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淡淡的说道。
“今日之事,我并非针对你,而是久藏于心中的想法被人一朝发现所以才生了些防备之心,虽说我曾经娶妻过,可我与她们仅仅有过夫妻之名,连长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因此是不懂如何与女子相处的。”
“刚从策州回来的时候,我对你很是防备,想着韦夫人给我安排的继室能有什么好货色,但我万没想到,上天竟也是眷顾我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知你知杜家都是单纯之人,虽有几分商人逐利的本性,但却不失心中道义在。”
“今日之事,你提醒的对,三房五房的死活我可以不管,但要留给平儿的国公府名声不能就这样毁了,所以此事我会交代下去好好查的,还望你能够原谅我刚刚的态度冷淡,我不是刻意针对你的,只是多年来习惯所致,日后不会了。”
商霁的话说得真诚又坦率。
一丝一毫的隐瞒都没有,杜景宜听到这些也很欣慰。
她与商霁做夫妻,也就半月之久。拮
说什么绝对信任,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信任这东西,除了长久的相处,自然就是要靠态度来改变。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那么才不会生出这许多的误会来。
这一点杜景宜也很明白。
于是没有回身,只是拉了拉商霁的手回握住便坚定的说道。
“妾身也不觉自己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从前不与三房五房计较,是觉得他们没有动到我的根本,可如今,既然要将这国公府还给平儿,那这些碍眼的多余的就该清除了。”
她的表态让商霁更加把怀抱加紧了些,而后也是语气真诚的说道。拮
“你只管放手去做,若是出了事我来担就好。至于韦夫人那边,四郎是个不堪用的,你无需怎么对付,倒是七郎那里,小心些,在军中多年的直觉告诉我,他可不似面上看得那般清风霁月。”
商七郎吗?
杜景宜印象不大深,不过对于商家的这些人,她从前都没在乎过,自然知道的也少。
若是要想完全收拾干净,自然就要先了解对手。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因而,杜景宜觉得是时候去外头见见人了,于是就对夫君商霁说道。
“将军,不知国公府后宅之事何管家与窦嬷嬷了解多少?”拮
“怎么突然如此问?”
“总要先知道对方的弱点,才能知道如何下手除去吧。”
听到这里,商霁也觉得十分有理。
想了想便回答道。
“他们二人都是跟着母亲一起陪嫁过来的,因而在府里头也有三十余年了,估摸着七八成的事情总归是知晓的。”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倘若你还想再知道些别的,只怕就得问大嫂了,毕竟她也曾掌家过,多少是知道些的。”拮
“嗯,妾身知晓了,找机会自会去叨扰大嫂的。”
第50章 夜谈心
商霁听她这么说,突然插了一句。窒
“还是晚些时候吧,我还未与大嫂说清楚呢。”
杜景宜挑眉,本欲回身,结果却被商霁的下巴给锁住了肩膀,自然就不好回头。
看不出来,年近三十,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会有踌躇着不敢去解释的时候。
想到这里,杜景宜嘴角微微勾笑,但并未多说什么。
二人说着话,聊着天,到最后是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
只是那一夜,杜景宜都是枕着商霁的手臂睡的。
以至于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手失去知觉了。窒
秋末的清晨起身,比之冬日还要轻松那么些许。
各家各户的奴仆都有条不紊的进进出出,而街道上也早已热闹了起来。
刘记馄饨的摊子上,此刻坐着两人。
看他们衣服的华贵样子便可知是不能惹的。
因此,刘氏夫妇都跟着赔笑脸,然后上了两碗热t气腾腾的馄饨。
皮薄馅也小,与平日里见的馄饨倒是不一样。
不过小小的一个倒也好入口。窒
杜景宜见东西上了桌,倒是不客气,眼中含了些兴奋的就拿过筷子来准备用了。
一下口,果然还是从前那个怀念的味道。
一边吃还一边感慨。
“他们家的馄饨就是要吃新鲜的,否则让人带回去味道就不对了。”
说到这里,还对夫君商霁说道。
“将……夫君也尝尝看吧,很好吃的。”
商霁倒是没动筷子,反而是认真的注视着杜景宜,随后说了一句。窒
“从前家中人都唤我少虞,若你愿意,也可如此。”
少虞?
商少虞?
见杜景宜没说话,商霁复解释道。
“外祖父给我取的,希望我能一生无忧,少经历些猜度和忧患。”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杜景宜笑了,如三月刚盛开的花苞似的,透着楚楚动人的活力。窒
“他老人家一定很疼你。”
“嗯。”
商霁提起外祖父一家的时候,身上总是泛着淡淡的柔情。
杜景宜看得出来,他对于顾家的情意比对商家好上百倍千倍。
毕竟那里才是他所认可的真正的家。
一馄饨入了商霁的口,味道果然不错。
不过,以丹若的手艺来看,能让自家夫人还心心念念的必然不会差。窒
因此,他倒是跟着也用了不少。
至三碗下肚以后,商霁才吃饱。
原本杜景宜觉得自家夫君也太能吃了些,但转头看向另一桌的罗原面前放了五个空碗,她就觉得男儿能吃也是本色。
倒是苦了樱桃,看着罗原的这豪迈吃法,忍不住的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
吃饱喝足,自然是要找些事情做。
好不容易能休息几日,商霁才不会日日都困在国公府里头。
因此二人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街上并肩而行。窒
曾经在策州的时候,他也很喜欢在闲暇时候四处逛逛,感受一下市井生活和百姓们安稳过日子的盼头,才能让他在保卫疆土的时候多几分力气。
想到这里,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杜景宜对于逛街没有商霁那般高崇的念头,更多是想看看现在大家所喜的东西是些什么?
可有机会让她参与其中,亦或者是做些什么?
总而言之,还是绕不开生财二字。
夫妇二人就这样在街上走走停停的,身后除了罗原,也就只带着婢女樱桃和骊珠。
所以并没有引得多少人的注视。窒
旁人只会觉得是富家公子哥携夫人出来逛街罢了,并没有多想。
毕竟随安城乃是大兴朝的国都,随便拍一掌下去,只怕都是要拍中些王孙公子哥的。
倒也是常事。
闲逛之中,让商霁颇有些惊讶的,大约就是杜景宜的眼力。
无论是玉石宝器,胭脂水粉,美酒佳肴,布匹丝绸,茶叶瓷器,甚至是一些舶来品,她都能如数家珍。
一点点的说出它们来自何处,用的什么原料,工艺如何施展,甚至连行价都一清二楚。
如此本事,倒是让商霁刮目相看。窒
不过转念一想,杜家如此富庶,杜景宜又一贯聪明,耳濡目染的总是要知道的比常人多些。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店铺里头有六成都是杜景宜名下产业,即便不是,也与杜家生意来往的密切。
所以,说出这些话来,对杜景宜而言确实如家常便饭般简单。
有逛自然有吃。
二人走到一酒楼门前,便停住了脚步。
“此乃醉仙楼,乃是城中第一大酒楼,不知夫人从前可在此地用过膳?”
杜景宜顿了顿,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酒楼他们杜家可是占了大股的,因此夸大的说上一句这是自家酒楼,应当不算过分。窒
只不过,还不等她开口呢,里头眼尖的伙计就请来了掌柜的。
掌柜姓曾,身子略有些富态。
但一看就是个笑脸人,做这迎来送往的生意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