让?”
话音甫落,主位上的庞延洪和云锦珊便忍不住相视一笑。
——看来他们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庞延洪忙是笑着起身打圆场,道:“诸位莫急,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咱们刺史府上,还有许多呢!”
说着,他缓慢地拍了几下手,随着拊掌声落下,一行环肥燕瘦的美人便从旁边走出,娇笑着倒在男人们的怀中。
尽管对谢言岐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但东道主都如此偏袒了,他们也束手无策,只能暂时接下这样的“补偿”。
一时间,席间的客人尽是左拥右抱,和姑娘们卿卿我我。
有那么几个不规矩的,都直接摸到姑娘们的群下了。
这集众发.春的靡靡景象,着实令人脸红心跳。
简直和倡楼无甚区别。
初沅无法想象,倘若谢世子没来,她会落得何种下场。
就在她庆幸之时,主位上的云锦珊,忽然就轻飘飘地给她递来一个眼刀。
是警告,更是无声的逼迫。
初沅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就攥紧了谢言岐的衣襟。
察觉到她这极轻极细微的动作,谢言岐不解地挑了下眉。
他回眸,却看见怀中的小姑娘伸手提起案上酒盏,仰首灌了一口,随后,两条纤细的手臂圈上他脖颈,水袖顺势滑落堆在臂弯,露出一截莹白。
她含羞带怯地望他一眼,带着醉意的馨香,带着柔软的触碰,轻轻地,挨上了他的唇。
谢言岐整个人怔住,恍神间,只能任她将美酒,以吻渡入口中,滑到喉间。
酒醉蔓延上涌热意,他喉结微动,垂眼看着怯生生退却的小姑娘,眼尾慢慢晕开一抹薄红。
当众做完这些,初沅还显然有些局促,蝶翼似的睫羽颤得厉害,每颤一下,都像是用眼睫毛在他心头扫了一遍。
谢言岐的吐息渐渐发热。
但她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又要去拿桌案上的酒壶。
谢言岐握紧了那把细腰,终是忍无可忍地,抬手捏住她下颌,回吻制止。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初沅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被他逐渐掠夺。
她无措地伸手,轻轻挣扎,却在无意间,碰到了他发烫的耳朵。
异乎平常的温度,令她忽地愣住。
……
两人在席间的逐吻纠缠,到底没能逃过梁威的眼睛。
看着被谢言岐锢在怀中予取予求的娇小人影,梁威只觉怒火中烧,手上的杯盏都要被捏碎了。
凭什么?
凭什么!
这明明是他梁威先看中的女人,这个姓谢的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胆敢和他抢,还率先一步,尝了美人的第一吻?
这个亲密无间的场景真是刺目极了。
梁威终于忍不住心中爆发的怒火,拿起手边的酒盏,便朝谢言岐狠狠掷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纯情纨绔,大噶get到没有~
推好基友文文~
《外室娇》by承流
沈柔十六岁这年,父亲平南侯被污蔑谋反,全家伏诛,独留她一人,被充入教坊司,送入青楼。
昔日的侯门千金,被迫学着妩媚的模样,迎来送往。
这日,风雨如晦。
沈柔望着帘子后头长陵侯俊美的脸庞,为求自保,咬牙在他酒盏中下了催魂噬骨的名药。
第二天,春睡方醒时。
这位昔日的未婚夫,冷着脸告诉她:“沈柔,卫家容不得逆臣的女儿。”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乖乖做个外室。
沈柔也不敢多想,乖乖做他的外室,温柔小意,勤谨侍奉。
卫景朝以为沈柔爱惨了他。
昔日的侯门千金,为了他,甘愿随他奔赴千里,为他冒险。
他以为,沈柔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直到后来,得知他要娶妻的消息,沈柔不惜自尽,也要离开他。
她当着他的面,跳入了曲江。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止不住去想,她那么怕冷,怎么能狠心跳入曲江?
————
世人皆知,长陵侯举兵起义,登基为帝后,只在满天下寻找一个绝色女子。
为了见着她,不惜许下万金之诺。
再次见面,是在江南水乡。
她手握书卷,清艳的脸庞不施粉黛,眉眼弯弯,却无往日柔情。
“恭贺圣上得偿所愿。”
他才知,她离开只是想离开罢了,与他毫无关系。
甚至,若非他说要为平南侯平反,她压根不会随他回京。
只是,等回京后,他看着无数男人围着她献殷勤,看她对着其他男人笑,硬生生扯碎了衣袖。
*1V1,男主没要娶老婆。
*女主不是撩完就跑的渣女。
*he
第二十八章
脱手的杯盏以不可阻挡之势, 倏地朝谢言岐飞去。
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捧着小姑娘的脸,旁若无人吻得忘我, 侧颜的下颚线紧绷明晰,喉结微动, 无端流露着克制的欲.望。
眼见得下一刻, 那个携风而至的杯盏就要砸到他身上。
他终是漫不经心伸手,头也不抬地将其接住。
谢言岐抵着初沅的额头,从喉间逸出一声, 极轻的低笑。
略带醉意的气息熏熏然, 灼得怀中的小姑娘瑟缩一下,无意识地往后退了几分。
谢言岐蹭了下她鼻尖, 用指腹来回摩挲掌中的细嫩脸颊,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然后, 他从这场迷离的醉吻中抽身, 侧首抬眸,往杯子掷来的方向看去。
男人的眉眼间满斥风.流春意,薄红的唇上更是蒙着层水光,在小姑娘口脂的晕染下, 显得无比妖异——似极了流连花丛的浪荡公子,没有一点儿正经样。
他这意.乱.情.迷的模样,无疑是一根刺, 再次戳痛了梁威的眼。
梁威不由怒从中来, 指着谢言岐便喝道:“姓谢的, 你他娘的什么来头啊?知道老子是谁吗, 就敢抢人抢到我头上来?”
谢言岐把玩着手中杯盏, 眉眼小幅度上抬, 忽地低声嗤笑:“哦?”
“……你是谁?”
梁威在扬州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自诩高人一等,自己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像今日这样,被人不屑询问的,还是头一次。
一时间,梁威胸中的怒火蹿得愈盛,他一脚踹开身旁的美人儿,便倏然起身,气势汹汹朝谢言岐走去。
他这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可在梁威逐步逼近的怒火中,谢言岐却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转而垂下眼睫,去把玩初沅的小手,继续做他的风.流种,陷于温香软玉的柔情乡。
从始至终,都没把勃然大怒的梁威放在眼里过。
这下,梁威是彻底控制不住了,脚下步子一顿,弯身就捡起了一把交杌。
他的动作,无疑是个危险的讯号。
旁观的庞延洪见状,心中直呼不妙,他急忙从座上起身,出声制止道:“哎!梁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但他的低声喝斥却无济于事。
梁威仍是在他开口之际,举高了手中的交杌……
随着“砰”的一声,瓷杯碎了一地,梁威的交杌也跟着脱手摔落。
震耳的巨响中,初沅被骇得浑身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人,埋首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