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孙寻指着沈柒音对元德说道,“将军,他不给您面子就算了,竟然还想要污蔑我,您不给他个教训的话,日后还不得爬到您的头上?”
元德却好像没有听到孙寻的话,一双虎目紧盯着沈柒音,眼底隐隐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孙寻见元德没有理会自己,瞬间觉得自己被这个玩物给压了一头,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拎起酒壶走到沈柒音的面前,将装了满满一壶的酒壶塞进沈柒音的手里。
“今日你不喝也得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沈柒音举起酒壶抬眼看着孙寻,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那还是小七请孙公子喝吧。”
孙寻见状怒目圆睁,“是我让你喝,你若再这般不知好歹,我便要替将军教训你了!”
沈柒音面无惧色,“看来孙公子是不愿意喝我敬您的酒啊,照着您的话来说,公子您不喝,那便是不给我的面子,不给元将军的面子。”
孙寻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小白脸给将了一军,伸手想要夺过沈柒音手中的酒壶,却被沈柒音躲开了去,随后这瓶装满了酒了酒壶便砸向了孙寻的脸,不出意外地,他的眉角见了血。
孙寻不知道沈柒音用了多大的力气,整个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待他回过神来准备还手之时,这个小白脸竟然恶人先告状地向元将军告起状来。
“孙公子对不起,我以为你恼羞成怒要打我出气,我为了自保所以本能地将酒壶丢向了您。将军我不是故意的,您不会怪罪我吧?”
元德像是看够了戏,坐直了身体说道:“滚开。”
孙寻闻言抬了抬下巴,“听到没,将军叫你滚开!”
“我说的是你,”元德阴狠的目光扫向孙寻,“把本将军的春宴搅和城这样,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孙寻闻言双腿一软,连忙跪下求饶。
“滚出我的府邸。”
孙寻道了谢之后,抬起沾满了血的脸讪讪地离了场。
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谁人不知元德元将军从来不将自己的男宠当人看,任谁都能出口侮辱几句,他自己更是想打便打,想骂就骂。
就像那个黄沅一般,受尽了侮辱,但也不敢反抗,只能生生受着。
可元德却为眼前这个小白脸破了例,可见这人子啊元德心里的地位。
孙寻离开之后,元德邀功似的对沈柒音说道:“为难你的人已经被本将军赶走了,你可有什么话想要与本将军说的?”
沈柒音原本是想将挑拨元德与孙寻的关系,试图激怒元德,将局势搅乱,可这个元德却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压了下去。这个孙寻也是个没用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元德从宴上赶走了。
如今只能继续在春宴上呆着,等到晚上再找机会行动了。
“多谢将军为小七解围。”
元德笑了笑,举起酒杯,“想要谢我,那便将这杯酒给喝了,只这一杯,如何?”
看来这杯酒今日是逃不掉了。
沈柒音接过酒杯,干脆地一饮而尽,“将军说话算话,只这一杯。”
元德接过沈柒音手中的空酒杯,“那是自然。”
元德倒也说话算话,直到春宴结束也没有再勉强沈柒音喝酒。
待所有宾客都离开之后,元德还坐在原地,又支起下巴打量着沈柒音,“黄沅说你是来越城投奔亲戚?”
“没错。”
“找到了吗?”
“回将军,还没有。”
元德抬起手抚上沈柒音细嫩的脸颊,“那你可愿意留在我的府上?”
“敢问将军,我可有选择?”
“自然是没有的。”
沈柒音垂下眼睛,忍住想要将元德的手砍下的冲动,“那将军又何需多此一问?”
“我想听你说愿意。”
沈柒音低头不语。
很稀松平常的对话,但元德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抬首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拉起沈柒音,“走,随我回房。”
沈柒音不敢打草惊蛇,只好跟着元德又来到房间。
元德将沈柒音带进来之后,抬脚一步一步靠近沈柒音,“既然愿意同我一道进来,那边表示你知晓我要做什么,对吗?”
沈柒音没想到这个元德精虫上脑,青天白日就想着这腌臜之事。
沈柒音捏紧了袖中的暗器,原本想要借着这个身份潜伏在元府,暗中调查苏衍的踪迹,可如今却不得不撕破脸了。
就在沈柒音准备将暗器丢向靠得越来越近的元德之事,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
“将军!后院被弄出不小的动静,您要不要去看看?”
第95章
元德闻言双眼立即变得清明, 随即丢下沈柒音,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柒音蹙眉思索,听那侍卫所言, 元府的后院定然藏着猫腻。
沈柒音小心地避开元府巡逻的守卫,暗中跟着元德来到后院。可没想到只眨眼间,元德就在沈柒音眼前消失了。
此时金乌刚刚落进西山, 天色还很亮,并且没有什么遮挡,活生生的一个人在沈柒音的眼前消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后院被布了阵法。
沈柒音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着,这个后院有侍卫巡逻,周围还有暗卫看守, 里面定然关着一个重要的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便是苏衍。
想到这里, 沈柒音心中不禁开始着急。
在潜入金国之时, 杨副将多次向她强调过, 这个元德残忍, 暴虐, 为所欲为, 如今还知道他有断袖之好。
黄沅之所以向自己投来同情的目光,十有八九便是受够了元德的虐待所以想要逃离他的魔掌, 便许诺找一个年轻俊秀的年轻男子供他施虐。
这样一个疯子一般的人,将苏衍秘密关押在这后院之中, 还将苏衍贴身藏着的短剑放在自己的床头, 沈柒音不敢去想苏衍在元德手里会遭遇什么。
为了不打草惊蛇, 沈柒音花了不少的时间悄悄地清理了后院周围的暗卫,再不动声色地解决了巡逻的守卫之后, 慢慢靠近那个阵法。
此时,沈柒音又在心里感叹自己何其幸运,竟然能碰上像凌白这样善用阵法之人。虽然与凌白只学了几月,但眼前的这个阵沈柒音是能看得懂的。
她往南走了两步,随后拐向西方,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又走回南边,踩碎了地上摆成十字状的枯枝,阵眼随即出现在沈柒音的眼前。
沈柒音手捏一决打向阵眼,“破!”,只见眼前的景色变换,她成功地将这个阵给破了。
沈柒音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厚重石门像个牢房的建筑,更加确定苏衍定然就被关在了这里。
像这样的石门,开门的机关必定藏在门的四周,沈柒音细细地将石门四周摸索了便,终于找到了机关。她拨动机关,石门果然打开了,可就在她抬脚踏进去之时,耳边传来几声“嗖嗖”之声。
沈柒音迅速矮身躲避,锋利的箭尖擦着她的头顶而过,之后她又迅速旋身,几枚箭羽贴着她的脸颊飞过。
这暗箭来的十分突然,若非沈柒音躲得快,定然已经丢了性命。
才刚踏进大门就如此凶险,里面定然更加危险。沈柒音拔出短剑,小心地向前走去。
这座像牢房一样的石房里面比想象中要大上许多,里面像门口那样的机关设得也不少,但都被沈柒音一一破了。
七拐八绕之后,沈柒音隐隐听到了一些声响,就在她想要继续往里走的时候,一柄黑色的剑直指她的眉心而来。
沈柒音立即抬起手中的短剑挡了下来,她定睛一看,是元德。
元德通身充满着阴冷之气,正微眯着眼睛看着沈柒音。
“你是庆国的人?”
能躲开这么多暗卫和侍卫的眼睛,破开他的阵法,又能躲过这么多机关,却一处伤也没有,这样的人潜伏进府中,目的显而易见。
沈柒音没有说话,却在看到元德身上沾的红色血迹之后眼神一凛,“你把苏衍怎么了?”
元德扯了扯嘴角,“想知道?那便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说完提剑便向沈柒音扑了过来。
沈柒音毫无惧意,收执短剑直指元德的脖颈动脉。
元德不愧是金国的镇国将军,武功十分了得,若非自己在董伊人与凌白的手中接受几个月的非人训练,沈柒音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元德身量高大,手臂上肌肉虬扎,有着恐怖的力量。黑色的利剑在他手里翻转,令人眼花缭乱,沈柒音集中着精力应对,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他们二人打得十分激烈,四周的装置已经被破坏个干净,自然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时,一堵墙后面传来了巨大的撞击之声,元德动作一滞,沈柒音因此抓到了他的漏洞,一掌打中他的心口,九尺之高的元德被打得连连后退,随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沈柒音趁机破开墙壁,随后便看到了浑身缠绕着铁链的苏衍。
苏衍面色苍白,嘴角带血,粗重的铁链从他的腰腹缠绕至双臂,手腕的皮肉已经被镣铐磨烂。身上衣服像是被皮鞭抽过,炸裂开来露出带着鞭痕的皮肤,这对于平素才高行厚的苏衍来说,可以说是衣不蔽体。
尽管如此狼狈,但他的眸中却没有一丝的屈服。
“阿音?”
苏衍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闯进来的人,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在看到沈柒音的瞬间,他脑袋轰鸣一声。
石房被入侵,苏衍猜到是有人来救他,但他从未想过,来的人会是沈柒音。
见到还活着的苏衍,还能唤她一声阿音的苏衍,沈柒音眼底已经发酸。
苏子言,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柒音迅速地来到苏衍身旁,举起短剑便想要斩断锁住苏衍的镣铐,可短剑的剑身已经被砍成齿状,镣铐却不见一点缺口。
“呵呵!”
元德看着沈柒音的动作,没有阻止反而笑了起来。
“你以为这个锁链是什么做的?”元德拔出从苏衍身上抢来的短剑,“就像这把剑一样,是用精玄铁,经过不断的锤炼而制成,你手里那把破剑怎么可能会将精玄铁砍断?”
沈柒音转过头来,充满戒备地看着元德,“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元德将视线转到苏衍身上,目光从掩藏不住的狂热变成叫人看不懂的复杂,“我只不过是想要与他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而已,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沈柒音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心平气和?你莫不是在做梦!”
元德擦了擦嘴角的血,仰头闭了闭眼睛,“做梦?呵呵,确实梦到过。”
沈柒音见状咬紧了一口银牙,抬起手中的剑就杀了过去,“闭嘴!做梦也不可以!”
元德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没有拔出他那把黑色的剑,却抬起手中的短剑迎战,“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