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要紧不愿意答应,可有破碎的流露,喻凛替她续出后面的,“七十二...”
“不对,方才轻轻的算不算?”
方幼眠,“......”不想理会他现在的斤斤计较,纠缠不休。
可喻凛还在纠结,“应该算的罢?”
“若是不算,岂非不完整了?”
眼尾红透的姑娘,两只手指揪紧了被褥,想要打断他渐渐施加力道的节奏。
“夫...夫君。”她的话断断续续。
有一瞬间,方幼眠觉得说了还不如不说呢,因为她的声音软得像水一样,要哭不哭。
连她自己惊诧到了,这真的是她发出来的声音么?
男人勾唇,“嗯?”他的嗓音暗哑磁沉到了极点,危险蕴含在其中。
“能不能快一点结束,我想歇息了。”短短一句完整的话,却耗费了方幼眠许多的力气。
“很快。”喻凛给了一句准话。
然后他似乎真的是为了很快结束战局,果真快了起来,他没有退出原地,就原地上加快。
方幼眠经受颠簸,又是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内情领域,她当下抓紧了被褥,手背因为过于用力,泛白。
额面上冒出了很多的汗珠,眼泪甚至被甩飞了,她的发丝沾染了汗水泪水,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何止是幔帐和烛火被晃花眼睛,方幼眠眼前,男人俊朗的容颜都晃出了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花了,方幼眠在他眉宇当中捕捉到了一丝凶狠。
他也失控了吗?
真真是下起了雨么?
拔步床都跟着动摇起来,就像是打雷一样。
方幼眠的手捏着被褥已经是不够了,她攀附着喻凛的臂膀,失控之下,手指不防,深深掐了进去。
这个关头上,喻凛居然还在数,方幼眠最后实在受不了。
随着浪潮冲击最后一次,这场雨下来了。
下得好大,甚至不受控制。
她的目光看着软烟罗的幔帐顶上,脑中一片空白,大口喘息着气。
漂亮的脸蛋上,汗珠和泪水滑落,原本掐着他臂膀的手指掉了下去,正无力蜷缩着,时不时抽搐一下。
喻凛等着她喘过去来气,才把她给挪进去,拔步床很大,还有干净的地方。
他稍微整理一下,又随之而来。
方幼眠起先以为是自己犯了窘迫,后面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跟喻凛一样呢?
脑子缓缓的动着,忍不住想到了那张避火图,好像依稀之间,女子也是会这样的。
“......”
她本以为结束了,谁知道喻凛又把她给抱起来,另外从旁边抽了一床干净的被褥,把她给卷起来。
“眠眠回神了没有?”他给她擦着云鬓的湿发。
方幼眠转着眼珠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
她整张脸水洗一般,又红又润,散发着莹亮,小脸上的嫣红晕染在她的鼻尖,眼尾,侧脸,甚至耳尖。
一想到她这样动人的情态,来自于他的疼爱,是为他盛开的。
他真是太喜欢了。
喻凛贴过来,方幼眠见到他臂膀之上有不少的红痕,是被她掐出来的。
她的指甲并不算长,竟然在喻凛的臂膀之上掐出许多的红痕,虽然没有他身上旁的伤痕骇人,可看起来,密密麻麻的,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实际上她自己的身上也有,只不过是喻凛亲出来的。
“眠眠还记不记得,方才是几下?”他居然还留在这个专注点上。
方幼眠咬唇,“..夫君别说了。”他都不知道羞的吗?
外面威风凛凛,铩羽一方的大都督,内里居然这样不正经,说出去...他也不怕。
“好,不说。”
表面讲不说,他还是凑到了方幼眠的耳畔,告诉她适才一共有几下。
他说了不算,还夸她厉害,方幼眠实在是羞不住了,径直抬手打了他一下。
喻凛朗声笑了出来,“......”
真不知道他今夜是做什么了,这样的欢喜愉悦,还跟她说那样的话。
本以为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要往外叫小丫鬟们把水给拿进来。
谁知道喻凛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方幼眠触碰到炙热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你....”她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力气,可还是软绵绵的。
“眠眠舒坦了,我还没有。”他贴着她的小脸,时不时吻她一下。
“我想沐浴。”方幼眠顾左右而言它。
毕竟身上黏糊糊的。
喻凛三过城池而不入,只是摩挲着她,表面上是商量的口吻,还带着一些祈求,“一会?”
谁知道喻凛的一会是多久?
方幼眠实在不喜欢方才那样失控的感觉,就怕事情又发生一次,她有些抗拒,“不如明日?”
喻凛有些哭笑不得,“眠眠,你且让我熬到明日么?”
“这样?”
他碰了碰方幼眠。
方幼眠沉默一会,看着他的眼睛最后还是受不了瞥开了。
因为时常观察她,喻凛自然明白方幼眠的意思,她允许了。
“那眠眠,我要开始了?”
方幼眠闭眼,“......”这句话其实也不用说的。
喻凛适才磨磨蹭蹭,开始之后十分畅快,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变故”,方幼眠总觉得不疼了。
超越酥麻的奇妙感蔓延到四处,她又忍不住声音了,反正适才闹得那么厉害,外面的小丫鬟们肯定都知道了,方幼眠憋不住,出声就出声罢...
她一不怎么控制,喻凛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越发凶猛,方幼眠后面累得抬不起手指。
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等到结束的时候,小丫鬟们鱼贯而入抬着水进来。
方幼眠被喻凛抱着,她的脑袋有气无力耷拉在喻凛的肩胛骨那地方,长发拢了满背,微微抬眼,只见到小丫鬟们匆匆忙忙的步履。
后面实在没有力气,说不上来是晕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总之再睁眼的时候,竟然睡到了午膳之后,方幼眠还从来没有这样晚睡过。
身上酸软,她撑着手起来,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摸着不热,喻凛应该已经早就走了。
方幼眠起来梳洗,雯歌告诉她喻凛还在家,只是被老太太叫过去碧波斋了。
她的思绪回拢,忽而想起来,昨日崔氏来这边发难吵闹,后面被老太太给叫走的事。
“可知道是为着什么事?”
“奴婢听说...”雯歌声音压低了些,“夫人和老太太起了龃龉。”
“什么?”方幼眠愣了,偏头过去。
她的乌发滑落向另外一边,露出细长的颈子,上面有许多红痕。
雯歌瞧见了,忍不住偷笑,给她拉好衣衫和乌发,“姑娘今日要不要换身立领的衣裙?”
方幼眠回神过来,看到了痕迹,她清咳一声,“好。”
“就要清梅淡蓝的那一身。”不张扬且能遮一遮。
听着雯歌的口风,这两日喻家不太平,她最好还是不要太出挑了。
“适才的事情你还没有说清楚呢,到底是因为什么?”崔氏一直都怕老太太,怎么会跟她闹了起来。
“是因为袁家送庶女过来做妾的事情,夫人回来之后脸不是拉到了地上么,又在院内骂人..”
显然是她在睡觉的这段时日,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小丫鬟在外室那边布置饭菜,雯歌声音压得很低,怕被人听见了。
“嗯,然后呢?”
“奴婢也是听那边的小丫鬟说,夫人到了碧波斋心绪也不好,老太太说了夫人几句,夫人竟然撒泼起来,冲着老太太顶嘴呢。”
“顶嘴?”崔氏竟然跟婆母顶嘴。
“老太太当场也气了,砰的一声搁了茶盏冷着脸,夫人抱怨顶嘴的话虽然停了下来,可还梗着脖子,就跟斗眼鸡似的,场面闹得可难看了。”
雯歌的话说得难听又形象,方幼眠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场面有多剑拔弩张了。
难怪雯歌的声音压得特别低,这些话要是被小丫鬟给听去,那还了得。
方幼眠拿了一支珠钗过来看,她动作停住了,雯歌问,“姑娘要不要换一换新的珠钗,昨日大人给小小姐和小公子买衣衫首饰,也给姑娘买了的呢。”
“昨日看您忙碌,就没告诉您。”
经过雯歌这么提醒,方幼眠这才留意到,她的妆奁台子被喻凛塞得十分满。
他昨日竟然也给她买了珠钗,在当口处没有跟她说。
“大人一定是怕姑娘拒绝不要。”雯歌说出了方幼眠心里浮现的声音。“这才故意不告知姑娘。”
方幼眠转着珠钗,“......”
“就要这一支,别用新的。”她把雯歌拉开的妆奁台子给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