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宝儿最大的烦恼,是挑选一处地方,重新建一座庄园,在里头供奉奶娘和琥珀的牌位。
让她们不至于没有归处,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属于她们的家。
琥宝儿把最重要的人忘掉了,总觉得有些遗憾和愧疚。
陆盛珂听着她的想法,没有反对,不过……
“你构建的家里,有本王的一席之地么?”
马车吱悠吱悠地驶向北庄,琥宝儿怀抱宝蓝盘锦铜炉,道:“你有那么多园林别苑,还缺地方落脚?”
奶娘不同,沈家的农庄才不会供着一个仆役。
“把本王算上。”陆盛珂理直气壮的要求。
琥宝儿没有犹豫,点头道:“你若要来,我自然不会拒绝。”
在她看来,这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无需拎出来单说。
可是,陆盛珂却揪住不放:“王妃此言不妥,本王又非你的客人。”
琥宝儿没料到他这般难缠:“嗯?”
不过是马车内闲聊,提及如何安顿祭拜奶娘,才萌生了想法,她自己可以弄一个‘娘家’。
沈家那边多半是很难来往了。
陆盛珂道:“你理应主动算上我,而不是等着我来问。”
“为什么?”琥宝儿圆溜溜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正在企图理清这其中的前后逻辑。
陆盛珂手执茶盏,轻哼一声:“自然是因为父凭子贵。难道你没发现,你月事来迟了?”
“……”琥宝儿愣住,开始回想。
之前下了一场大雪,她很想玩,被制止了,之后确实没有来癸水。
而她,忘得一干二净。
“桃枝也没说啊……”
“侍女或是有所期许,没有贸然开口,”陆盛珂缓缓掀起眼帘,视线落在她嫩生生的脸蛋上:“本王亦有所期许。”
“什么?”琥宝儿反应慢,才意识到他说的父凭子贵是什么意思。
她月事来迟便是坐胎嘛?
正琢磨着,小手被陆盛珂给擒住了,“沈知鸢,本王有件事要与你说清楚。”
这个名字,琥宝儿怪不习惯的,但还是安静等着他说话。
陆盛珂冷俊的容颜一如往常,那双漆黑的眼眸却亮若星辰,道:“如今世人皆知王妃是二姑娘沈知鸢,本王没送你回去,以后也不会有那一日。你与我孕育子嗣,可就别想轻易抽身了。”
琥宝儿这次也没机灵多少,一知半解的:“什么意思?”
陆盛珂直言:“不准和离的意思。”
“这和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琥宝儿企图争辩,下一瞬就对上男人不善的目光。
“怎么?你还考虑过带着嫁妆自己独过?”陆盛珂欺身上前,抿起浅淡的薄唇:“玩弄过后始乱终弃,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琥宝儿缩了缩脖子,不承认自己曾经的想法,只道:“你一直对我好,我就不走。”
陆盛珂扣着她细白的手腕:“那就说定了。”
“嗯,要拉钩么?”
“呵。”他不屑。
然后勉为其难,伸出了小指头。
琥宝儿笑了笑,琥珀色眼睛弯起似月牙,与他拉了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