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凝接过,勾唇道谢。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贺煜璋不自觉的盯了她有一会儿。
眼前的女子明艳动人,实在难以让人忽视……
夜幕降临,两人前往奴隶比赛现场。
现场人声鼎沸,很是热闹,为了避免被人流冲散,宋菀凝暗搓搓的拉着贺煜璋的衣角,后者只是瞥了一眼,也没任何别的动作。
这奴隶比赛圈了一块地,来看的人就坐在高台上,彼时高台上坐满了人,宋菀凝就听有人在凯凯而谈道:“去年我也来看了,场面甚是血腥,我眼见着一个人肚皮都划开,肠子都流了一地。”
这一句话格外的亮耳,宋菀凝一怔,骤然停住脚步,转而拉着贺煜璋往外走。
“不看了?”事出奇,贺煜璋蹙眉反问道。
宋菀凝摇摇头:“准确的来说,是你别看了,我留下继续看。”
“我刚才听他们说,画面都很血腥,你是修佛道的,就别看了。”她解释道。
贺煜璋心底一松,就连捏住佛珠的手都不觉送了几分力。
他的确反感这些场面。
不过……
眼眸眯起,疑惑的盯着女人,“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这种血腥的场面感兴趣了。”
宋菀凝眉心一挑,总有一种要被他一眼看穿的感觉,她悻悻笑笑:“只是猎奇而已。”
“而且不是说了来打探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嘛。”
“自然不能白来啊。”
远处的人声更加嘈杂喧闹起来,许是因为比赛快开始了。
不能再耽搁时间,宋菀凝快速说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走了。”
说完,她三步并两步的往里走。
贺煜璋看着她着急离去的背影,眸色沉沉。......
比赛结束的很晚,宋菀凝踩着浓浓的夜色回去的,她松了口气,比赛里并没有小弟的身影。
她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客房的门,想着屋内的人肯定睡了,哪想,屋内还点着蜡烛,贺煜璋正对着自己,坐在桌前。
四目相对,宋菀凝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头,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
“姐夫怎么还没睡?”她主动开口,试图缓解尴尬。
“人这么晚都没回来,我怎么睡?”贺煜璋将茶盖不轻不重的扣在桌子上,淡声问道。
宋菀凝硬着头皮走到床前坐下:“看比赛太入神了,这个点,该睡觉了...”
说话间,她感觉屋内的气温越来越低,她话音还没落,就听贺煜璋不咸不淡的忽然问道:“比赛上是有什么你想见的人吗?”
宋菀凝一怔,贺煜璋毫无前兆的一针见血的说中了事情,打的她措手不及。
要不要这个时候把小弟给牵扯出来?关系到自己的亲人,她总是多几分的谨慎,一时间她犹豫的说不出话来。
贺煜璋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上的杯子,“你这次也不是这么简单的跟我去莫安吧?”
宋菀凝张了张唇,垂下眸子,不敢与他对视:“是。”
“这些...我可以以后再告诉你吗?”
话音落地,屋内没再有回应,唯有冬日的寒风,吹的窗户呼呼作响。
宋菀凝忧心忡忡,她知道世子爷肯定是生气了,这不是相当于自己利用了他吗?这种上位者发现自己被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厮给蒙在鼓里,耍了,肯定会生气。
他若是不愿意再带着自己去莫安那该如何是好?
是贺煜璋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之前说过,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你此番是为了他吗?”
“嗯。”她轻声应道,这算是坦白从宽吧,亦或者说,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她和贺煜璋朝夕相处,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她下意识的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贺煜璋,就见他神色比平常还要冷。
他坐在那儿,倒了杯水,喝完,转而吹灭了蜡烛。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宋菀凝躺下,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得两人之间无形的多了一堵墙,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
另一边,沈家家主回到府上,管事的人上前汇报:“老爷,今日有两位成功的闯关,您可要看看他们答的题?”
沈家家主累一天了,彼时很是疲惫,于是招招手:“不看。”
画本是在桌子上都铺好了,闻言,小厮正要上前收拾起来,突然一阵风吹来,将那薄如蝉翼的画,不偏不倚的吹到了沈家家主跟前。
“这画...”就见沈家家主面色骤然一变,神情复杂的捏紧了纸张,“快去把作画的人找回来!”
第53章 贺煜璋受伤了……
一行人天亮便起来赶行程,出发前,贺煜璋叫元宝绑了一只竹子在马车的后面。
宋菀凝挺好奇这是做什么,但由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想着还是别自讨没趣,所以就闭了嘴。
“是为了抹去痕迹,不打草惊蛇,要不然莫安的那群官员提前做准备,这一趟就算是白去了。”
马车内,贺煜璋主动开口道。
宋菀凝有些意外,低声应道:“原来如此。”
车内坐的地方虽然不大,但两人之间却能硬生生的留出一道宽敞的缝隙。
之后两人便没了话茬,她甚是无聊的看向窗外,窗外绿树阴阴,去的路程换做了一条林间小道。
再加上竹子对痕迹的消除,若有心之人想要跟车,怕是难于上青天。
关于这件事情,沈家家主颇有话语权。
看到画之后,他立刻派人去查作画之人的去向,马不停蹄的带人追上来,最后也只能停滞在林中。
沈宁安看着父亲凝重的神色,开口问道:“父亲,还要加大范围,继续找吗?”
沈家家主看着手里的画,心底难受,叹息:“难道老夫这辈子注定要留下遗憾吗?”
另一边宋菀凝一行人连夜快马加鞭,赶到了莫安,这下客房留存多了,她自然也没和贺煜璋睡在一块儿。
“这些天我要查案,白天无聊的时候,你就和青禾出去转转。”贺煜璋交代道。
宋菀凝点点头,这样也好,她就有大把的时间去找小弟了。
让她有些心烦的是,早先好不容易努力的和姐夫睡到了一块,现在一朝回到了起点。
她叹气,接下来几天,贺煜璋都神龙不见蛇尾的,两人几乎见不面,宋菀凝想着,那就去小厨房熬点东西,他夜里回来,喝到这热呼呼的汤,就能记着自己的好,说不定就能冰释前嫌了。
于是乎夜幕降临,宋菀凝还拿着小蒲扇坐在灶台边,熬完汤,都深夜了,她敲了敲门,屋内并未有回应,于是她推门而入,床上果然无人,她走到床前,把汤放下,正打算离开,身后的门忽然吱嘎一声关上了。
寂静的夜晚里,毛森森的感觉顿时爬上她的脊梁。
但她尚且保持着理智,怯生生的喊了一声:“姐...姐夫?”
“嗯。”
熟悉的声音传来,宋菀凝松了一口气,她转身,果然见是贺煜璋。
借着月色,她一眼就瞧见了他胸口大片的红。
“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宋菀凝上前一步,担忧的问道。
“要请大夫吗?”
贺煜璋一进屋就闻到味道了,他扫了一眼床头桌子上摆的汤,心底泛起了涟漪:“无碍,我自己可以。”
“你辛苦了,回去睡觉吧。”他坐到桌前,淡声道。
宋菀凝却听得出来,他声音比平常要轻很多,若真是微不足道的小伤,他怎么会这么虚弱?
她转身要烛火点亮,斩钉截铁的说道:“包扎我学过,我来。”
贺煜璋想拒绝,但是肩膀和胸口同时传来的痛意提醒着他,他现在还是不要乱动。
于是他闷声应了一句:“好。”
“我带了药箱,在屏风后。”
宋菀凝顺利把东西找到,走到他跟前。
第一步...先要把他衣服脱下来吧?
宋菀凝脸蛋被烛火烤的滚烫,她伸出手来,主动摸上了贺煜璋的腰,试图把腰带解下来。
只是手刚刚触碰到,对方的身子随之一颤。
宋菀凝倏地触电般想要收回手,懊恼而又惊讶的问道:“你这也有伤口?”
然而,贺煜璋却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那只大手上覆有磨人的厚茧,带着他滚烫的体温,牢牢的包裹住了她的手。
宋菀凝彼时脑子一片空白,只一瞬一瞬的望着他,眼前人面色苍白,眼尾却又泛着极致的红,他墨黑的眸子紧睨着她,像是要一寸一寸把她吃掉一
然而,转瞬间他便挪开了目光,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她的幻觉。
“我自己来。”那比往常低沉了不少的嗓音多了几分的暗哑。
宋菀凝不敢看他,被他紧握过的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贺煜璋忍着痛意,三两下的把自己的上衣扒了下来,上半身的肌肤就这样全然裸露在了宋菀凝的跟前。
伤口的确是触目惊心,但身材也是好的没话说。
宋菀凝眼睫飞快的颤动着,她不敢多看,按照着学过的过程处理着伤口,直到最后一步,缠绷带。
绷带得从前面缠到后面。
她贴近过去,头无意识的靠在了贺煜璋的脖颈间,发丝无意有意的扫过他的脖间,引起一片瘙痒。
随之她身上的那抹自带的奶香味也发了疯似的钻进他的鼻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