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安:“……”
“说啊。”
江颂安:“瑶瑶,陛下估计就是一时兴起,没指谁的。”
“你不和我说实话?有意思么,都指婚了,还没个对象?”
江颂安:“……”
他仔细观察着元瑶的表情,揣摩她是否在生气,元瑶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江颂安心里没底,犹豫了片刻,元瑶催促:“不说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江颂安只好道:“什么郡主,我压根儿没听清。”
元瑶一愣,心中沉了沉。
“拒绝了不会可惜吗,毕竟那可是郡主,前途无量。”
江颂安现在是听不得这四个字,急的跳脚:“什么前途无量,我才不管这些,我只要你!还有笑笑炯炯!”
说完,他反而先生起了气来,坐在一旁不肯多说了,元瑶气笑:“我还没说什么,你反而动起了气,这是什么道理。”
江颂安:“你不信我。”
元瑶摇头:“我若不信你,之前你军中下属给你送女人,我是怎么说的?这不是信不信的事,皇命不可违,不是拒绝这么简单。”
江颂安听懂了,立马道:“你误会了,陛下真的没再坚持了!也没生我的气!还说赏赐照给!不过,即便他生气了,我也不会应下!哪怕这官不当了就是!”
元瑶眼中也有些动容,只是嘴上不承认:“你做事就是这般冲动。拼命要来的功劳说不要就不要了?”
江颂安还想说什么,但心口也堵得慌,“反正我心里是真这么想的,我知道很多人都会不信,但这就是我心里话。”
元瑶也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与我说说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江颂安差点儿把这事忘记了,立马坐直,迫不及待地给元瑶解释了一遍原委,从嘉文帝的身份开始,事无巨细地都给元瑶说了。
当元瑶得知那个“禹王”就是嘉文帝时,一时也因为过于震惊,而愣在原地了。
“你说……陛下一直在冒充禹王?”
江颂安纠正:“不能说冒充……”
元瑶也自知失言,立马改口,但震惊却是实实在在的,禹王就是陛下,那那几日在店里吃饭的贵人……
元瑶怎么可能不吃惊呢。
不过,当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元瑶忽然就没那么介怀了。
嘉文帝并非昨日才来,那便早就让江颂安去替他做事了,一个天子,会不知道臣子家中的情况吗?况且江颂安还将那次献鹿的事情也给元瑶说了,元瑶忽然觉得,嘉文帝是故意的。
这倒不是元瑶自恋,认为嘉文帝是有意考察他们夫妻,而是她先前并不知道这些信息,而江颂安也并不知嘉文帝早就在自家饭馆吃过饭,还不止一次,而作为天子,行事谨慎,一定早早就把她这家小饭馆的背景调查地一清二楚,会不知道她和江颂安的关系么?
元瑶觉得不大可能。
而还有一个原因是,元瑶在长安城住过的那段时间,没少听闻这位天子的事,几乎所有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他有一位青梅竹马,位至贵妃,百般疼爱。之所以没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自然有一些朝政上的因素,不过民间都道,嘉文帝对贵妃娘娘却是疼爱到了骨子里了。
元瑶不想评价帝王家的事,就想弄清这位天子爷是怎么想的,她默默沉思,这一幕落在江颂安眼里却以为她还在生气,一时着急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情急之下便往外走,元瑶纳闷:“你又去哪?”
“我去找刘大夫!”
“你哪里不舒服?”
江颂安想不出什么自证清白的法子,只好道:“我让刘大夫想法子给我配上一副药,吃了之后就去和陛下说我受了重伤,废了,宫里太医也把不出来那种!一劳永逸!再也没这些烦心事了!”
元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废了是什么意思,一时无语至极。
第169章 夫妻一体
“你、你那颗脑袋里都想的什么?”元瑶实在是忍不住了, 问了一句,江颂安没半点儿停下来的意思。
“我意已决。”
说完,他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元瑶噗嗤一声笑, 江颂安没忍住回了头。
元瑶半点儿情面也没打算给他留, 直接道:“你以为刘大夫是华佗转世?即便是华佗可能也没你想要的那种药,你就别去为难人家大夫了!再说了,你要真有决心,也别说什么服药了,直接一了百了, 岂不是更好?”
瑶瑶说的一了百了让江颂安□□一紧,他不可思议地回头, 对上元瑶略带戏谑的眼神, 怂了, 转身回去到元瑶身边坐下,眉眼讨好:“你别逗我了, 你舍得?”
元瑶笑了:“我为何不舍,我觉得挺好的,去吧, 你要是真这般,我倒是真的放心了, 毕竟咱们两个孩子我觉得也够了。”
江颂安:“……”
他看着元瑶,虽明显知道她是故意, 但也无可奈何, 此时已是黄昏,羽娘知道夫妻两定然有话要说不会来打扰, 于是心念一动,便直接将人压在床榻上了。
元瑶惊呼:“你?……!”
江颂安忽然笑得很恶劣:“我猜夫人今日这般说定是对我有所不满了, 也是,我这阵子太忙,忽视了瑶瑶的感受,为夫也应该好好弥补才是,要不然的话,为夫可能命根不保,我倒也罢了,疼一下就过去了,可我害怕以后瑶瑶会后悔,不如瑶瑶再好好感受一下再决定?”
元瑶脸彻底红了,她是真的越发觉得江颂安脸皮厚,这蛮人,她又没那个力气,两人夫妻快三载,江颂安早就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几下的功夫,元瑶便瘫软成了一汪水,任由江颂安为所欲为。
不过……也罢了,她的确是舒服的,夫妻两也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很快便缠在一块儿,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结束后,江颂安平躺在床上喘着,元瑶胳膊都在抖。
江颂安怕她冷,扯过凌乱的被子替人盖上,声音有些嘶哑,迫不及待地验证自己:“如何,瑶瑶还满意?”
元瑶不说话,窝在他脖颈处也是轻轻喘着,江颂安大掌绕过她的脖颈迫使她的脸转了过来,元瑶紧闭双眼不让他得逞,江颂安便继续啃咬她的唇,手上也不闲着,元瑶被他弄烦了,只好无奈妥协:“满意满意!”
江颂安总算笑了,松开了人:“这下不舍得了吧?”
元瑶不说话,只是去扯江颂安的耳朵,江颂安低低的笑,夫妻两的这点儿心结便也彻底没了。
“有点儿冷。”元瑶往江颂安怀里钻,江颂安立马抱住人给她暖,元瑶小声问道:“皇上当真没生气吗?”
江颂安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走的时候皇上反正还笑着,他说让我回家等赏赐,要是明个儿赏赐来了,那应该就没事。”
元瑶嗯了一声,“你再和我说说这次的事嘛,他们当真这么大的胆子,还敢炸河堤?!”
江颂安嗯了一声,又给元瑶说了一些事情,元瑶听得唏嘘不已。
等说完了,也差不多到了睡觉的点儿,元瑶打了个呵欠,但江颂安却是饿了,肚子都叫了一声,元瑶这才想起他还没吃饭,“服你了,饿了也不说。”
江颂安笑了,能干自己喜欢干的事,饿一饿也无所谓,元瑶让他自己去厨房找饭吃,这个点了,她也不想麻烦羽娘,江颂安没半句抱怨,立马起身去了,片刻后才端了一碗饭回来。
“瑶瑶?睡了?”
元瑶懒洋洋躺在床上不想动:“没有,你吃你的。”
江颂安几下吃完,然后又去盥室飞快洗漱,这之后才回来。
“嘿嘿。”他意味不明地凑到元瑶耳边笑了一声,元瑶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他想干嘛:“不行!”
江颂安却是不不行,非要拉着她将这些日子的都补偿回来:“乖,再一次,一次就好,再让我表现表现,想你了……”
元瑶:“……”
次日,在全家人担心的眼神中,元瑶和江颂安举止亲密的一起在了出来,于是大家便都送了一口气。大姐和姐夫和好啦!那他们担心的事情肯定不会发生!
全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了个早饭,虽然孩子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了要发生好事了,果然,刚吃完早饭,李战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官、官爷!有人来了!”
看他这般慌张,江颂安和元瑶都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走了出去,果然,是圣旨。
吕福宝换了一身衣裳,声音洪亮:“远征军守备营都司江颂安接旨——”
江颂安立马携全家一起跪下:“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此次北上,彻查禹王一案,幸得江备守忠心耿耿,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其加封大司马,以庆州地益封三千户,钦此——”
吕福宝念完,笑着上前:“恭喜了,大司马。”
江颂安恭恭敬敬接了圣旨:“谢圣上!”
吕福宝又笑着看了看元瑶:“也恭喜了,江夫人。”
两人再见,吕福宝笑意颇深,元瑶也跟着笑笑,心照不宣。
全家都很是高兴,元荔还悄悄问元琪:“地益封三千户是什么意思……”
元琪小声:“大概就是有封地吧,还是管辖?我也不大懂。”
元琪哦哦了两声:“总之是好事,姐夫可真厉害!”
“是呀!”
江颂安既然接了赏,理应要去谢恩,今日他本就要继续去巡抚衙门,吕福宝笑道:“大人莫急,陛下还想麻烦江夫人一事,容老奴在这等等,一会儿咱们再一道过去。”
说完,吕福宝便看向元瑶:“掌柜娘子,皇上十分想念您做的吃食,还麻烦您再给看着做些?”
全家人都睁大了眼,除了羽娘这会儿才呆呆的反应过来,元瑶温柔应下:“好,那便麻烦公公稍等了。”
元瑶去了厨房,羽娘很快也跟了进来,她也十分惊讶:“娘子?那位贵人是皇上吗?”
元瑶点头:“怎么办,我之前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即便猜测他是禹王也没没发愁的,可没想到竟然是皇上,我一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了。”
羽娘更是,当知道之后腿都软了,更别提做饭,不过人可是在外头等着,不做也不行,元瑶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了,陛下喜欢之前的那些说明天子也会吃腻山珍海味,我们的家常味道反而可能是陛下所缺的。”
羽娘点头:“娘子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开始?”
元瑶看了看厨房的菜,最后有了主意。
元瑶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江颂安好几次都想进去问问,但碍于吕公公在这,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吕福宝似乎看出他的坐立难安了,笑道:“大司马不必担心,其实咱家和皇上早就去平安酒肆吃过饭了,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那就是夫人的店,陛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江颂安闻言彻底惊讶:“陛下去过?”
“去过去过,还不止一次,陛下很是喜欢。”
江颂安此时是彻底吃惊了。他后知后觉,看向了厨房,此时,元瑶也刚好做完,提着食盒走了出来。
“劳烦公公了,我都做好了。”
吕福芳笑问:“辛苦娘子了,这里面是?”
“做了些家常菜,有荠菜团子、木耳炒饭、还有一些自家腌制的泡菜和早上的烙饼,我想着皇上可能来我这吃饭就是换个口味,没做什么复杂的,都是一些自家吃得,还希望皇上别嫌弃就是。”
吕福宝笑得比花都灿烂:“娘子聪慧,陛下之前说过就喜欢你家的家常菜,这些东西可是皇宫里吃不到的。”
元瑶笑道:“那就辛苦您了。”
“好嘞好嘞,老奴先走了,江大人可要和老奴一起?”
江颂安虽然问问元瑶这到底是咋回事,但碍于吕福宝在这,只能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