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可是皇上的人,胡三胖啊胡三胖没想到你死不悔改,当年不仅窝藏叛贼,现在亦是与叛贼联系,还试图拉拢本将造反。”
“你这满是肥肠的脑袋生了几个,可够砍的!”
胡正当即面色煞白。
姓楚的是不是傻子,他这可是为了他好啊。
楚慕在朝堂举步维艰,他精忠爱国换来的却是太子和三皇子的打压和挤兑。
在京中营他虽是主将不假,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就是个摆设。
他明面上是皇上的人,可皇上管他死活吗?
并不管!
若真管他,楚慕不会寸步难行。
“楚将军当真要拒绝下官的好意?”
“实不相瞒,楚将军你即使将手中的册子呈上去,圣上也不会摘了下官的脑袋。
下官可是三皇子的恩师,下官的母亲是福郡主,当年圣上能夺位,下官的母亲可是有功劳在身的。
于情于理圣上都不会杀我。”
“楚将军若真能拿得出证据,尽管上书奏折,若没有反倒是楚将军反而会惹一身骚。”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若是让嫡母知道他将事儿办砸了,他那才是真正的完了。
嫡母向来对他严厉,胡家不只有他,还有许多人在等嫡母的青睐。
他不想成为一颗弃子,尤其是在触碰到权利之后,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官路。
更不允许有人试图将他打入当年卑贱苟且的生活。
沈昭之所以迟迟没有将胡正的罪行公布于众,一是李大夫当年所记载的并不全面。
甚至甚是隐晦,若非她曾听父亲说过当年圣上夺嫡的关键。
她也猜不到胡正当年让李大夫看诊的那个人是其中一位王爷。
李大夫册子上记载此人身着常服,内里衣物却绣有金丝蟒蛇。
金蟒只有皇子们才敢绣在身上。
加上那个时间点,胡正府上那个险些被一剑毙命的人,定是某位逃出生天,被胡正以假乱真替换下来的王爷。
但是她没有证据证明。
二则是因为胡正的那个嫡母。
那位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与当今圣上还是沾亲带故的表亲关系。
当年圣上夺嫡在深宫中与圣上接应的正是福郡主。
据说当年她爱慕九王,却阴差阳错之下下嫁给了胡正的爹当初的吏部侍郎为继室。
胡正他爹比福郡主大了足有二十岁,据传闻二人从未同过房,福郡主嫁进胡府二十几载,未曾诞下一儿半女。
却过继了小妾房中的一儿一女养在身边。
胡正正是被过继到福郡主膝下的那一子。
过继那年胡正刚刚步入官场,跟随他爹在吏部。
这些年经过福郡主的扶持,胡正已经成了御史大夫。
圣上不会因为她的一个猜测就结果了胡正。
不过她若是有证据,皇上不仅会动胡正,还会除了福郡主之外灭了胡氏九族。
圣上恨先皇更加恨他的那几位好皇弟。
她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从爹爹嘴里听说过。
当年圣上亲手斩杀了他无数的侄儿和侄女,还有先皇的一众嫔妃。
爹也不知圣上为何那般狠辣,只知是圣上恨毒了那些人。
九王一死对圣上打击颇深。
圣上对先皇和那些人的恨意,她若猜测不错的话,应该多来自九王之死。
沈昭看向佯装镇定好似有恃无恐的胡正,开口道:
“既然胡大人并不惧怕本将手中的把柄,那本将与胡大人便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若是我将手握胡大人把柄一事儿,传达给福郡主,就不知胡大人还会不会这般气定神闲,来我府上耀武扬威了。”
胡正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254章 说你脑子有问题你还不承认
他不怕楚慕将册子呈给皇上,但是他怕楚慕将他被人手握把柄之事告知嫡母。
嫡母眼中容不得沙子,他本就不是嫡母的亲生子。
只是嫡母手中的一颗棋子,最近因为三皇子多次被打压,嫡母已经对他颇有微词了。
若此事再被嫡母知道,嫡母当会弃了他另择一子,他的那些好庶弟们都卯足了劲儿在嫡母面前表现。
就是为了让嫡母也能扶持他们。
现在胡家的真正掌权人,不是他那个归隐做富家翁的爹,也不是他这个御史大夫,而是常伴青灯古佛在佛堂中,终年如一日抄写往生经的嫡母。
“楚将军这般作为非君子也。”
沈昭看着胡正怕极了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赌对了。
这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个嫡母。
“本将不是君子,胡大人何曾听闻过本将自称君子了,本将乃武夫,行事光明磊落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只知道打蛇要打七寸,杀人要捅心窝子,对付胡大人你当然是要找福郡主了。”
说着沈昭端起一杯茶水轻浅地抿了一口,“本将在想,这册子上的消息要是呈现在福郡主面前,胡府会不会哪天就爆出胡大人暴毙的消息,或者传出胡大人要告老还乡的消息。”
“毕竟胡老太爷可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明明都快要做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了,却被福郡主一声令下告老还乡,在家中当个富家翁了。”
胡正彻底泄了气,没了刚才的底气。
这个姓楚的还真是知道他的死穴在哪儿。
处处往他死穴上戳,这是想要戳死他啊。
“楚将军要如何才肯放过下官。”
姓楚的现在还没有动作,就说明姓楚的最起码现在不会动他。
他定对他有所求,才会放他一条活路。
沈昭看着乖觉了不少的胡正,畅快一笑道:“胡大人早这么自觉不早就没事了。”
胡正咬碎了后槽牙,却又不敢说什么,生怕惹急眼了姓楚的,捅到了嫡母那里。
“是下官的不是,还请楚将军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下官计较。”
等他有朝一日问鼎权利巅峰,他定当所有屈辱百倍奉还给那些欺凌羞辱他的人。
“本将向来大度,断不会同胡大人计较,往后只需胡大人能与本将在朝堂上同进共退就足以。”
胡正瞬间瞪大了眼眸,他在说什么胡话。
还在朝堂上与他同进共退就足以,神他娘的就足以!
文武百官皆知他是三皇子的人,他若是在朝堂上与姓楚的站在一条线上。
众大臣会如何看他、三皇子会如何看他,他还要不要在官场混下去了。
“楚将军,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下官可是三皇子的人,若是下官与你同进退,下官往后可还有活路,楚将军你这同将你手中下册子给我嫡母有何区别。”
他真的很怀疑,姓楚的就是在耍着他玩。
就像猫逮着了耗子,让它死之前总会逗逗它让耗子充满了恐惧,然后在吃了它。
现在楚慕是那只可恶的猫,而他则是那只可怜的耗子。
“说你脑子有毛病你还不承认,本将何时说让你明面上同本将站在一起了,私下、私下!反正胡大人最会的不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吗?”
“楚将军的意思是?”
沈昭撇了一眼胡正,“你现在该是谁的人还是谁的人,但最后你只能是本将的人可懂?不管是与你表面上的主子也好,私底下的主子也好,所有重要往来,必须告知本将。
若敢阳奉阴违,本将定当让胡大人知晓其中后果。”
胡正眸子暗了暗,为今之计只能先行应下,他若是不说或是传递给姓楚的假消息,姓楚的也不会知道。到时他还能将姓楚的瞒在鼓里,借他人之手,将他抹杀。
彻底以绝后患,何乐而不为。
胡正爽快地答应,“好,还请楚将军言之有信,谨守下官的秘密。”
“只要胡大人不对本将阳奉阴违不存着害本将的心思,本将当然会谨守胡大人的秘密。”
沈昭的语气冷了几分:“倘若胡大人敢给本将传递假消息,或者借他人之手来害本将,本将定会让胡大人后悔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胡大人若是不信尽管试一试,本将现在并非你口中的孤立无援,胡大人如果不瞎的话,可以看到本将现在身边也围着了不少人。”
胡正一愣,这姓楚的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他想什么姓楚的居然都知道。
胡正的眸子暗了又暗,他就不信姓楚的能手眼通天。
“楚将军放心,下官绝不会对您阳奉阴违,下官就不多打扰楚将军了,下官告辞。”
送走了胡正,楚慕略显担心的看着沈昭。
“阿昭胡正不可靠,他传递的消息连上面的墨点子都不能相信。”
沈昭应声道:“我当然知晓了,难道你就未曾发现我一直没动胡正吗?若非他今日找上门,我也不打算将关于他的册子呈给皇上。”
“阿昭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