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掏出数十张银票,递给一旁的庞云澈。
又掏出数十张塞给另一旁的谢屿衡。
“本将给你们的统共是二十万两,一人十万两。
你们拿着这些银钱速速入城,为将士们采买棉衣和过冬物资。”
她清楚,若是她或是她的人去办这件事,不如让庞云澈和谢屿衡来办来得快和利索。
庞家和谢家要的东西,旁人不敢不给。
这就是有家族撑腰和没家族撑腰的区别。
谢屿衡看着手中的银票,开口道:
“楚兄你哪里来的钱?为了军中将士你早已经掏空了家底,这钱?”
“圣上赏赐的,你拿着便是。”这些确实有圣上赏赐的,还有杜祈安临去杜家时给她留下的八十万两。
众将士都眼神复杂地看着楚将军。
二十万两啊!
足足二十万两啊!
楚将军这次怕也是掏空了家底,来贴补他们。
他们以往当真是猪油蒙了心。
其实楚将军以往为京中营做的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谢屿衡一把将银票塞回沈昭手中。
“这银钱我不能接,楚兄你为营中将士付出的够多了,这钱你留下,过冬物资我谢家给将士们出。”
庞云澈也觉得楚将军递过来的钱烫手。
也一把塞了回去。
“我们庞家还能出得起。”
父亲应该不会怪罪他吧,十万两对于整个庞家而言不算多。
“我……我来出,庞二公子你已经为营中捐赠了营帐和棉衣,剩下的我武家来出。”
武云海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蹿了出来。
他可是听闻因为庞云澈给京中营捐赠了不少东西。
京中营的将士们对他的看法都有了改观。
若是他也给营中捐赠东西。
是不是就不用被将士们挤兑和故意为难了。
反正他现在一时半会也离不开京中营。
为了能够让自己过活得舒服些,不如破费些银钱。
众人齐齐朝着武云海看了过去。
武云海嘿嘿一笑。
“我现在也是京中营的将士,理应为营中做些什么,这次短缺多少棉衣,我们武家便捐赠多少棉衣。”
忠义侯府有的是钱,父亲曾是一方大将,又是皇上的拜把子兄弟。
府上的银钱加之皇上每年的赏赐,已经积下滔天富贵。
别说十万两的棉衣,就是二十万两三十万两,只要他开口要。
老祖宗和娘亲都会为他送来的。
“好,既然武世子想要为京中营做点贡献,楚兄怎会驳了你的好意呢,这棉衣就交给你们武家了。
其余的交给我们谢家。”
谢屿衡直接应了下来。
沈昭也没有反驳。
她现在依旧很穷,其余散落在外的西北军还等着她去营救呢。
“嘿嘿……交给我了……交给我了。”
武云海呲牙咧嘴一笑,“还请楚将军借给我一些人手,护送我回忠义侯府。”
怕是引起误会,武云海连忙保证道:
“楚将军放心,我绝对还会回来的。”
他傻了才会留在府上,为家中招去祸乱。
“不必麻烦楚将军了,世子爷跟随我和少将军一同入京即可。”
武云海看向开口说话的武大,皱着眉头问道:
“你是谁?可能保证本世子的安全?”
武大刚才还觉得世子爷顺眼了点,现在又觉得他有些碍眼了。
他当真认不出他和少将军吗?
三年前老祖宗寿宴,他随少将军回了一趟忠义侯府,他们还曾见过呢。
“武大。”
“武大啊?”武云海嘀咕了一句,突然眼眸大睁。
武大以为世子终于想起他来时。
但闻武云海话中充满惊喜,“你也姓武啊?可是我武家人。”
沈昭看着无言以对的武大,和不太聪明的武云海。
这是得蠢笨成什么样儿,连他们本家人都不认得。
马车上那道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堂弟可还记得我?”说着马车帘被人从里面挑开。
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武云海定定的盯着武云峰许久,这才想起来此人是谁。
是他那个始终压他一头的好堂哥武云峰。
是那个被父亲夸上天的少年英才。
是众人口中武家的希望武家的未来。
武云海神色瞬间蔫了下来。
“原是堂哥啊,你何时入得京都,怎的脸色这般惨白,可是受了伤?”
虽然他不喜欢武云峰,但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他私底下如何嫉妒这个家伙那都是私底下的事儿,绝不能搬到明面上来。
“今日入京,上车随我回府。”
看着撂下的车帘,武云海不情不愿地爬上了马车。
他不喜欢他这个堂哥,他这个堂哥同样瞧不起他。
还真是句句有回应,就是懒得多说一个字。
送走了武云峰和武云海,沈昭看向那名想要偷偷爬起来的老副将。
老副将背脊一凉有所感应,起身的动作僵住。
僵硬地转回脑袋看向沈昭。
但见楚将军正直视着他。
那看穿一切的眼神让他心里一紧。
第272章 大势所趋
沈昭面容冷峻,语气森森道:“老副将可还要交代?可还要本将给你赔罪?”
老副将浑身僵直,这让他如何回话。
若是让这个煞神现在给他赔罪,姓楚的手上的剑会随时搭在他脖颈上。
姓楚的现在已经疯魔了,全然不顾一切了。
可他若是认怂,众副将会如何看他,手下的将士又会如何想他。
“怎么老副将刚才不还言辞凿凿中气十足吗?如今怎的变成了哑巴。”
沈昭步步朝着老副将靠近,手中的剑划在地面上,发出呲呲啦啦的声响。
让人不自觉地升起胆怯。
老副将额上冒出一层冷汗,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唰的一声,沈昭扬起手中长剑,发出破空一声炸响。
剑尖直指老副将鼻尖。
“不是要本将交出过冬物资吗?不是说本将不将你们这些人放在眼中吗?
不是梗着脖子对本将出言不逊厉声叫嚣吗?
如今怎就哑了声,继续说啊!继续来反本将啊!”
剑尖离老副将只有一张纸的厚度,老副将看着看他像看死人的楚将军。
身子一晃,一连串血珠从鼻尖飙出。
有副将上前劝道:“楚将军莫要欺人太甚,你还没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