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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一趟的卢以清回来后心情大不一样。
柳安怕一不小心撞上夫人不在府上,还故意在外面溜了两圈。一进门就看见嘴角都收不住的夫人。
“夫人是遇上了什么事如此开心呀?”柳安边走边问,他倒是想知道夫人能编纂出怎么样一个谎话。
“啊?”卢以清嘿嘿笑着,“因为只要夫君要回来了。”
说完她便起身朝着柳安走过去。
虽知道这是假话,但听着就是让人高兴。
柳安手搭在夫人肩上,轻轻用力将人揽入怀中,“怎么平日里回来也不见夫人这样高兴?嗯?是不是白日里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没!没有!”卢以清马上道。
周禾在一旁摇头,夫人这撒谎的本事不知道和谁学的,真是……不如不学。
“夫人在府上若是无聊,可以去书房。”柳安故作一本正经道。
卢以清是喜欢看书的,她想要待在书房的时候,就算喊都喊不走,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发现长安街上有数不清的好东西。
“我觉得在府上随处走走也挺好的。”卢以清嘿嘿笑着,又拉着柳安的胳膊往竹子旁走去,“夫君你看,下面已经长出了新的了。”
“春日来了,丞相府的每棵树都在发生变化,这些东西够我看的了。”卢以清说。
柳安就听着她胡扯,还问:“那夫人可以数数院子的树能开多少朵花。”
卢以清扯了一下嘴角,以前柳安把自己当孩子养,现在怎么把自己当傻子养?
“看这些树有什么意思,我倒是在这府上看见了一棵不寻常的树。”卢以清双目紧紧盯着柳安。
“哦?什么树?”
卢以清踮起脚尖凑在他耳旁道:“铁树。”
温热的气息触到柳安耳畔,两个耳朵瞬间通红,他忙咳了两声。
“夫人莫不是想要看这棵树的花?”柳安的声音倒不小。
“夫君说笑了,它怎么会开花。”卢以清并没有内涵柳安的意思,只是故意和他扯着玩。
“怎么不会?”柳安一脸认真道。
“哈哈哈哈。”卢以清大笑,“夫君少忽悠我。”
她又转向周禾他们,“你们说说铁树会不会开花?”
方才几个人还好奇两人在说什么,但在听到的一瞬间。
他们宁愿没听到过……
丞相现在不只是耳朵红了,就连面色都红了。几人先后低下了头。
“低头做什么,周禾,你来说!铁树会不会开花?”卢以清逼问道。
周禾心想,你们夫妻打情骂俏能不能别带上我。
最后还是叹声气,“夫人,铁树会开花。”
“哈?”卢以清轻笑,“你倒是给我找个回开花的铁树。”
周禾瞬间低下头,咬着牙,一口气说了出来,“夫人您看身后!”
她回头看见了面色通红的柳安。
第40章 四十章
卢以清瞬间大笑, “他说……他说你是树!”
柳安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面色又红了些。
“还别说,夫君现在还真是像桃花一样。”说着, 卢以清又凑近了些。
空中的飞絮吹到柳安鼻尖,卢以清慢慢靠近,踮起脚尖伸手想要给他擦去。
腾在空中的手腕忽然被柳安抓住,她一怔。
四目相对, 她从柳安的眼眸中只看到了自己。
“看见铁树开花了吗?”柳安的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卢以清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到, 脚下一酸想要回到地上。
腰身忽然被一只手拖住,让她不能放下脚。
柳安慢慢贴近, 她心跳越来越快。终于在两人鼻尖将要碰上前停了下来,“所以,阿竹看见铁树开花了吗?”
她懂了, ‘铁树’指的是柳安。
“不。”
“夫人还是没有看见?”柳安眉头不自觉向上挑了一下。
“看……看见了。”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改口道:“不不,不是的。”
柳安见她急的脸都红了, 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他勾起嘴角问:“什么不是?”
“不是在说夫君。”卢以清小声道。
柳安终于把人放下, 微微俯下身子, 双手将人抱在怀里,“可夫君就是铁树开花啊。”
脸通红的人变成了卢以清,她本没有想那么多的。
柳安慢慢放开怀中的人, 同她十指紧扣,“春日还是有寒气的, 夫人体寒,这个时候就不要在外面了。”
“嗯。”卢以清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回到房中。
晚膳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好在她今日在外面没有贪吃,看见晚膳还是有个饥饿感的。
两人坐在一起,她不停动筷子,吃到一半才发现柳安连筷子都没动。
“夫君不饿吗?”她正要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
“秀色可餐。”柳安道。
“咳咳咳!”明明是糕点,怎么会呛人!
柳安赶快给人拍了拍背,“哈哈哈,夫人慢点,没人跟你抢。”
卢以清心想,我呛着还不是怪你。
而柳安的心思全然不一样了,他反而是觉得夫人这般可爱的人要多逗逗才能慢慢接受,只不过不能在饭桌上了。
还是榻上比较合适。
一顿饭卢以清吃的都不踏实,分明是在吃饭,怎么自己反倒像是盘中餐?
“我…我吃饱了。”卢以清小心放下筷子。
“不再吃点?”柳安问。
卢以清笑了笑,“不吃了 ,反倒是夫君一点都没吃。”
柳安没有回答,心却想,夫人吃饱了我才能吃好。
“撤下去吧。”柳安吩咐说。
秀芝正准备帮忙,柳安又道:“秀芝去伺候夫人休沐吧。”说话间,他的眼神就没从卢以清身上移开过。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柳安的心思。
卢以清小心吞了口口水,哪里是休沐,是给他洗菜吧。
她知道这些事情是难免的,只是……还是有些紧张。
卢以清慢慢起身,刚扶上秀芝,身子就顿了一下。
柳安忙上手去扶,卢以清下意识站直了身子,“无妨,摔不着的。”她只能笑着说。
一直到周围的热气环绕着身子,卢以清还觉得浑身发软。
“我…我怕。”她紧紧握着秀芝的手。
秀芝却道:“夫人,这是早晚的事。”
“嗯。”她此时是说出不来的感觉,有些事若是被强行推着走的,似乎不太好,但这件事又不好和柳安商量。
“奴和您说过的那些都还记得吗?”秀芝接着问。
“嗯。”
记得到时记得,就是不太清晰罢了。
无妨,这种事想来柳安应该懂得。
卢以清回到房中时柳安已经坐在榻上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如此迅速的。
她自然不会多问,小心朝着床榻走去。
柳安虽没有回头,却小心给她让出位置,卢以清很快便钻了进去。被子还是小心蒙着头,她才不会像柳安一样若无其事坐在那里。
“夫人在永州都读什么书?”柳安下榻,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的案上。
卢以清侧过头看他,“都是些粉饰太平的文章罢了。”其实还有些政论,是念念悄悄去买的。
柳安不许她接触这些,不像是父亲教导的那样。父亲希望她做一个能帮助丈夫的贤妻,而柳安似乎不需要这样的妻子。
“粉饰太平?阿竹不觉得这世道本就是太平的?”柳安反问。
“或许吧。”这种话不能和柳安多说,万一被他听出一些东西不值当的。
柳安回到榻上一把将人捞在怀里,如平日一般。
许久,都再没有任何动作。
卢以清深呼一口气,看来自己想多了。
僵着身子慢慢缓和下来,她在人的怀中动了动,寻找一个合适的姿势。最后却发现怎么都不是很舒服。
“夫人睡不着?”柳安问。他也好奇,怎么今日有些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