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就跟地狱的鬼差似的,每吐露一个字都透着寒意。
那人发疯一样的点点头,意思再明白不过。
罗原上前拿了他嘴里的布条,低声就威胁说道。
“别想着自杀,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想死都死不透。”謢
剧烈的疼痛,威胁的话语。
看似是在敲打那刺客,实则也是说给韦夫人和商四郎听的。
商四郎蠢笨,并不知晓其中的意思。
只是恐惧万分的看着罗原,头一次觉得这人动起手来还真是凶残的厉害。
而韦夫人手里的帕子都要被扯烂了,双拳紧握着,十分后悔这一荒唐的决定。
对付刺客他能下这样的狠手,若他知道背后买凶之人是自己,又该如何处置呢?
口水咽无再咽,就听那人痛苦哀嚎的说道。謢
“我招!我招!”
“说!”
“是个身形不胖不瘦的女人给了我钱,让我射那马车里的人一箭的,我若知道他是国公府的国公爷,打死我也不敢接这单子。”
那刺客原以为就是普通的家宅寻仇,且对方多次嘱咐过,不能伤及性命,所以他也就接下了。
谁知道竟然是国公爷?!
他此刻也是后悔莫及的厉害。
“身形不胖不瘦?年纪呢?亦或者是长相你记得吗?”謢
杜景宜适当的开口问道。
可她每多说一句,韦夫人就心惊一回,总觉得她意有所指似的。
“看着像四十来岁的样子,见我时隔着屏风,我也没瞧清楚过对方的脸。”
一边说,一边倒抽着气。
这断腿之痛真是常人所不能受的。
“老爷一向为人宽和,甚少与人结怨,四十来岁,还有钱买凶杀人?想来不会是普通人家,会不会是哪家的人和六郎结了怨,对付不了你,这才对老爷下手的呀?”
韦夫人一张嘴,就想把局势给扭转过来。謢
国公爷有什么好刺杀的,可他商霁却不同。
谁人不眼红,谁人不嫉妒。
说不定就是有人要暗害他不成,这才对国公爷下手,毕竟子债父偿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商四郎一听这话,就觉得甚有道理,立刻附和着说道。
“母亲说的是,看来父亲真的是因为六弟受了无妄之灾啊。”
听到他开口,杜景宜就笑了。
这商四郎的蠢,她从前并不知道,如今放在眼前这么一对比,当真是觉得韦家太差劲了。謢
同一个爹,不同的娘。
自家夫君能够在外征战四方,杀伐决断,在内处理家事,干脆利落的。
便这个商四郎,三两句话就被人给带偏了还不自知。
真是可笑。
见她轻笑的样子,韦夫人立刻就不高兴起来。
再怎么说,商四郎也是她的儿子,如今被人轻视,自然是不乐意的。
所以呵斥的就回了一句。謢
“杜家是没教你规矩吗?你这笑什么意思?”
杜景宜被这么一抢白,立刻就回怼说道。
“四哥怎么说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听风就是雨的,您不过才说了一两句还只是猜测的话罢了,他倒是好,就径直将此事扣在了将军头上,不知情的怕是还以为这就是真相了呢!我笑他做事不过脑子!”
第142章 生毒计
本来杜景宜是打算就这样委委屈屈,可可怜怜的一扮到底。鼭
奈何被商四郎这么一说,就不高兴护夫起来。
他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若真要叫他知道今日之事都是他这个好母亲做下的,他只怕要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吧。
同样的,商霁也不是会让人欺负的主,冷哼一声便开口为杜景宜撑腰的说道。
“规矩?这词从韦夫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趣的很呢,要我说最没规矩的不就是你吗?当年的那些事,需要我宣扬一二吗?”
“你!”
韦夫人手里的帕子都要扯坏了,恨不得扑上去给这对夫妇两巴掌才是。鼭
只可惜,她虽然是国公夫人,但却没什么实权。
在商霁面前就算是想要造次,也无能为力,只好好了眼眶的就开始哭诉起来。
“老爷啊,你快醒醒啊,这家里头的人是个个都能将我踩成地上泥了,四郎,我被人羞辱至此,你也不开口说两句吗?”
商四郎一下子就有些面愧。
可他论骂人,骂不过杜景宜,论威势,大不过自家六弟。
他又能如何?于是只能抱拳羞愧的说道。
“母亲说的是,儿子不成器,这就回去面壁思过。”鼭
说完此话,也悻悻的走了。
看着这与自己夫君一模一样的儿子,韦夫人真是心气都给磨没了。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出来,若今日是七郎在家,绝不会任由你们如此欺辱我的!”
一边说,一边落泪。
这次的眼泪倒是真心实意的了,哭得比刚刚可好多了。
“七郎在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吗?”
商霁冷心冷肠的看着韦夫人,眼中满是嘲讽。鼭
“行了,我瞧着在这里也审不出个一二来,罗原,提了人带回东苑,你亲自审。”
“是。”
她本想出声阻止两句,结果却见商霁一个跨步上前,抱着杜景宜就径直离开。
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
连带着罗原也一样,提了那断腿之人就出了门。
如此的目中无人,让韦夫人气的差点要摔了面前的茶盏。
而一直躲在隔壁屋子偷听的焦嬷嬷此刻慌了手脚的就跑了进来,然后将门闭得严严实实的。鼭
当即就跪倒在地的,对着韦夫人t就哭喊道。
“夫人,救救老奴啊,若是那人嘴不牢靠,被将军问出来了什么消息,那老奴只怕是全家都要被处死了。”
奴仆买凶杀主子。
这可是大兴朝都少闻的消息。
到时候即便是人人都知道她并非“幕后指使”,为了顶罪也一定会让她认下全部事情的。
别说是她,连带着她全家满门都别想活了。
砰砰砰的,磕头的力气比谁都大,不一会儿就露出了红色的淤青。鼭
焦嬷嬷伺候了韦夫人多年,她看见了也心疼的很,于是就拉她起身说道。
“此事若是你被追查出来,那我也会跟着掉层皮的,我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将这事给推出去才行。”
“夫人的意思是?”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栽到三房屋里去,我记得二郎媳妇身边的那个秦妈妈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也是不胖不瘦的,真论起来,与你侧影倒有两分相似。”
焦嬷嬷听了这话,心里头才升腾出些希望。
只要自己能活命,别说是栽赃嫁祸了,就是让她此刻去送那刺客归西她都下得了手!
突然,焦嬷嬷想起了刚刚杜景宜说过的一句话。鼭
于是间,毒计立现。
对着韦夫人的耳旁就开始说了起来。
“奴婢担心只栽赃秦妈妈一人恐是不妥,她与老爷无冤无仇的做什么要买凶杀他?”
“那你要如何?”
“不若将此事直接扣在三老太爷身上,您不是一直想让这些吸血的蚂蝗离开国公府吗?这倒是个好机会。”
“怎么说?”
“三房觊觎国公府的声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从知道五房搬出去后,就日日都担心下一个是自己,为了留在国公府里头,自然是要生些事情出来的。”鼭
“若是老爷生了病,遭了难的,他们这门亲留在府中帮着照看一二也就合乎情理了不是吗?”
焦嬷嬷的话让韦夫人觉得有些不妥当。
虽说也是个理由,但多少有几分牵强附会。
“且这些日子,东苑的人个个病倒,老爷又遭逢此难,家里头一下子就少了许多主事之人,说不定都是三房动的手脚,为的就是有借口留下!再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