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贯也没怎么理过事,因此知道了此事后也是着急上火的厉害,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才喊来了两房儿子,听听看他们的说法。駍
“东苑那个该天杀的,竟然送老爷去守陵,还要十日后才能归家!这也就算了,前日晚上又打死了咱们房里的奴才,这不是明摆着要跟咱们过不去吗?”
“你们兄弟俩倒是说说,该如何办?”
商玉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倒是旁边的弟弟商玉安表现积极。
开口就附和的说道。
“母亲,六郎这小子也太不把咱们五房的人放在眼里了,便是齐二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也该发回来让咱们处置才是,他倒是好,上来就一顿军棍收拾,听说把齐二打得浑身上下都没一处好地儿了,这不是打咱们五房的脸吗?”
听到这里,五老夫人也是气急败坏的厉害。
有一个商玉定不够,又来了一个商五郎,他们父子倒是会唱双簧。駍
仗着自己是五房独孙的身份,就抱怨的说道。
“祖母有所不知,如今连隔壁院的也要来踩我们脸了,日前孙儿才相中一个礼部库史一职,原想着去找大伯疏通一二的,谁知道却让隔壁的三堂哥给抢了先,如今倒好,他倒是爬上去了,正如鱼得水呢!”
听了这话,别说是五老夫人,就是商玉安也不乐意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就半月前吧,我知道消息的第二日,三堂哥就坐上了那位置,哼,我才不信他是靠自己呢,定是走的后门!”
商五郎义愤填膺,显然是想将此事小事化大的说开,好让祖母为他出出气。
果不其然,五老夫人和五老太爷这夫妻做久了,人的脾气也跟着相似起来。駍
动不动就想要发火,立刻就翻脸说道。
“三房什么破烂户,当初在常州的时候还靠我们救济着才活下来的,如今倒是事事与我们争起来了,还真不知所谓。”
五老夫人骂人却不自知。
反而是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二人,心思阴暗诡谲。
看了一眼还在极力压制自己情绪的齐二管事家的,心中毒计立现。
“齐二管事的遭了罪,我们五房的脸被打得生响,此事若是不闹开,想来别说是东苑的了,只怕三房的人都要骑在咱们头上了。”
他们父子俩,虽说不是什么成器的货色,但久居人下这么多年,院子里头都是些什么人,还是一清二楚的。駍
若是能借由此事,闹得国公爷商玉宽心有愧疚才是最好的。
如此,商五郎才有机会能得份新差事。
打死个下人,本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深宅大院里头,谁家手上没点子仆人的血。
但既然死了人,那就得寻些好处回来弥补才是。
满座的人没一个真心是为齐二的死感到难过的,都想着要如何找补回来这丢掉的“脸面”。
而五房的媳妇们,也大多唯唯诺诺的厉害。駍
面对婆母和夫君,自不敢多说什么。
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对看一眼,赶着就往上凑火的说道。
“祖母,听说六郎昨儿就出门去了城郊大营,今日也未见有归,那东苑岂不就只有杜氏那小娘们儿在,咱们这就带了齐二的尸体过去,吓都不愁把她给吓死才是!”
“到时候,再让人去找了大伯父夫妇过来,该处置的处置,该评理的评理,说不定我的差事也就能有个着落了。”
第40章 寻麻烦
听到这里,五老夫人也觉得甚有道理。擦
于是一拍桌子就起身,对着儿孙说道。
“说的对!总不好咱们五房都死了人了,他们东苑的还一个二个睡得踏踏实实!走!”
一挥手,就威风凛凛的出了门。
身后紧跟着的就是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以及他们的夫人。
倒是商玉定,看着自家母亲和弟弟一家风风火火的出了院门,便笑了起来。
笑容里头带着几分嫌弃和不甘。
而后就回头瞪了一眼夫人郭氏,眼神中的狠厉让郭氏一个哆嗦,吓得后退两步。擦
奈何这屋子里除了他们夫妇二人再无其他,她就是想求救也无人可求。
面如死灰的郭氏只能也跟着夫君离开了这迎鹃院的正屋。
没多会儿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和郭氏的哀嚎与求救。
可整个迎鹃院的人都好似是习惯了一般,对于这声音都表现的十分冷漠。
毕竟无子只有三个女儿的她,可是犯了大“忌讳”。
还能留她一条活路跟着在国公府里头吃香喝辣的就不错了。
所以,偶尔被夫君打上几下,骂上几句的,似乎也没什么要紧。擦
这边,五房中的龃龉才冰山一角的显露出些许来。
另一头,五房的祖孙三人,并着儿媳孙媳都带着好些个下人,以及齐二管事的尸体,气势汹汹的奔着东苑就去了。
那架势,若说不是去滋事寻衅的,谁都不信。
乌泱泱的一群人,走哪儿,哪儿的虫鱼鸟兽都要躲开。
绕过几道月门和小路,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齐刷刷的站在了东苑门口。
五老夫人虽说年纪大,可在后宅闹起事情来,谁也不好与之争锋。
只见她声势如虹的就对着里头喊道。擦
“六郎媳妇呢?快叫她出来!自家的夫君都打死人了,她还在里头睡安稳觉呢?也不怕老天瞧不过眼降雷劈死她!也好全了这东苑里头一门克夫克妻的好名声!”
她说话从来都是怎么难听怎么来。
反正自家夫君都被送去守陵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大不了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得给孙儿挣个前程回来才是。
因此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东苑门口守着的那两个小厮,面色上虽无太多表情,但眼神中却多了些生气。
很快,里头管事的何伯就带了十余个东苑做事的小厮出来了。
面上含了笑,但心里头却早已生了忌惮和敌对的心思。擦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个小厮,也t都是面有严肃。
他们个顶个的都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的,当然不惧怕五房带来的那些软脚蟹。
何管家一出面,好些个五房来的下人就略有退缩了。
自韦夫人掌管后院中馈以后,何管家就从之前统领全家下人的总管事一位上退了下来。
可这不代表他曾经的余威也跟着消失殆尽。
尽管平日里他们也甚少接触东苑这边的人和事,但见着了这位曾经的总管事,心里头多少还是有几分怵的。
五老夫人见到周围的仆人后退,也是有些虚的,可话都顶到这儿了,自然不能让人看出来。擦
于是故意扬了嗓子,破罐破摔的就说道。
“哟,派个看门狗来算是怎么回事?我们要见的是六郎媳妇,是杜氏!”
何管家听言,笑得更是灿烂。
赶着就迂回说道。
“这是发生何事了?让五老夫人如此生气?大清早的,发这样大的火?我家少夫人还未起身呢,若是被搅了清梦,等将军回来又要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是了,还请五老夫人高抬贵手,给咱们这些做下仆的留条活路才是。”
何管家这话听着是求五老夫人高抬贵手,可实则却是敲打跟着来的一众人。
从前他们闹事,多少还好些。擦
毕竟韦夫人的心思如何,满院的人也能瞧个明白。
可现在不同了。
大将军回来了,且还是有权有势,手可通天。
倘若真的寻麻烦,只怕头一个遭罪的就是他们这些跟着来的下人。
一时间,个个都忍不住吞咽起口水来。
吓的腿都软了起来,不敢再闹腾。
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对看一眼,多少起了几分忌惮。擦
他们今日来闹事,不过为的是想要得些东西,比方说商五郎的差事。
可这何管家说的也对,倘若是真的把商霁给惹火了,又生出其他麻烦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商五郎上前就拉了拉祖母的衣袖,宽慰的说道。
“祖母消消气,咱们来不过是寻弟妹问个事情的,没得让人以为咱们是上门来寻衅滋事呢,是吧。”
五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孙儿,见他微微的摇头后,那通身的气怒才消下来不少,于是冷哼一声就说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六郎媳妇还不起身?你快让人去唤她,我们等着!今日见不着人,我可是不打算走的,倘若她不怕背上一个刻薄长辈,迫害下人的名声,就一味的躲死吧。”
何管家曾经也是跟着顾氏夫人掌家多年的,自然知道五房的人是个什么货色。擦
正准备回话呢,就见后头来人了。
窦嬷嬷面色严肃的走了过来,对着五老夫人简单的行了礼,而后就说道。
“少夫人听说五房来人了,特意让奴婢请你们去花厅等候,一会儿少夫人就亲去与你们说话便是。”
何管家闻言,有些皱眉。
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货色,少夫人入府虽说已经有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