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翻涌的怒气,“老二你闹够了没有,你身上还有伤,赶紧回你院子去。”
然后对着沈昭招手道:“慕儿,还是你对为娘最为孝顺,听为娘的话,你大哥一房好不容易来京,别让府上粘上血腥,陈府医你交给娘吧,娘自会处置他,他所言皆为虚啊慕儿,你要相信为……”
楚仁杰立马打断了老夫人“老夫人这是心疼府医了?也是这可是老夫人的姘头呢,老夫人怎会不心疼!不要仗着三弟他忠孝,就为难他,事情还未解决,老夫人这是想要将陈府医运出府外不成,老夫人你自个儿精明,可莫将别人都当做傻子。”楚仁杰阴测测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双眸圆睁,扣住椅子把手的手暴起了青筋,长长的指甲在椅子把手上刺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眼神阴鸷地看向楚仁杰。
他这个畜生,他还在不依不饶什么?
身为正主的慕儿都不再说什么?他是想要被人揭穿身份,被人赶出府去,被世人羞辱、过穷困潦倒的生活才甘心吗!
“楚仁杰!老身只在说一次,你给老身立马滚回你的院子!”
楚仁杰梗着脖子看向老夫人,她越不让他打,他偏要打。
她越掩藏当年的真相,他偏要给她撕开,揭开她丑陋的面目。
“现在大将军府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三弟他才是大将军府正儿八经的主人,来人,给我将这个奸夫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只要打不死即使打残了也无所谓!”
沈昭连忙上前劝阻,“不可啊二哥。”
楚仁杰脸一变,“老三你是要护着这对奸夫淫妇吗?”
屁的护着,她恨不能将二人就地处决了。
可是现在不行啊!
还不够刺激,还不够诛心,真相还为昭告天下,这会子要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陈康刚才被楚慕就差点一脚给踹死,这再拖下去打,他怎么能经得住呢。
活活打死,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二哥,你看他还能经得住打吗?一顿板子下去,二哥是想要替他收尸吗?”
楚仁杰皱着眉头看着陈康,此时的他现在犹如一条风烛残年的老狗蜷缩在地。
正如老三所说,他要真吩咐下人将老骨头杖责一顿。
说不定没打完人就给打死了。
这可不行!可是不打他就出不了心中的那口恶气,就不能膈应老夫人。
“那怎么办啊老三?”
沈昭想了想道:“不如这样,老夫人这儿有抽人用的细长藤条,打人是打不死的,分量又轻只一只手就能行刑,二哥你心里若真气不过,不如就亲自对他用刑,一来不怕府上人仗着他是老夫人的人,行刑时阳奉阴违。
二来二哥亲自执刑,还能解心中的不快,这何乐而不为呢二哥。”
楚仁杰想了想,三弟的这个提议极好,想到能亲自抽打毒妇的姘头,心中无比的畅快。
越发满意的看着沈昭,老三虽是毒妇的亲生子嗣,却没有向着毒妇,这一点让他心里暖烘烘的,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力量。
以后他一定痛改前非,拿出十二分真心来对老三,毕竟老三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不舍的看了一眼如花似玉人间绝色的三弟妹,终下狠心与心中那得不到的白月光挚爱告别。
我的昭昭,别了!
虽然他心里很痛,但是老三这般为他,他不能再狼心狗肺混不吝的惦记老三媳妇。
那样他还是个人吗?
“就按三弟说的办。”
沈昭欣慰的看着楚仁杰,“二哥行事越发稳重了。”
楚仁杰心里美滋滋的,老三难得夸他呢。
沈昭说罢,对着下人吩咐道:
“去将老夫人内堂中的藤条取来。”说着面上不忍道:“别取那些太粗的,就取那条又细又长的,陈府医他毕竟年岁大了,粗的他可受不住啊,记住啊可莫取错了。”
楚仁杰叹息了一声,老三他就是心慈。
怕太粗的藤条抽坏了陈康这个奸夫。
哎……他都懂,老三是不想他将人给抽坏了让毒妇伤心。
虽然他有些生气老三的做法,但是他能理解。
毕竟毒妇她是老三的亲娘,老三怎能全然不顾及他亲娘的感受呢。
众人的想法都和楚仁杰的一样,(慕儿、阿昭、将军、老三)他也太善良了。
尤其是老夫人更是自我感动不已,或许那药该给慕儿断了。
毕竟他早已诞不下子嗣了。
世人都说患难见真情,如今她才看得清谁对她才是最孝顺的。
难得的不带一丝假意,慈爱的看向沈昭。
这孩子是她一手养大的,到底是跟她亲啊。
只有经历过被藤条抽的沈昭知道,那种粗的藤条打起人来的痛还是正常人能承受的住的范围。
而那种又细又长的藤条抽起人来,是痛到骨头缝常人所不能忍的。
面对众人的和善眼神,她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去取藤条的下人,来的很快,当沈昭看向她手中那数十根又细又长还带着倒刺的藤条,微微哑然。
这是毒妇又上的新武器?
第84章 这分明就是要人命的小凶器
她以前可从未见过这样的藤条。
这哪是藤条啊,这分明就是要人命的小凶器啊。
上面的倒刺都泛着森寒的冷光,那刺又尖又硬。
这一下子抽打下去,还不得皮血带着肉。
一直跟在楚仁杰父子身后当隐形人的柳氏,看到下人捧上来的藤条,本就失了血色的脸,此时更加惨白了。
双眸之中闪过惊骇。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疼发痒,忍不住地伸手去挠。
沈昭的眼神落在举止怪异的柳氏身上,怪不得她以前从未见过。
这小凶器当真是毒妇才造的。
看样子第一个受罚者是柳氏。
她并不可怜柳氏,以往她被老夫人责罚时,柳氏她都在一旁火上浇热油,恨不能让老夫人一顿打死了她才好。
收回视线,转向那些带刺的藤条,“二哥,选一个吧,这些又细又长打人肯定不算疼的。”
众人嘴角抽搐视线都落在了那些带着倒刺的藤条上。
将军是不是没看到那上面的倒刺,这种打人真的会不痛吗?
他们总感觉将军在哄他们。
楚慕则是瞳孔紧缩,他刚和阿昭互换身体的那一日。
就曾有一个婆子拿着藤条想要抽他。
是阿昭及时赶到,他才能免了那一顿打。
他记得婆子手中的那根藤条并不带倒刺。
可如今下人居然从毒妇内堂之中取出来了这些带倒刺的藤条。
是不是他的阿昭也被这些带倒刺的藤条给抽打过。
想到这儿,楚慕的心像是被人给揉成了一团,一抽一抽的痛。
他的阿昭,在他眼皮子底下,到底受了多少的罪。
楚慕突如其来充满悔恨和心疼的眼神让沈昭不明所以。
苍天可鉴她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这块木头疙瘩是联想到了什么吗?
瞧得她怪不适的。
楚仁杰则是两眼发光的看着下人取来的藤条。
老三真不愧是他亲兄弟,这是要好好为他这个二哥出口恶气啊。
这藤条肯定是老三刻意吩咐下去的,否则他怎么会刻意的提那种又细又长的藤条呢。
而且他可从未见过毒妇院子中有过这种藤条。
往昔毒妇教训沈氏的藤条可都是那些正常的。
“老三,你给二哥挑一根。”
沈昭抬头看了看老夫人,一脸的无奈。
老夫人见此更加欣慰,这孩子还是顾及她的。
她做什么要为着一个恨她不死的畜牲为难现在唯一一个孝顺她的孩子呢。
对着沈昭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去做。
沈昭从下人捧着的托盘上随手抽过来一根,“二哥,就这根吧。”
除了楚慕众人都看出了将军的无奈和发自内心的善良。
将军他没有去刻意选那些藤条,而是随手抽了一根。
沈昭心中冷笑不已,刚才在下人将这些藤条呈上来的那一刻,她仔细观察了这些藤条。
她看似是随意拿的,其实心中早就算计好的。
这根藤条倒刺比之其它藤条上的倒刺更为尖锐更加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