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可好?”
“不好……”冯蕴软绵绵的声音像要把人最后的神经绷断。
想着裴獗方才对她做的,她如同发怒的小兽,胡乱地挣扎着,脸色烧红。
“你都要去见太后了,绑住你才不会乱来。不准松开。”
裴獗眼睛发热,让她气笑了,就着那姿势将人腾空抱了起来。
“啊!”冯蕴一声低叫。
“裴獗你想杀妻另娶!”
裴獗低下头,不轻不重地拍她一下,将人丢在榻上,伸手就拉下帐子。
“老实些。”
“裴狗。”冯蕴捶打着他的肩膀,撒娇和撒泼齐上,细碎的埋怨着嘤咛不已,那情态很是抓人。
“腰腰。”帐间缠绵悱恻,裴獗拨开她额间湿发,含糊地道:“我想得厉害。”
“你说什么……没听见。再说一遍?”
裴獗气紧,黑着脸一言不发。
她却俏然发笑,“你说一句:妻主饶了我吧,我便肯了。”
冯敬廷的马车便是这时到达信州大营的。
他递上帖子,怒气冲天地道:
“劳烦禀报裴大将军,齐国先遣使冯敬廷求见。”
两国商量好了在腊月初一,也就是今日去鸣泉镇验收议馆,冯敬廷身为老岳丈,受了女婿一肚子气不说……
末了,冯蕴还派葛广前来,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说他弃城献女,胆小懦弱,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说他是看见冯蕴嫁了大将军,这才觍着脸来信州相认,厚颜无耻,妄自为人。
一句比一句伤人的贬低,激得冯敬廷血气冲脑,不立一立规矩,活都活不下去了,所以直接以使臣名义找上门来。
“破坏和议的罪名,我们谁也担待不起,请裴大将军出来,随我同去鸣泉镇,共验议馆。”
第220章 都是好计
冯敬廷在外面候了一刻钟,才有个扶刀的侍卫过来,让人摆茶上点心,将他恭敬地请入花厅小坐。
“使臣稍候,等大将军忙完政务,自会来见。”
冯敬廷来到信州便吃一肚子气,早就耐不住了。可眼下身在北雍军营,多少有点畏惧,又不得不压下火气,假装雅致士人,大肚能容,沉着脾气轻捋美须,坐下来,端盏轻泯。
“好茶。”
他是世家闲人出身,最爱附庸风雅,细品了品,又道:“汤色透亮,回味生津,不知此茶何名,出自哪个雅舍?”
左仲怪异地看他一眼。
“出自夫人之手。”
“夫人?”冯敬廷微怔,“哪位夫人?”
左仲道:“将军夫人。”
冯敬廷这时才反应过来,左仲嘴里说的是自己的大女儿。
他笑了下,不置可否。
他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当着左仲的面多说什么。
也亏得他遇上的人是左仲,为人刻板讲规矩,面对齐国使臣,不会太过冷视。
他安抚好冯敬廷,便退了出来。
在花厅外,看到葛广拎着两壶酒一個食盒走过来。
“左侍卫。”葛广笑吟吟的,“夫人说,这位府君,平常就贪两件事。一是美酒,二是美人。夫人孝敬不了美人,那美酒也是要的。”
又将酒塞给左仲。
“劳烦左侍卫。”
举手之劳而已,又是冯蕴的吩咐,左仲当然不会拒绝,他点头接过美酒食盒,走回去,示意守卫拎进去给冯敬廷。
冯蕴没有说错,冯敬廷确实好酒。
而且,他还有一个臭毛病,喝了酒便有些拎不清,容易失态,因此这次来信州,陈氏再三叮嘱他,不可灌黄汤误了大事。
冯敬廷牢记,本来是不想饮的。
可拔开塞子嗅一下,馋虫便入了脑似的,他深吸气。
“喝一杯无妨。”
有下酒菜,有闲时,一杯下肚便是再一杯。
-
内室里。
两个人早忘了冯敬廷在外等待。
绿腰无力春花艳,莺声娇啼香帏酽。
裴獗打定主意让她尝尝厉害,收起怜惜,凶狠地蹂躏着娇红软粉,寻到香径便寸寸侵入……
他好似疯了。
也不知经了几番轮回,二人几乎同时绷紧身子,十指交握,分不清谁比谁更难受,谁比谁更舒爽,极致的同时蹿向四肢百骸。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的。
冯蕴抚着肚子,玉颈下精致的锁骨线,随呼吸轻动。她肤质很白,剥了皮的葱都不如她细腻瓷嫩,这一番厮磨下来,眼眶微红如染脂,身子温娇的轮廓仿佛坠在人的心坎上,多看一眼,便感慨老天造人的偏爱。
原本就是一朵绝世娇花。
再受雨露浇灌,更是靡艳得如幻似真。
裴獗支起身,吻她。
冯蕴其实吃得不多,但身子像被劈开似的,恹恹地侧过汗湿的头。
“别招我。”
裴獗抚着她的腰,只觉掌中滑腻。
全是汗。
“要洗洗吗?”他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哑意。
冯蕴没有动,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空气里散发着幽淡靡靡的气息,暧昧地钻入鼻腔,并没有唤起她清醒的灵魂,仍是昏昏沉沉,而身上这人,根本就没有疲软的迹象……
她动了动腰,“不要了。”
裴獗:“这便是你的能耐。”
冯蕴:……
她心弦一颤。
方才其实她分不清是为了拖住他脚步的想法多一些,还是身子原有的渴望多一些,纠缠下来,更不知是自己在撩他,还是被他撩了。
“累了。”
她不动,却受不得这般摩擦。
温热的气息落下来,烫得她哆嗦。
于是推他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
“堂堂大将军,不务正业,青天白日躲在营房厮混,也不怕被人笑话。”
裴獗恶意十足地磨她,呼吸微沉。
“治病救人调制解药,本将大善。”
“没想到裴大将军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时候。”
冯蕴手指从他带着冰冷汗意的颈子抚过去,懒洋洋的,“将军还是去见见我的阿父吧。”
裴獗皱眉。
方才拖住她的人,分明是她,这会子转头不认,倒是成了他不待见她的家人一样。
这女子惯会使坏。
好在,这次她清醒着,不会事后不认。
“不等已是等了,那你便招待他去春酲院坐坐,等我从安渡回来,再随他去鸣泉镇好了。”
冯蕴轻轻一笑。
都这般了,还是要去安渡郡呢。
“将军果然忠义。”
她推开他起身,径直去了净房。
裴獗听到水声,吓一跳。
净房里没有备用的热水,她竟用凉水漱洗吗?
他连忙跟过去,用氅子将人裹住。
“你做什么?”
冯蕴眨了眨眼睛,“不洗难受。”
裴獗:“你等着,我唤人抬热水来。”