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块榆木疙瘩,他现在怕是忘了他和她互换了身体这回事。
这是想到了什么,着急去求证呢。
就他现在这个样貌,他能求证出来什么。
于子桓看着二人匆忙离去的身影,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好像他与楚家撇不清了。
楚慕直奔大哥所在的院落。
一路思绪万千。
大哥他一定知道什么!
“母亲借的谁的恩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
这句话一直在他心中回荡,于子桓的到来却点醒了他。
老夫人能借谁的恩来当他府上的老夫人。
当然是他亲生母亲的恩了!
想到每次大哥面对他时,那愧疚的神情。
和大哥听到他说母亲纵容二嫂贪墨大将军府家产时的反应和大哥的那句。
“母亲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大哥为什么说这句话。
还有老夫人答应过大哥什么?
楚慕脚步飞快,一切呼之欲出一切又像解不开的谜团。
他好像洞悉了一切,可他又好像一无所知。
楚慕脚步再快也快不过拥有他身体的沈昭。
不肖片刻沈昭追了上来。
“你慢些,这是急着去哪儿。”
沈昭三两步跟上了楚慕。
好家伙,就这一会的功夫,她看到自己的身体额头上出了一层的细汗。
还有因着楚慕快走到缘故,微微发喘的气息。
沈昭用衣袖轻柔替楚慕擦去额间的细汗,语气柔和道:“你慢些,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干嘛?有什么事儿就不能与我商议商议。
你现在是我,我现在是你,你可是又给忘了?你现在的这具身体能让你作甚?是老夫人听你的还是谁能听你的,你呆不呆。”
楚慕看了一眼阿昭,心底暖暖的。
还是他的阿昭知道为他着想,知道为他谋算。
从不瞒着他行事,这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啊。
纠结了片刻道:
“阿昭,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你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或许还会让你以为我得了失心疯,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所说的都是在我深思之后得出的结论。”
沈昭脚步一顿,这榆木疙瘩还会深思了?奇迹啊。
不过她想听听榆木疙瘩口中的那些不可以思议的事儿,会是什么,:“说吧,我听着。”
楚慕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阿昭,我可能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子嗣,甚至我可能不是楚家的子嗣。”
沈昭瞪大了双眼,就这儿?
她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就这儿还需要他深思,他就看不出来吗他不是老妪婆的亲儿子。
楚慕看到阿昭震惊的表情,他就知道他此话一出,会让多少人惊讶。
“阿昭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
沈昭一把捂上楚慕的嘴,“匪夷所思个屁,你才怀疑你不是你娘的种啊!
你才对自个儿的身世起疑啊!你也不想想你们楚府的诸多怪异之处。
我要是你,早就开始疑惑自己的身世了,你猜我干嘛要将于子桓领到你得面前让你看清楚他的长相。
你猜我又为什么说你和于子桓这样貌是孪生兄弟。
你再猜我先前为什么说怀疑给你下绝子药的是你娘,你猜这些都是为什么,蠢货!”
这次震惊的换成了楚慕。
原来他的阿昭早就猜到了。
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阿昭骂他蠢货,心里涩涩的。
他真的蠢吗?
第69章 小祠堂无名牌位的主人
沈昭懒得去看楚慕受伤的表情“好了,快别自怨自艾了,我说你蠢你还委屈上了,要办何事赶紧的,待会我还有要事与你相商。”
她决定先将林娇娇大哥还在世的消息告诉楚慕。
毕竟接下来她要干的事儿,还要楚慕的帮助。
还要将她为四千西北军争来住所这一事儿,好好与楚慕商谈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她现在得罪了不少人,以免她到时候无辜枉死。
林松告诉她,西北军被其他的军营也给分刮去了不少。
可想而知那些人的遭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是父兄的部下,她想将那些西北军重新组织起来。
还有最最重要的,她现在无法给父兄去信,只能让楚慕用她的手给父兄去一封书信。
这就令她很被动,不得不在楚慕面前暴露她要为父兄平复的事。
越想沈昭越烦心,眉宇微拧。
楚慕不知沈昭所想,只见阿昭漆黑如墨的剑眉紧皱着,眉毛几近拧到了一处。
不自觉抬起纤纤玉白的手抚上阿昭的眉心,轻柔地替她舒展开来,“阿昭你莫要为我担心,我还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
沈昭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厮又在自作多情了,她哪里是担心他承不承受得住。
就楚家人这般对他,他该是巴不得这样恶毒的老妪婆不是他的娘。
常年吸他血的二房不是他嫡亲的二哥。
好期待楚慕的身世被揭开,老妪婆和他那色中饿鬼的废物二哥被赶出大将军的那刻。
想到这儿沈昭的神情缓和了不少,楚慕见状心里暖融融的,阿昭为他操碎了一颗心,好在往后他还有机会弥补他的阿昭。
“阿昭大哥他一定知道我不是楚家的子嗣,刚才是我莽撞了,想也没想你我互换了身体,要急着去找大哥求证。”
沈昭心里无语至极,他还知道他莽撞了,这是巴不得昭告天下他俩互换了身体是吧。
“阿昭你和我一同去找大哥,刚才大哥在老夫人院中说了许多意有所指的话……”
楚慕将楚仁庆的话在沈昭面前复述了一遍,沈昭听着楚慕的复述,不知怎地突然想到那个偏院的小祠堂。
以及那块被老妪婆摔裂了三次的无名牌位。
楚老大话语之中的意思很明显,老妪婆能在大将军府当老夫人过奢靡的生活。
是占了别人的位置,这个别人很显然就是楚慕的亲娘。
如果她猜测不错的话,她时常跪的那块无名牌位,极有可能就是楚慕的生母。
而且老妪婆去那小祠堂的日子都是铁定的每年三月初六。
三月初六这一天极有可能是楚慕生母死去的日期。
或许她可以从此处着手,来让楚老大告诉她当年的事实。
她还记得第一次老妪婆在她面前摔牌位是她刚嫁入大将军府时,老妪婆罚她跪那个小祠堂,当着她的面摔裂了那块无名牌位。
第二次是她与楚慕分房睡的第一年,也是三月初六,她被罚的时候,老妪婆又摔裂了那块无名牌位。
第三次也就是今年的三月初六,老妪婆再一次摔碎了那块无名牌位。
而且每一次老妪婆的眼神看向那块牌位都是恨毒了的神情。
她以往不知道那位牌位的主人到底是谁,与老妪婆又有何过节,连死了都不得安息,被老妪婆每年摔碎牌位。
现在她知道了。
她怀疑过,老妪婆之所以信佛也是怕自个儿做了太多的孽,死后会下地狱受尽折磨。
生前才会在菩萨面前忏悔,毕竟连死人都不放过,她是有多缺德。
沈昭并没有将自己想到的告诉楚慕,而是与楚慕并排走着,往楚老大院中走去。
一路上不禁心中感概,楚慕他这些年是有多瞎一直看不清老妪婆对他的区别对待。
府上最好的院子是楚老二住着的,第二好的院子是老夫人的院落,其次的就是楚老大的院子。
大将军府整体布局虽说不上奢华也极尽华丽,该有的人工湖、亭台楼阁、花圃院落应有尽有。
她和楚慕成婚时的院落与这座华丽的府邸虽说不上格格不入,也显得十分的凄凉,她与楚慕分房睡之后的东苑,更像是大将军府另辟出来的一般。
反倒是楚家的其他人更像是大将军府的主人。
不仅是居住环境,就连吃穿用度楚慕也是最差的。
一路上过往的下人见着沈昭和楚慕远远的便提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