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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君_分节阅读_第45节
小说作者:坠欢可拾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001 KB   上传时间:2024-06-06 21:06:47

  天色还发青,满目都是青白二色,邬母拿了笤帚,干净利落地将雪扫到两侧,又打开院门,要把门前的雪也扫干净。

  门刚一开,她就“咦”了一声。

  邬瑾刚迈开脚步,准备去厨房,此时听到邬母声音,连忙扭头看去,就见单调沉闷的门外,摆放着一盆款冬花。

  那花盆蓝的多彩,在天光下又有片片紫浪,泛着灵动的乳光,花盆上铺着一层碎石,石中怒放着一簇鲜亮的款冬花,给死气沉沉的冬日冲进了一抹勃勃生机。

  他沉闷已久的心忽然让这黄灿灿的光照亮,紧皱的眉头不自觉舒展,无数种痛楚都随之消散了不少。

  “这不是款冬么?”邬母放了笤帚,去搬花盆,“谁送一盆花过来?”

  她只认识花,知道是能入药的野花,朔河边偶尔都能见到,并不知这花盆也是瓷中花釉精品,难能一见。

  刚一搬动,她又放下,捡起花盆中的油纸包,打开一看:“还有个......什么.....什么糖?”

  “猊糖,”邬瑾忽然笑了一下,“阿娘,放我屋子里去吧。”

  自从邬瑾回来,虽然日日和颜悦色,不叫父母忧心,然而目光沉沉,常有郁郁之色流露,邬父邬母都是粗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宽慰他。

  此时邬瑾忽然带了笑意,邬母心头也跟着一松,连忙把花盆送到他屋中去。

  邬瑾跟着走进去,见花放在桌上,写字时只需一闻就能闻到清苦花香,低头看着可爱至极的花朵,觉得比这个花盆还要贵重的多。

  邬母在一旁叠被:“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像是程三少爷,他上次来看你,提一个大猪脚,说是以形补形。”

  “莫姑娘送的。”

  “莫姑娘?她回来了?”邬母连忙双手合十,“菩萨保佑,莫姑娘平安无事,她是不是还要去京都?”

  “不知道,不过节度使应该舍不得让她去了。”

  邬母放下手继续展平床上褥子:“你怎么知道是莫姑娘送的?我看她也没留什么帖子。”

  “这花盆斋学里也放了一个。”

  邬母忙的没空多问,转身去厨房里点火烧热水,又忙忙的煮鸡蛋熬粥,灶上有昨天特意留出来的糖饼,她给邬瑾热了一个,放在一起,就算的上是丰盛了。

  忙完早饭,她去叫醒邬意,邬父也起来了,正在两手撑地的行走。

  “莫姑娘回来了。”邬母压低声音,“送了一盆花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看老大心情好多了。”

  “嗯,那就好。”

  邬父和大部分的老父亲一样沉默寡言,将父爱表达的十分隐晦,然而两只手忽然变得有劲起来。

  邬母提出马桶去倒,脚步也轻快了些。

  他们也觉得没有去京都考试很可惜,可是心里终究存着个“下一回”,这可惜也很有限。

  就在一家子都松快了一些的时候,院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粗粝沙哑的叫喊声:“瑾哥儿?瑾哥儿你起来了!”

  一听到这声音,邬父邬母全都皱起眉头,无声叹息,邬母赶了出去,把站在门口的男子请了进来。

  这男子是对门脚店的鳏夫,儿子正是运兵,此次未能归家。

  邬瑾正在厨房喝粥,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起身漱口,出门去请鳏夫进来:“李叔,进来坐。”

  李鳏夫搓手跺脚的走过去,连连摆手:“不坐不坐。”

  他在邬瑾跟前站定:“瑾哥儿,我就是来问问你,你想起来没有,我家老二你知道的,他打小就腿脚快,我要揍他,刚提棍子,他就跑出去一里地了,这么快,那肯定是跑出来了是不是?”

  自邬瑾回来,他日日都来问,始终觉得自己儿子已经跑出来了。

  邬瑾摇头:“李叔,我并未看见李二哥。”

  邬母上前,想将李鳏夫拉出去:“他叔,孩子真的没看见,你看孩子手还吊着呢,让他好生歇着成吗?”

  李鳏夫甩开邬母的手,热切而又期盼地看着邬瑾:“瑾哥儿,我打听到有个姓常的押运官活着回来了,如今正在衙门里等着问话,我儿子机灵,一定也跟着回来了是不是?”

  他满眼恳求,希望一向温柔的邬瑾能开一开恩,对着他点一点头。

  “是不是?”



第78章 静观其变

  邬瑾仍旧是摇头,刚浮起来的一些笑意烟消云散:“不知道,我出来时,只见了常押运,未见李二哥。”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锥心之痛,可若是总存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会让李鳏夫抛家弃业,四处找寻,折磨到死。

  邬母眼看着邬瑾神情越来越黯然,立刻伸出巴掌,强行将李鳏夫推了出去“老李,莫节度使去了那地方,等回来就有确切的消息了。”

  她又扭头叫邬瑾:“快去吃饭,不然凉了。”

  邬意像条小鱼似的游了出来,看着邬母关上门,连忙去厨房里看早饭,一面看一面问进来的邬瑾:“哥,李叔是不是疯了?”

  邬瑾回答:“他想李二哥。”

  邬意对着糖饼垂涎三尺,见邬瑾递给他吃,立刻张嘴,咬了一小口。

  没敢多吃,吃多了怕邬瑾的骨头长不好,都说这个时候要吃好。

  “哥,幸好你回来了,不然爹和娘也要疯,我也疯。”

  他边说边舀一勺热粥,剥开鸡蛋往嘴里塞一口,吞了鸡蛋的间隙嘁嘁喳喳,先说昨天夜里他听到剿匪大获全胜的消息,后又说贼人把粮草都倒进河里了,最后支支吾吾的,想从邬瑾这里要二百文钱。

  不是瞎要,是要买一枝好笔,先生说练字的笔得好,他原来那枝笔有些秃了。

  他想好了,横竖他写不了几个字,买枝看的过去的笔就行,剩下的钱可以去铺子里买糖吃。

  他像是株没骨头的藤蔓,邬瑾管着他束着他,他就能站直了有形状,邬瑾赶考、在家养伤,顾不上他,他立刻就歪了不少。

  邬瑾一个字没说,慢慢用左手吃过早饭,放下筷子:“我去给你买。”

  若是换了爹娘,邬意嘴里能说出千言万语来,可是换了邬瑾,他就只能是瘪瘪嘴,一个字都不说——邬瑾既然说了他去买,那就是他去买。

  吃过饭,邬瑾吊着一只胳膊去买笔,给自己也买了一枝——莫聆风送他的笔,烧毁在馆驿中。

  回家之后他铺了纸,用左手练字,对着这一盆忍冬花,他心平气和,期间还有程家的胖大海和莫府的殷南来传话。

  程廷本是打算在家办个席面,专给莫聆风和邬瑾压惊的,可是手里的银子都让程泰山收了去,他思来想去,决定去找程家二姐“借”一点。

  程家二姐和程家二哥常年在严父严母和狡猾的兄、姐中夹缝生存,性子都很绵软,想必不难借钱。

  程廷到了二姐面前,先是好言相借,二姐畏畏缩缩的不肯借,程廷就威胁二姐,要去程夫人面前告状,说二姐欺负他。

  程家二姐让他吓得眼泪双流,同时把钱袋子捂的紧紧的,死活不借——借钱给程廷,那就是黄鼠狼借鸡,有去无回。

  在程廷愤而离开,要去告状之际,她还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伸出一只脚,把程廷绊的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程廷摔的七荤八素,鼻血狂流,因此不能前来,身上还是没有银子,只能让胖大海去厨房里提了一只猪脚来送给邬瑾。

  至于殷南,则是传赵世恒的话,斋学暂且不开,等邬瑾的手养好了,再去上课。

  邬瑾听了这二人的传话,继续在家中练字看书,看书练字,直到入夜,他另铺开一张竹纸,开始写日录。

  “元章二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小雪,

  早起时见一盆款冬花,见之心喜,聆风既归,想必禾山县一事已经大安,莫节度使也不再让聆风入京为质,应有奏书给天子,只是不知天子做何回应。”

  他写的慢,尽力的让每个字都保持了一致的大小和整齐。

  “事发至今,仍是夙夜难寐,匪贼杀人放火,劫质烧粮,骇人听闻,实为可恨!

  至此,我方安心思索馆驿一事,心中疑窦丛生。

  匪贼忽然明火执仗行事,我本疑心是张供奉串通贼人,要劫杀聆风,却又为何放她活过初六,使聆风得救?

  此是其一。

  其二,赵先生为何在佳县?当真是给聆风送衣裳?莫节度使对聆风事无巨细,怎么会忘记御寒的冬衣?

  如此巧合,不得不疑,可馆驿一事,若是莫节度使所为,他如此大张旗鼓,所求的又是何物?

  若是贼人自行劫掠,此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后动。

  若是贼人背后是张供奉指使,此事也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后动。

  若是贼人背后是莫节度使,那么此事必定未完。

  我只静观其变,其惑自解。”

  他默然无声地搁下笔,希望就此风平浪静,再无波澜生起。

  片刻后,他再次提笔:“未见聆风,不知她生的红疹是否好了。”

  元章二十二年十月十五日,莫千澜从禾山县回了宽州。

  济州的尾巴扫干净了,但是宽州还需他来上下的调和。

  他先去了程府,对着程泰山低语片刻,程泰山本来在吃早饭,一听秋粮没有着落,当场立了起来,开始骂王知州:“这个混账!一天到晚只知道保自己,我早说了剿匪要剿干净,现在闹成这样,济州好不了,难道我们就能脱的了干系?王八蛋!”

  程泰山骂完,扭头就问莫千澜:“听说你给士兵犒赏两万贯?”

  莫千澜点头,程泰山立刻把他也骂上了:“你脑子让李一贴治坏了?两万贯!堡寨的兵不是你的人,拿了钱也不会把你当回事!”

  莫千澜挨了骂,也不还嘴,心里还很高兴,有病似的想让程泰山再骂两句。

  程泰山不骂了,一口气吞了三只肉包,气吞山河地灌了一碗粥,换上官袍,抖擞精神,让下人备轿:“去找王八蛋!”

  王八蛋知州听闻程泰山的咆哮后,急赤白脸的来回踱步,恨不能把手伸进莫千澜的库房里,再掏出来两万贯,补一补秋粮的损失。

  他暗示、明示、旁敲侧击的想要莫千澜帮帮忙,然而莫千澜装聋作哑,一个子都不吐。

  这大事一时半会无从解决,只能先从能解决的事情上谈起。

  馆驿里死的赶考举子、运军都是宽州人,如今烧的尸骨无存,入土为安是不可能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过下去,他们必须要抚恤。

  这回莫千澜大发慈悲,愿意掏自己的腰包,出这笔抚恤银。

  王知州心想:“早知道我就派厢军去救莫聆风,也挣个两万贯回来,把秋粮的窟窿堵上。”

  程泰山心想:“败家子,嘚瑟,早晚败光。”



第79章 冰糖核桃

  禾山县馆驿一事处置的很妥善,伤者有治伤银,死者有抚恤银,街上哀怨之气稍减,十石街的谈论也日渐消散,小报上轻描淡写的将此事一笔带过,只说是匪贼猖獗。

  没有张供奉、莫家兄妹、敕诏,更没有阴谋阳谋,死了的也是时运不济,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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