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回去换身衣裳就是。
今儿是我头一回路过,觉得好玩便摘了些。”
“你啊,一向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谢瑶在闺中的时候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萧琝也没在意,收了帕子,听见谢瑶好奇问。
“子行哥怎么知道那地方危险,难道你也去过?”
萧琝身子一僵。
危月楼常年无人,后面便是天牢。
去过一回。”
他很快回过神。
“那么偏僻的地方,子行哥去做什么?”
萧琝目光沉沉地落在皇宫西北角的方向,那天牢之前便是几乎从无人去的危月楼上,想起那晚射向顾长泽的一箭,漫不经心道。
“前些天巡夜的时候去过。”
“那常年无人,去巡夜可害怕吗?”
谢瑶好奇地看他。
萧琝笑了一声。
“是没什么人,但我若是因为人少就害怕,如今也不会在这巡夜了。”
谢瑶骤然指尖一动。
她昨日才问过顾长泽,危月楼后便是天牢,天牢前重兵把守,常年是有洐帝身边的侍卫长带人守着的,御林军几乎从不涉足。
谢瑶垂下眼。
“说来过去月余,子行哥身上的伤好全了吧?”
“都已好了。
你……”
短短几句话寒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东宫门口,笑着打断了萧琝的话。
“我贪好玩弄脏了衣裳,这会觉得浑身都不舒坦,就先回去了,子行哥是不是还要去正南门巡视?也快去吧。”
萧琝与她道了别,转过头,谢瑶攥紧了手中的篮子。
入了东宫,她将花篮递给了青玉,抬手推开门的刹那,心中一跳。
“殿下回来了?”
顾长泽斜倚在软榻上,看着她心虚的模样,朝她招手。
“过来。”
谢瑶眨了眨眼,刚走近就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脏!”
裙摆上的泥染到了他身上,谢瑶惊呼了一声想躲开。
顾长泽的大手抚在她腰间将衣带拽开,外裙散落在地上,他稍一用力把谢瑶带进了怀里。
“这样就不脏了。
去哪了?”
身上只剩中衣,正门虚掩着,谢瑶生怕外面的下人推门而入瞧见这一幕,便只能红着脸往他怀里钻。
“在外面转了一圈。”
温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顾长泽修长的手摩挲着她微红的耳垂,看着她滴溜溜转的眼珠。
“孤在屋里等了你许久了,从昨儿回来便没与你好好说说话,今日一早更是连面都没见到,太子妃,你是不是不喜欢孤了?”
谢瑶本以为他要对门外的事兴师问罪,如今开口却没想到是如此幽怨的话。
不对劲啊今天。
“嗯?太子妃怎么不回答孤?该不会是心中想着别人吧?”
“当然没有。”谢瑶连忙否认。
顾长泽轻轻埋在她脖颈蹭了蹭,语气慵懒。
“真的吗?那你说喜欢孤。”
谢瑶顿时红了脸推他。
哪有人把喜欢挂在嘴边的?
“太子妃不说,那肯定是不喜欢孤了,想必外面必然有其他好公子能哄太子妃高兴,才让太子妃连家门都不愿意入了。”
“我没有……”
他不听谢瑶的解释,只一个人地抱着人往她身上蹭。
“那你说喜欢孤,最喜欢孤了。”
回来歇了半日,他气色显然好了些,身上的锦缎软袍和谢瑶的中衣缠在一起,没一会就蹭的谢瑶脸色泛红。
“别闹了,我问你些正事。”
顾长泽不理会她,可着劲地抱着人胡闹。
没一会的功夫,谢瑶的中衣被他蹭的松松垮垮,簪子更是歪到了一边,轻轻喘着气。
“殿下。”
轻软的语气没什么威胁力,小姑娘水眸一瞪,又喊他。
“顾长泽!”
这回他总算轻轻嗯了一声。
“方才在乾清宫,臣卿让你理政,你拒绝了?
父皇重病,你是储君合该理政才是。”
谢瑶嘀咕着,忽然又想起什么,翻了个身看他。
“父皇怎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
顾长泽懒洋洋地道。
“太子妃这么想孤理政?改明大臣们为了巴结孤,都往东宫送侧妃侍妾,等多了几个妹妹,孤怕你没地方哭。”
谢瑶顿时细眉拧起,心中醋意大发。
“你敢!”
顾长泽勾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对她这幅吃醋的模样很是喜欢。
“娘子就是夫君的天,孤当然不敢。”
两人凑在一起胡闹了一阵,顾长泽收拾了衣裳起身道。
“在屋子里歇着吧,孤去看看父皇。”
“我跟你一起。”
谢瑶还觉得洐帝病情来势汹汹,实在古怪。
他昏迷不醒,后宫除了几位娘娘侍疾之外,仅剩的二皇子四皇子和顾长泽也要跟着侍奉。
谢瑶身为儿媳,没有不关心君父的道理。
顾长泽略一点头,起身拉了她。
两人到的时候,萧楹薇正伏在榻前哭泣。
“明明只是气急攻心,皇上却昏迷不醒,如今太医诊不出个所以然,本宫心中实在担忧。”
谢瑶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模样,拢在顾长泽手心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她才入宫没几天,萧琝人在御前,萧相只手遮天,洐帝先是无心朝政后又重病昏迷,这些真只是巧合吗?
顾长泽温声道。
“父皇病着,孤心中同样难安,娘娘不必过于忧虑,孤会遍寻天下名医,一定医好父皇。”
“有劳太子殿下了,本宫方入宫没几天,第一回经了这事,心中实在害怕。
皇上宠信本宫与萧家,皇恩浩荡,如今皇上昏迷不醒,本宫想日日陪在身边侍奉,还请太子殿下答应,不必再让后宫其他姐妹一同来熬着了。”
萧楹薇泣声垂泪。
“父皇重病,娘娘担忧,后宫其他妃母也担忧,若留娘娘一人侍奉,只怕娘娘劳心劳力,其他妃母也不安神啊。”
谢瑶仰起头,与萧楹薇的目光对视,她顿时躲闪了开。
“太子妃说的话本宫都明白,但已有几位皇子前来侍疾,后宫人多属实杂乱,皇上病中还需静养。”
她一副满心满眼为洐帝考虑的模样,谢瑶心中却觉得更怪异了。
“娘娘……”
“娘娘有心,孤心中也感怀,不如便由娘娘与惠母妃一同前往乾清宫侍疾,其他娘娘便不再多来了。”
顾长泽伸手扣住了谢瑶的手腕,颔首同意了。
萧楹薇顿时泪水盈盈。
“多谢太子殿下。”
两人从乾清宫离开,谢瑶转头便扯住顾长泽的衣袖。
“为何答应她?”
谢瑶不知道萧楹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入宫后,洐帝的身子就没好过,她知道萧楹薇不是什么心善的好人,对她要求独自侍奉的事便更觉得奇怪。
“我总觉得父皇的病没这么简单。”
她沉思着跟顾长泽说了一句,他目光微微一动,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