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不好。
可得了趣味,便也没什么好不好了。
竺玉还会在心里默默的将陆绥和李裴拿来做比较,谁的劲儿大,谁更体贴。
总之两个人力气都很大。
都不怎么温柔。
如湍湍的河流。
一会儿急,一会儿缓。
她起初还能有余力失神,后头就只知道藏、躲,把自己埋起来。
事后一张潮红的脸。
汗津津的。
她脑子还有点糊涂,却感觉自己好像、好像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陆绥的条件。
像被骗了。
但是摇摆下去,的确不行。
他们谁都不肯听她的。
若是有一个愿意、愿意退让一步,和平相处,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就好像她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喜欢谁,就让谁抱。
她喜欢的人很多,抱过她的人自然就多。
她忘记了。
男人是有独占欲这种东西的。
可是他们能三妻四妾,她为何不能三心二意呢?
她想不通,却也不用再想通了。
因为陆绥已经逼迫她做出了选择。
陆绥起床,整理好了衣裳。
竺玉是个懒骨头,不大想动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感觉他像是来侍寝的。
李裴也像。
只是往后能出入这张龙榻的只剩下了陆绥。
竺玉隐约明白了陆绥想要的,她心里可以有别人,但是…身边只能有他一个。
陆绥穿好衣裳,回头看了她一眼,假装没有察觉到她方才紧盯着他背影的目光。
“怎么了?”
竺玉摇了摇头:“没怎么。”
停顿稍许,她仰着微微泛红的脸,说:“往后不要白天做这种事了。”
白日宣淫。
她总是没脸。
陆绥这会儿倒是好说话,嗯了声,却也没有全然应下,只说尽量。
竺玉又有几分欲言又止。
每次和陆绥这样那样,好像也没怎么避着,更是从没喝过药的。
她后宫空置。
不方便叫太医院的人煮了避子汤来。
她是不大想生,但她往后总归也要个孩子。
好名正言顺,继承大典。
所以她也并不焦急。
若是有了就有了。
可是。
她同李裴那几回,也没吃过药。
都很放肆。
她抿了抿唇,小声地问:“陆绥,你有吃过药吗?”
陆绥默了一瞬,已经猜到了她说的是什么药:“没有。”
竺玉点点头,更小声了:“我也从未吃过。”
从未。
不只是这两回。
不过她本来也就吃不得凉药。
体质寒,身子骨也弱,不能再胡乱折腾自己的身体。
她是不大容易受孕的身体。
便是如此,也不是全无可能。
她的孩子,父亲是谁也不那么重要。
她张了张嘴,未完的话还没吐出来。
陆绥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无声握紧了手,语气如常:“我容得下。”
竺玉觉得陆绥还挺奇怪的。
一会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会儿就又如此大方。
不过他能容得下,是再好不过了。
省得日后真出了什么事,还得同他为此事争吵。
竺玉点点头:“好。”
紧接着她眨巴眼睛看着他说:“我没有别的话了。”
陆绥嗯了嗯,盯着她潋滟的唇色,默了半晌:“再亲我一下。”
竺玉想了想,慢吞吞的走上前来。
已经有过经验,便也没有先前那么生疏。
她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碰,稍纵即逝。
动不动就要讨要亲吻,真的是有些不知餍足。
可竺玉也不好说他什么,免得他反过来得寸进尺。
这日过后。
陆绥似乎不打算藏,从前还会遮掩一二,在外极有分寸感。
这段时日,深夜里时常出入帝王寝殿。
常常伴驾左右,还在几双眼睛底下,亲手为年轻的皇帝拂去落在发间的花瓣。
她似乎也习惯了如此。
躲了一下,却没有躲第二次。
少女身上渐渐侵染了淡淡的檀木冷香,自内透出来的清香,叫人浮想联翩。
严忌养好了伤,若无其事回了翰林院。
他做事认真仔细,没过多久,严谨正直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李裴派出去的人,当然没有收手。
第一次不成,就第二次。
总有一日,能杀了他。
千日防贼,岂是能防得住的?
只是严忌身边显然多了人保护,守在暗处的隐卫还身手不凡,同他派出去的死士也能打个平手。
李裴万万没想到严忌竟然这么难杀。
直到下属将隐卫身上的私人令牌送到他跟前,他方知是怎么回事。
竟是金銮殿里的那位动了自己的暗卫。
李裴在她的事上,向来不怎么沉得住气,当夜都没过,就进宫去要同她为此事撕破脸。
她手里的暗卫本就不多。
竟舍得全都用在严忌身上。
李裴还未发现这些暗卫是出自陆家,并非宫中。
陆绥惯来不喜夜长梦多,不叫李裴狠狠栽了跟头,他也放心不下。
李裴入了宫,不顾君臣之礼,也忘了身为臣子的本分,直接面无表情将令牌扔在桌上,精致好看的脸上溢出一声冷笑:“你越如此,我越要杀了他!”
咬牙切齿的,不留余地。
竺玉看见失而复得的令牌,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听见李裴这声咬牙切齿的话来。
她本就对他不断刺杀严忌的事,心生不满。
相比而言,陆绥都算善良,只是划了两剑,就冷静下来,不再迁怒。
而李裴却极端到非得要将人置之死地。
竺玉有些失望,心里难过,她垂着眼皮,低声道:“李裴,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看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