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府上开支,断不会让各院的花销这般大的。
沈昭看着楚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再过问。
他娘亲会不会理解他,她不知道。
少不得一顿打骂是她敢肯定的。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再说话。
福临院的奴才们一脸怪异地看着同时前来的将军和夫人。
恭敬地将二人给迎了进去。
已有丫鬟先一步去了堂中禀报。
当沈昭二人走进来时,就瞧见府上的账房先生跪在堂中。
沈昭一瞧堂中人。
来得还挺齐。
老二夫妇。
就连装病卧榻的林娇娇也来了。
楚慕这是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
各个看向他的眼神,恨不能吃了他。
不过楚老二今个儿这是什么造型。
和那花楼的胡姬似的,以面巾遮挡着脸。
难不成文人圈子里又出现男子蒙面的风气了。
“慕儿,你今日不在营中练兵了?怎么今日提早回来了,来人为将军斟茶,端上将军最爱吃的点心。”
老夫人慈爱地招呼着沈昭落座。
全程好似没有看到楚慕一般,就那么晾着他。
沈昭坐在老夫人身旁的位置,喝了一口上等的毛尖,这才发问。
“母亲,这是怎么了?账房先生为何在此跪着?”
老夫人叹息一声:
“是母亲老了不中用了,被人给骑在了头上,今日院中的开销银子迟迟没有送来,我派人去取,却被账房先生告知往后各院花销不得超过二十两银子。”
“这本来没什么,可账房先生却说每月二十两而不是每日。慕儿母亲年岁大了,不用银钱没有什么的,可你二哥一房二十两银子哪能够啊!
俊哥儿和安哥儿在国学没个银两傍身,这不是让人轻视吗?沈氏她这是要毁我楚家啊!”
关押沈氏的婆子可是来禀报给她,慕儿下了早朝直奔偏院祠堂。
将沈氏这个贱人给带了出来,还因着沈氏打了关押她的婆子。
她先是心里一惊,慕儿会不会发现什么,可又转念一想,那贱人的牌位连个姓氏都没有,慕儿又能发现得了什么。
不过让她担心的是,慕儿会不会又对沈氏旧情复燃。
这可不行。
“还有娇娇,她身子孱弱每日药膳养着,院中更是不能缺少银两,一月二十两,这不是苛刻娇娇吗,慕儿你说母亲能忍,你二哥能忍,你让娇娇可怎么受得了。”
沈昭闻言暗中给楚慕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
可真是你娘的好大儿,给你娘和兄长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说着老夫人拉过林娇娇的手,满是疼惜道:
“就在你上早朝的功夫,沈氏她又为难娇娇了,在众人眼皮底下将娇娇推倒在地,哎……老身可真的管不了她了,只不过罚了她,她就要克扣各院的开销,慕儿这沈氏是要翻了天了。”
林娇娇后怕地看了一眼楚慕又怯生生的看向沈昭,雾蒙蒙的眸中布满了柔情。
娇滴滴道:
第27章 楚慕连环质问,气坏老夫人
“慕哥哥~娇娇没什么的,只不过沈姐姐她不能因着生娇娇的气,就来为难旁人,慕哥哥让姐姐执掌家权,不是让来她以公徇私的,都是娇娇的错,让姐姐因为娇娇受罚,心生怨恨,慕哥哥你还是劝劝姐姐,让她别再为难老夫人为难二哥和二嫂了,娇娇去给她赔罪就是了。”
林娇娇说着就要起身上前。
老夫人抓着林娇娇的手不曾松动。
看向沈昭:“慕儿,你看沈氏她都将娇娇逼到了何地!娇娇在九泉下的兄长如果知道娇娇在咱们府上的遭遇,他该有多寒心呐。”
二夫人也适时地开口:“弟妹何必如此,欺负林姑娘一个弱女子。使得卑鄙手段,缩减各院开支来逼林姑娘向你赔罪,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楚慕瞪大了双眼。
这是一码事儿吗?
首先他真没推林娇娇。
其次他减免各院的花销不是来以公徇私,更不是来报复谁。
实在是他们花的太多了。
这是两码事怎么可以混淆一谈。
沈昭默默地为林娇娇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盛世大白莲,继续你的稳定发挥,让你的慕哥哥好好感受来自你的“爱意”吧。
她脸色一寒,学着楚慕以往的做法,拦下起身的林娇娇。
“娇娇你身子弱,好生歇着,本就是她的错,你无需向她赔罪。”
林娇娇俏脸一红,媚眼如丝地看着沈昭,羞涩地“嗯”了一声,“娇娇知道了慕哥哥~,娇娇真的没什么的,只要姐姐不再计较,即便受些委屈娇娇也愿意。”
她表现得越大度,慕哥哥越厌恶沈氏。
这还是慕哥哥第一次称呼她娇娇,而不是林姑娘。
慕哥哥心里是有她的,早上那么对她只不过是被沈氏这个贱人给挑拨的。
林娇娇得意地向楚慕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楚慕一怔,这场景他好熟。
这一幕经常在府中上演。
阿昭以往是不是就像现在的他一样,无力辩解百口莫辩。
他深切地体会到了阿昭的无助。
明明被诬陷有苦说不出的是阿昭。
可以往的他就像脑子落在了军营里一样不够用,从未听过阿昭的解释,在众人的三言两语之中就给阿昭判了罪。
如果今日不是他亲身体会,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二嫂、林娇娇她们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阿昭。
扭曲事实。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推林姑娘,而且缩减各院开支是有原因。”
沈昭冷哼一声:“沈氏今日你说不出个道理来,不仅要恢复各院开支,还要向众人赔罪!”
楚慕对着沈昭感激一笑。
感激她没有像他以往一样,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越是这样他对阿昭的愧疚和心疼越深。
以往的他让阿昭有多失望啊!
等他解释清楚了,母亲是会理解他的,知道他这不是以公徇私而是就事论事。
他也坚信,母亲只不过是不了解实情才会这样。
毕竟母亲年岁大了,想得不再那么周全。
“母亲,二十两银子足够府上各院一个月的花销了,母亲你不是时常教导子孙要勤俭节约吗?母亲知不知道二十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
还有府上各院膳食从公中出,这二十两只是各院主子的花销,这四季的衣物都是公中出,哪里有要花钱的地方。
善俊和善安在国学上学,身上带着那么多银两干嘛?他们是去求学的,又不是与人攀比去的。
林姑娘身子弱,府上有府医和药房,药膳的钱也都是府中出,林姑娘又不常出府,二十两银子怎么就不够花销了。”
楚慕顿了顿看向林娇娇,不赞同地说道:“还有林姑娘,你知不知道一百两银子能买多少米粮,能救多少穷苦百姓的性命,往后林姑娘再心口痛吃不下膳食,也别再从公中支取一百两银子去金玉楼点膳了。
我已吩咐账房先生,往后每院的开销一个月都不得超过二十两。
将军府支付不起这等巨额花销,林姑娘下次没有食欲,不妨饿上两顿,保你见什么都想吃。”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老夫人握着林娇娇的手都紧了紧。
她们可从不知道林娇娇会从公中支取一百两银子只为吃一顿可口的饭菜。
更不敢去想她平日里糟践了府上多少银两。
老夫人看向沈氏的眼神更加厌恶,她是个木头不成,就让林娇娇如此作践府上钱财,不知吭声还不知阻拦。
林娇娇瞬间脸色惨白,尤其是老夫人握得她的手好疼。
力气大到好似要将她的手给握断。
还有二嫂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她花的是慕哥哥的银子,二嫂凭什么那么看她。
楚慕说罢也不去看林娇娇惨白的脸色和众人的反应,再次看向母亲认真的说道:
“母亲你知不知道将军一月有多少的俸禄?将军府各铺子的收益一月又有多少?府上的开支一月又要多少?母亲算过这笔账吗?将军府的收益够这笔开支吗?
这多余的开支又是怎么来的,母亲知道吗?”
问出来这句话时,楚慕心底的愧疚更甚。
以往他不知道各院的花销如此之大,他知道阿昭会用嫁妆来补贴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